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果然是明龍皇庭的遺孤,在筑基境就修煉出神通之魂,也只有明龍的皇族才能做到!”
天衍院內,威天海點點頭。
沒想到啊,已經戰死的明安白,竟然還給自己留了如此大的寶藏。
在整個明龍皇庭,筑基境能施展出神通之魂的天驕,目前也只有一個威君念啊。
一定要將他留下,不惜一切代價,哪怕下嫁公主。當然,暫時還不是威君念,神威皇庭公主很多。
威天海點點頭。
目前看來,林東鼬雖然沒有什么靈體天賦,但他對各種道法神通的領悟力,堪稱曠古絕今。
這樣的天才,大力培養之后,未來一定是對抗天賜宗的棟梁。
“大帝,這林東鼬,有沒有可能,是道法自通之類的靈體,這些靈體常人看不出來,但卻千真萬確存在著。”
這時候,一個長老皺著眉道。
“靜觀其變!”
威天海再次凝視戰場。
轟隆隆!
戰場中央,那滔天巨爪,與巍峨邪神,終于是對轟在了一起。
山巒震蕩。
從天空俯瞰下去,宛如有兩座巨大的山脈疊加在一起,一層又一層的恐怖的震蕩波擴散開來,遠處有些房屋直接是東倒西歪,狼藉的地面,再次被扒了一層皮。
咔嚓!
咔嚓!
咔嚓!
十里之外,無數樹木直接從樹干斷裂,宛如被無形的利器劈開。
一些實力稍弱的修士,紛紛抱頭蹲下,這樣才能勉強抵擋那凌冽的罡風,甚至還有不少修士七竅流血,被震蕩波震傷了心脈。
颶風不休。
令人頭皮發麻的震蕩,轟擊了足足三分鐘,才緩緩消沉下去。
無數人心臟狂跳,迫不及待的等待著塵埃落下。
一道恐怖的裂縫,歪歪扭扭,將大地一分為二,裂縫深不見底。
塵埃落下之后,兩道人影,也終于出現在眾人面前。
平手!
眾人再次詫異。
兩部令人膽寒的皇道神通,竟然是互相抵消,最終戰成平手。
然而,天賜宗的人,卻面色凝重。
紀東元不妙。
施展邪木玄王典,對靈力消耗極度嚴重。
紀東元體內的靈力儲備,根本就沒有多少,加上之前對戰威霆白他們,紀東元今日已經施展了兩次。
他……力竭了。
在反觀對面的林東鼬。
他施展日月虛龍斬,同樣氣血虛浮,滿臉都是用力過度的慘白。
可惜。
林東鼬施展著春秋唐朝神通,一股又一股的靈力,飛速恢復著。
紀東元服下仙基丹,可靈力要恢復到巔峰,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邪木玄王典,厲害是厲害,但就是太耗費靈力。
“你最強的招式已經施展,再沒有神通道術了吧!”
天地一片寂靜。
這時候,林東鼬緩緩抬起頭,平靜問道。
聞言,紀東元目光一寒,沒有說話。
“那你,可以滾回天賜宗了!”
話落。
轟隆隆!
在林東鼬的身后,天空再次出現一道熟悉的恐怖旋渦。
一根天柱一般的手指,再次從漩渦中壓迫而出,宛如天神之指,要湮滅蒼生。
風雷觀天指。
趙楚發現這門神通,用起來也是格外順手。
“這家伙,好滂湃的靈力!”
紀東元一愣。
他根本沒想到,林東鼬在施展了日月虛龍斬之后,竟然能這么快的再次施展風雷觀天指。
一時間,他竟然有些楞。
以自己的肉身力量,這風雷觀天指,也不可能轟死自己。
但他有一個必須要面對的結局。
失敗?
他堂堂四萬妖一代,曾經的青古英雄,斬殺了狐三野的存在。
敗了!
今日竟然敗在一個無名小卒手下。
這簡直是恥辱。
眼看風雷觀天指越來越近,紀東元咬牙切齒。
以他的倔強,怎么可能逃。
哪怕是敗,也要躺著敗。
自己扇自己耳光的事,我紀東元,還做不出來。
轟隆隆!
