“我現在煉氣五重,斬殺一名煉氣九重的真基靈海,需要趁其不備,全力出手,如果對方稍有防備,就難上加難,雖然不會輸,但也很難直接將其滅殺。”
趙楚在后山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異常,便回了天賜門。
歸途中,他不斷總結今日一戰的得失,自己雖然是紫霞靈海,但也不能小覷別人的真基靈海……剛才那名少年,明顯是有些輕敵,才會被自己一擊必殺。
“有機會,必須斬了那個來太清古鐘悟道的萬劍宗內宗,他活著,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趙楚皺著眉頭。
別說他現在一個區區煉氣境,即便是筑基境,也不是很安全。
只有突破金丹之后,才能縱橫青古,無人敢惹,九大派又能算得了什么。
不知不覺,趙楚回了天賜宗。
閉門,煉丹。
整整一夜之后,第一顆翠雪丹,煉成。
趙楚腦海中盤算著第二顆血肌丹的配方,暫時有點缺點,得委托寧田江賣點氣海丹。
此時,天色漸亮。
咚咚咚!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不耐煩的砸門聲。
趙楚抬頭,大袖一甩,丹爐消失在乾坤戒內。
說起來,當初還真得感謝裊花宗事件,這個乾坤戒也是寶物,除了空間異常的大,還能隱藏在體內,別人根本發覺不了,這次被九大派長老來回十幾次的探查,都沒有被察覺。
“小師弟,你看看都什么時辰了,劈柴了嗎?打水了嗎?你除了惹事,怎么就不爭氣點,勤奮點?快去打水……快!”
天賜宗一個吊兒郎當的弟子,揉著眼訓斥趙楚。
“師兄,今天本該是你打水啊,為什么要欺負小師弟。”
方三萬不忿的走出來。
“方三萬,我看你是皮癢,滾廚房燒飯去。”
拍了拍打著哈欠的嘴,這弟子竟然一翻身,躲在樹蔭下又睡過去了。
“太過分了。”
方三萬怒氣匆匆,但常年來的唯諾,也不敢真發火。
“怎么,白吃我天賜宗的飯,還不想干活?不想干,就早點滾,你現在就是個廢物,哪個宗門收了你,算是倒霉。”
掌門端著一壺茶走出來,一臉鄙夷。
“大家都是同宗的師兄弟,都別吵了,來吃早餐吧。”
這時候,跛腳的墨老搖搖頭,似乎也習慣了天賜宗的風氣。
“又是煮紅薯,為什么就沒有點鹵牛肉呢?天天煮紅薯,膩不膩?”
一行人上了餐桌,趙楚剛拿起一塊紅薯,還不等吃飯,就見掌門狠狠一拍桌子,紅薯撒了一地。
“掌門大人,你知道的,最近弟子們沒有出去做宗派任務,我們天賜宗的余糧不多了。”
墨老也不生氣,反而是小心翼翼撿起那些紅薯。
“我上個月給李員外當護衛,剛貢獻了十枚金幣,別看我。”
“我上個月幫怡紅院當打手,也貢獻了不少金幣。”
“我也貢獻了!”
那些弟子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無辜的很。
“就目前來說,只有這個新入門的小師弟好吃懶做,一枚金幣沒有奉獻……真是一個好飯桶啊。”
“就是,整整一個月,天天吃閑飯,修為被廢,可不是什么理由……大不了,去鄉下幫人鋤地,也能賺幾斤米啊。”
“沒錯,要不然去飯館當伙計吧。”
話題打開,頓時間人們興高采烈的討論開了趙楚的工作問題。
方三萬被氣的臉色發紅,突然狠狠一拍桌子。
“你們真是夠了,小師弟的金幣,我做雙倍任務,已經幫他給清了。況且,這一個月,你們在宗門掃過一次院子嗎?打過一次水嗎?全是小師弟在干……天罡宗之所以不敢欺負我們,還不是因為小師弟的面子,你們能不能有點良心。”
方三萬在天賜宗,原本是最受欺負的一個,但自從上次趙楚救了他的小命,似乎也激活了他內心的尊嚴……這一個月,因為趙楚,他時不時和師兄們吵架。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言語都沒有大聲過。
“呦呵,方三萬,你是不是忘了我這個大師兄的拳頭了?”
