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個小時。
趙楚手持枯劍,一直在執著的拆房子。
地板,床榻,座椅板凳,全部都是天元瑰寶鍛造,此刻卻全部被枯劍煉化一空。
此時的枯劍,其重量達到了恐怖的33萬斤,堪比金丹巔峰的自爆一擊。
距離袁瑯天的100萬斤目標,可秒殺元嬰,又前進了一大步。
當然,只要有50萬斤,這枯劍,便有了誅殺元嬰的能力,可直接粉碎元器,只是還達不到瞬殺的恐怖狀態。
“類似這樣的機緣,再有幾場,老子手提枯劍,在北界域也就可以橫著走了!”
趙楚望著空空如也的第二層,內心洶涌澎湃。
當然!
這也只是幻想而已。
北界域最龐大的神威皇庭,核心中的核心,才掩藏著這樣的秘密。
想要再次找到如此機緣,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這時候,趙楚的手里,還捏著三塊元嬰級十方禁錮玉。
他也沒有浪費時間,用這里無法帶出去的天元瑰寶,抓緊時間煉制了三塊十方禁錮玉,用來完成鐵沉匠的任務。
當然,這里并沒有元斗玉。
可能這種級別的玩意,太倉北根本看不在眼里吧。
說起來!
那大神虞白婉,和初代人皇太倉北,到底什么關系呢?
處對象?
思索了半響,似乎也只有這一個解釋。
“唉,看來又是一場癡男怨女的恩怨情仇,問世間情為何物!”
觸景深情,趙楚也是一陣心酸。
澤妍花和黃靈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蘇醒。
“時間飛快啊,24個小時,已經過去18個小時,時間不多了!”
隨后,趙楚如法炮制。
繼續用靈臂在第二層探查。
果然!
趙楚眉角一跳。
又有新發現。
同樣的流沙狀墻壁,趙楚有了心理準備,直接融進去。
這一次,他也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
哪怕自己施展出五品的神念之力,依舊被壓迫的透不過起來。
頓時間,趙楚一陣慶幸。
幸虧修煉不悔威神訣,自己將神念之力突破到了五品,否則以六品的神念力,他還根本無法突破這壁壘屏障。
這是一間小屋。
類似一個書生的書房。
只有一桌一椅。
書桌很平凡,并不是什么天才地寶。
座椅有些歲月的痕跡,但同樣是平常的木頭,并沒有什么稀奇,因為這里特殊的靈力,桌椅并沒有被歲月腐蝕。
在桌面中央,有一副畫卷,雖然趙楚知道歲月已過了不知道幾個百年。
但這幅畫,依舊是墨跡未干,宛如剛剛結束。
畫中有仙,絕世傾城。
趙楚猜的沒錯,畫中人,乃是一個白發少女。
背景很簡單,一條清澈的小溪。
少女坐在岸邊,光著兩只小腳丫,正在冰冷的河水里嬉戲,在少女腳邊,還有一只手指大小的魚兒在盤旋。
畫是死的。
但趙楚走過去的時候,依舊能感覺到盛夏的氣息。
他看到了虞白婉,看到了一個傾城絕艷的大神,宛如一個淘氣的少女,在朝著畫外的人撒嬌。
畫外那個人,就是太倉北。
就是這幅畫的執筆者。
“太倉北前輩,可能您有什么苦衷,擱下筆就已經離去,這幅畫我且拿走,如果有機會,一定會親手送給虞白婉大神!”