神指之下,空間層層碎裂。
紀東元已經被一層巨大的陰影籠罩,到處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林東鼬一如當初斬殺林長席,渾身上下,根本沒有一絲慈悲與憐憫。
在高臺之上。
威霆白等人膛目結舌。
勝利!
那紀東元一動不動,明顯是已經力竭,只能面臨林東鼬的轟殺,而無能為力。
他敗了。
這種戰神一樣的強者,怎么可能敗。
如果紀東元也敗了,那他們三個自扇耳光的天驕,又算什么東西!
天賜宗方向。
何江歸滿臉挫敗,狠狠捏著拳頭。
來天賜宗踢館,原本一帆風順,誰能想到,臨走前,竟然遇到這么一個怪胎。
以紀東元的實力都能戰敗,恐怕也只有王君塵能夠抵擋了。
趙楚的風雷觀天指距離紀東元,只有區區三米。
也就在這時候,整片天空頓時漆黑了下來,黑壓壓的劍,宛如滄海旋渦中密密麻麻的魚兒,竟然是形成一道鋪天蓋地的劍云。
劉月月忍不住,終于出手。
劍幕風暴,匯聚成一道恐怖的圓錐,狠狠朝著趙楚轟殺而下。
轟隆隆!
空氣被斬的支離破碎,趙楚的身軀,宛如待宰的羔羊,被絞肉機吞噬。
神威皇庭所有人詫異,全部一聲驚呼。
“你該死!”
劉月月俏臉陰寒。
紀東元就是自己的逆鱗。
其實這段時間,整個天賜宗對修煉最懈怠的人,就是她劉月月。
她及其容易滿足。
之前之所以玩命修煉,全憑心中一腔熱血支撐著。
可紀東元回歸之后,劉月月便沒有了刻苦修煉的動力,反而是沉迷兒女私情,終日膩著紀東元。
如果在和平時期,趙楚也樂得看兄弟安居樂園,無憂無慮。
但可惜,你們身處亂世,必須要比別人努力一百倍,才能保證在整個人吃人的世界,能當吃人的那個,而不是血淋淋的食物。
“林東鼬怎么樣了!”
神威皇庭的眾人心臟狂跳,不少人臉色蒼白。
無窮無間的劍刃風暴,簡直將一片世界斬的支離破碎。
“玄鼎金罡身雖然厲害,但支撐的時間并不持久,這劍幕卻宛如大江河流,滾滾不息,根本沒有盡頭啊。”
一個三星將士寒著臉道。
“可惜,他沒有修煉我神威皇庭的輪回戰車!”
“沒錯,輪回戰車要凌駕于玄鼎金罡身之上,能支撐很久。”
其他將師也點點頭。
天賜宗一方!
“不對勁,劉月月的劍,奈何不得他!”
李九川搖搖頭,滿臉凝重。
井青蘇等人也寒著臉。
而王君塵白發飛揚,凝視著戰場中央。
或許,真正的比拼,才剛剛開始。
北界域浩瀚無垠,真正的強者,層出不窮,他們天賜宗,有些驕傲自滿了。
嘎嘣、嘎嘣、嘎嘣……
下一息。
林東鼬再次給了全世界一個震撼。
劍刃崩裂的聲音,宛如惡鬼在咀嚼著人的骨頭。
劍幕匯聚的風暴之內,竟然炸開一道道金屬花朵。
那是法劍在斷裂。
沒錯!
劉月月一次操控這么多法劍,哪怕是天賜宗,都不可能每一柄都極品。
哪怕你錢多,一時間也買不到無窮法劍。
其中那些劣質的法劍,竟然是開始崩裂。
滂湃的劍幕風暴之中,轟然炸裂出一道透明窟窿。
“輪回戰車,怎么可能!”
透過窟窿,人們膛目結舌,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一個奇跡,再次上演。
在林東鼬的身軀之上,竟然閃爍著一尊巨大的戰車,宛如一只詭異的蟾蜍,匍匐在地上,陰森森的盯著遠方的天地。
輪回戰車!