方三萬的行為,令掌門都一陣錯愕。
隨后,天賜宗大師兄狠狠一摔碗,瞳孔里閃爍著狠戾。
“天賜宗很久沒有比武了,方三萬,要不我們決斗一番?群斗,還是單挑。”
“對,群斗,我們一群,斗你一個。單挑,你一個人,挑我們一群……嘿嘿。”
三師兄陰沉著臉,狠狠吐掉嘴里的紅薯皮。
“你們……太欺負人了。掌門大人,這,這不公平。”
方三萬臉紅脖子粗。
“利用一切可用的資源,也是修煉的一種,兇妖戰場之上,誰和你講過公平。”
掌門一臉冷漠。
“唉,宗門是大家庭,和諧共處最重要。”
墨老擦了擦桌子上的玉米糊糊,口中碎碎念道。
烏煙瘴氣的宗門,從上到下都是奇葩,一個比一個懶惰。
“方三萬,你是個懦夫,敢不敢接受挑戰。”
大師兄鄙夷道。
“你……”
方三萬氣的臉紅脖子粗,雖然理智告訴他,接受挑戰就是找死,但男兒的尊嚴,令他喘不過氣來。
“不用爭辯了。”
就在這時候,趙楚突然拍了拍方三萬肩膀。
隨后,他抬起頭,看著掌門,認真問道:
“掌門大人,我如果在天賜宗待著,每月需要繳納多少金幣的任務量呢?”
聞言,所有人一愣:
“每月……1000枚金幣。”
二師兄急忙說道。
“不行,得枚剛夠買點米面,連肉都吃不了幾頓。”
三師兄氣急敗壞。
“蠢貨,2000金幣,他一個廢人,你讓他去賣血啊……就1000金幣,只要你能每月繳納1000金幣,就可以抬起頭做人。”
大師兄瞪了三師弟一眼,嗤笑著說道。
“嗯,1000金幣,也算合理!”
趙楚點點頭。
啪嗒!
就在這時候,遠處一道金芒飛來,一張金幣卡,直接扔在飯桌上。
“這是15萬金幣卡,每月1000金幣,十年12萬金幣……剩下的30000,算爺賞你們的。”
大門外,響起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音,寧田江穿著貂皮,步伐四平八穩,給人一種迎面而來的暴發戶氣息。
“老兄,我說什么來著,這些人就是蛀蟲。走吧,和我一起共同創造中介事業,咱們賺大錢走。”
寧田江拍拍肚子,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趙楚笑了笑,也不言語。
說起來,這寧田江還真是個賺錢的好苗子,前幾天非要還給趙楚丹藥錢,趙楚死活沒要。
前者也早就看不慣天賜宗對趙楚的刁難,之所以一只隱忍。一來、趙楚阻攔。二來,干涉其他宗門管理,這是大忌。
掌門見狀,眉開眼笑,不留痕跡的將金幣卡收入袖口。
別說九大派,哪怕是一些二流門派,都沒人能看得起15萬金幣……但對于天賜宗來說,這是一筆小財,可以支撐他們大魚大肉小半年了。
其他弟子瞳孔猩紅,卻不敢說話。
15萬金幣吶,夠在怡紅院,狠狠揮霍他三天三夜了。
“呦……這不是最近風生水起的寧財神嗎?你應該是聽錯了,我可沒說一個月1000金幣,我說的是,每天1000金幣!”
突然,大師兄眼珠子一轉。
這寧田江錢多,他能多敲詐出一枚金幣,也是有的賺。
“小師弟,看什么看,趕緊喝完你的粥,去廚房刷碗……今天墨老放假。”
二師兄看出了寧田江和趙楚關系不一般,故意羞辱一番后者,也想敲詐點金幣。
“沒錯,昨天師兄們練武,鞋襪還沒有洗,一會也洗了去……總不能老吃干飯吶。”
三師兄也迫不及待。
“每月1000金幣,是你們親口說的,怎么能出爾反爾……掌門大人,你要替小師弟做主啊。”
方三萬一聽,猛地跳起來,宛如一只炸了毛的公雞一樣。
原來以為,這些師兄只是偷奸耍滑的懶惰,誰知道與其不要臉比起來,那點懶惰,就是毛毛雨。
“嗯,天賜宗的門規,確實是每天1000金幣……如果不滿意,可以杖責500,烙下恥辱印,逐出師門。”
掌門輕撫著胡須,從容的點點頭。
開什么玩笑,好不容易遇到一尊財神,他哪里舍得輕易放開。
要知道,區區15萬金幣,消金窟,一晚上的事。
“掌門,你、你……我……”
方三萬氣的肝疼。
寧田江都一臉震驚。
恥辱印,是印刻在臉上的印章,觸目驚心,要受到這種懲罰,一般是犯下欺師滅祖,勾結兇妖的滔天大罪啊。
“天賜宗,是不是太過分了。”
寧田江咬牙切齒的質問道。
“哼,敢問你是何人?何門何派?我天賜宗教訓頑劣弟子,與你何干?”
三師兄一臉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寧財神,你可以替小師弟出錢,但廢話少說……畢竟,他是我天賜宗的弟子。”
大師兄也端著架子,一幅尺高氣昂。
氣氛陷入僵持中。
呲溜。
這時候,一道喝粥的聲音響起。
方三萬差點跳起來。
這個小師弟,倒是心大的很,別人快急死了,你還在美滋滋的喝糊糊。
“寧田江,這個丹藥,能賣多少錢?”
稍后,趙楚平靜的放下湯勺,隨后從懷中拿出一粒丹藥。
頓時之間,藥香彌漫,整個破院子里,到處是濃郁撲鼻的靈氣,方三萬卡在練氣一層的桎梏,甚至都有些突破的跡象。
“這是……氣海丹!”
掌門猛地站起身來,爪出如龍,直接將丹藥拿在掌心,貪婪的凝視著。
三年了。
他卡在煉氣七重,整整三年,就差一枚氣海丹,便能突破桎梏,一飛沖天。
“這……你們敢搶丹?”
這一刻,劍拔弩張。
掌門直接下令,要將寧田江轟出去。
對于天賜宗來說,一枚氣海丹,簡直是天崩地裂啊。
“兄弟,一枚氣海丹,市場價800萬金幣,只要出售,眨眼就空,有的宗門,加價到了970萬金幣,不能被他搶走啊。”
寧田江在幾個師兄弟的推嚷下,憤怒的爭辯著。
方三萬都惶恐的不知所措。
氣海丹啊。
據說這種丹藥,九大派天驕,都是爭破了頭的瘋搶……二流門派內出現一枚,都要被羨慕整整一個月。
“800萬金幣嗎?”
趙楚不驕不躁,拿起湯勺,又舀了一勺玉米糊糊。
“掌門大人,每天1000金幣,十年一共是365萬,似乎有些超支了吧……您不準備找錢嗎?”
趙楚面色平靜,瞳孔里古井無波。
“徒兒,你獻丹有功,天賜宗記你一次功勞……不過丹是丹,錢是錢,不可以同日而語……對了,切記不可持寵而嬌。”
掌門撫摸著丹藥,一臉陶醉,哪怕怡紅院最紅的頭牌,都不如這丹藥一縷香味。
“唉,可惜,我有心獻丹,卻怕你根本不敢拿啊。”
趙楚拿起半個紅薯,仔細的開始剝皮。
轟隆隆!
就在這時候,天賜宗外,大地震蕩,一陣猛烈的亂象,似乎一道鋼鐵洪流,滾滾而來……大門之外,到處是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聲浪滔天,令大地翻騰。
“師傅……不好了!”
三師兄瘋狗一樣跑到門口看了看,而后又跑回來,滿臉充斥著恐懼,宛如被人迎面砍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