同樣是舊駕輕熟的感悟。
雖無魂,但其形已圓滿。
劉月月的劍幕,也根本沒有神通之魂,所以,她奈何不得林東鼬。
片刻后,劉月月力竭。
那漫天的劍幕,開始紛紛墜落。
林東鼬的戰車虛影,也緩緩消散。
平手!
林東鼬竟然是再一次擋住了劉月月的浩瀚轟擊。
這一個瞬間,那道陰翳的青年人影,竟然有些虛幻,他宛如從地獄從走出來的煞星,要將北界域的水,攪動的越來越渾濁。
“你的劍,和螞蟻一樣,能咬死一些垃圾,但面對真正的強者,不堪一擊!”
趙楚輕蔑一笑。
他一語中的,點出了劉月月劍幕中最大的弱點。
殺傷力太弱!
雖然聲勢浩大,看似恐怖滂湃,但實際效果,真的很一般,對肉身強者來說,不過是螞蟻撓癢癢罷了。
說的通俗一點,劉月月的萬劍齊飛,更適合去妖域刷小兵。
嘎嘣!
在紀東元身后,劉月月俏臉蒼白,她手掌狠狠一捏。
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還很弱。
她雖然無數次想要守護在丈夫身后,但每次都那樣無能為力。
林東鼬很強,所以她施展出了迄今為止最強的劍幕,可那個魔王,根本就不懼。
“住手,這一戰天賜宗認輸!”
眾人還在愣神。
也就在這時候,異變突起,天賜宗的王君塵一聲驚呼,那道如雪般的白色身影,已經是瘋狂沖來。
紀東元一愣。
王君塵這是怎么了?
這樣驚慌失措,簡直罕見。
也就在這時候,紀東元再一轉頭,他面前的林東鼬,身形粉碎,隨風而散。
殘影?
紀東元頭皮一麻,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娘子!
一個瞬間,紀東元似乎看到了林東鼬嘴角的獰笑與不屑。
他連忙轉頭,劉月月就在自己身后。
果然!
一道幽靈鬼魅的身影,宛如從另一個漆黑的世界而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劉月月身后。
這時候,后者的掌心里,匯聚著一團漆黑的旋渦。
宛如一柄匕首的形狀。
更像是一條致命的毒蛇,一只詭異的毒蝎。
這柄匕首,已經抵在了劉月月后背的第四根脊椎下。
伴隨著王君塵的認輸聲,李九川的元嬰威壓,也滾滾而來。
一寸!
咫尺之間,林東鼬的匕首,只要再推出去一寸,劉月月的丹田,可能被直接摧毀。
他沒有殺天賜宗的人。
但卻可以毀了天賜宗一個靈體。
其心,如此狠毒。
夜痕刃!
夜齋皇庭的刺客之道,令人防不勝防,令人死無葬身之地。
咔嚓,咔嚓,咔嚓!
夜痕刃的轟擊停止,劉月月背后的黑袍,已經被刮開一道口子。
一層冰凌,蔓延在林東鼬手臂之上,凝固了他的這一次偷襲。
“天賜宗已經認輸,何必咄咄逼人,既然你不盡興,我來陪你一戰!”
白發白眉,王君塵終于出現在戰場中央。
“寒霜冰封體嗎?”
“你的結局,也是敗!”
偷襲失敗,林東鼬直接放棄紀東元和劉月月,轉頭看著不遠處的王君塵。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戰意昂揚。
劉月月咽了口唾沫。
她摸了摸后背法袍的破口,心有余悸,一陣后怕,脊椎上全是冷汗。
死亡的氣息!
沒錯,剛才那一瞬間,自己竟然被死亡籠罩,如果不是王君塵出手,那偷襲而來的匕首,一定會洞穿自己的脊骨。
“娘子,你沒事吧!”
這時候,紀東元才遲遲反應過來。
那林東鼬,簡直強的不可思議。
就在剛才,對方又施展出了兩部皇道神通。
不僅僅是夜痕刃。
還有圣玄皇庭的……圣浪穿云步!
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撕裂著紀東元的內心。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趙楚,竟然還有這么強的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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