趙楚深吸一口氣,虔誠的一拜。
深情之人,也為情所傷。
這幅畫很平凡,但趙楚覺得它不該在這里落灰。
無論滅世浩劫來臨,虞白婉是什么態度,這幅畫,趙楚都要轉交給虞白婉。
拿走了太倉北那么多元器,煉化了人家的屋子,就當替原主人做件事,算是還愿吧。
小心翼翼,趙楚卷起畫卷。
他就像卷起了一段時光,一段過往。
趙楚將這一段恩怨,暫時存放在乾坤戒內,小心翼翼。
隨后,他又拿起一封信。
白婉親啟
蒼勁有力的四個字,卻充斥著一股豪情里如水的溫柔。
這是太倉北給虞白婉的信,似乎沒來得及送出去。
信的封口已經被封印,這封印似乎是隨手為之,哪怕是趙楚,都有把握瞬間震碎。
但他沒有這么做。
在前世,私拆別人信件,那是極度的惡心和不禮貌。
所以,趙楚將信件也放在乾坤戒內,和畫卷放在一起。
這個信使郵差,就落到了趙楚肩上。
在信件的旁邊,是一把梳子。
同樣很普通,沒有任何靈氣波動,也不是什么法寶。
“這一定是送給虞白婉的梳子,我也收起來,一起郵過去吧!”
搖搖頭,趙楚將梳子也收起來。
這時候,書桌之上,只擺放著兩件東西。
一尊青白色的玉臺,玉臺之上,有13匹神俊的戰馬在奔襲,它們活靈活現,乍一眼看去,似乎每一根鬃毛都在飛揚。
寒云戰馬!
這些戰馬,就是威家的皇道神通,寒云十三騎。只是被縮小了幾百倍,成了一件雕塑擺件。
哪怕是趙楚,如今都沒有修煉出寒云十三騎。
當初神蒼武院開啟,威天海說過,半年之后,眾多弟子才可以去悟道碑,無領悟寒云十三騎。
“這是個模型?好精巧。”
趙楚拿起寒云戰馬。
真的很精致,趙楚越看越心驚,簡直是最完美的藝術品。
雖然是玉石鍛造,但十三匹戰馬,每一匹似乎都有著各自的神態與憤怒。端詳的時間長了,甚至有戰馬活過來的錯覺。
“可惜,有些瑕疵!”
端詳了一會,趙楚眉頭一皺。
在這些戰馬的身軀上,有些小斑駁,宛如歲月太悠久,再完美的玉石,也會有些邊角被風化,從而剝離而去。
這是來自歲月的剝奪,無論是人,還是物,你都不得不遵從。
“可惜了這么完美的瑰寶!”
拿著戰馬,趙楚簡直是愛不釋手。
“你在城中之城看到的戰馬,其實就是你手里的雕塑。”
“城外那十三匹戰馬,這個神威皇庭,根本無人能催動。他們沒有中樞神鑰,故而那種大殺器,他們也只能擺放著看。”
這時候,洪斷崖再次出現。
“中樞神鑰?”
“沒想到,這小小下九天世界,還算有個人才。”
“這寒云戰馬,應該是一件離魂元器。”
洪斷崖看了看戰馬雕塑,點點頭。
“啊?離魂元器又是什么?”
趙楚再次愣神。
“離魂元器,顧名思義,就是沒有元器之魂的元器。這些元器并不能幫助修士突破元嬰,所以稱之為離魂元器,但卻還擁有著元器的無上力量,所以經常被元嬰境煉制成專屬法寶。”
洪斷崖解釋道。
“既然沒有神魂,那這離魂元器,應該有很多吧?為什么我一件都沒見過?”
趙楚皺著眉頭。
一路走來,趙楚也弄到過不少元器,這些元器,清一色都有屬于自己的情緒。
如果不是不悔碑和心燈,有很多元器,他根本就無法染指,光是反震之力,就足夠要自己的命了。
“恰恰相反。”
“元器的誕生,就如人族產子。你說是頭腦正常的嬰兒多?還是天生白癡,沒有神智的嬰兒多?”
洪斷崖反問。
“這個,當然是正常的嬰兒多。”
這時候,趙楚也恍然大悟,徹底明白了。
元器就宛如天地的嬰兒。
而元器之魂,就是嬰兒的神智。
論比例,當然是正常的元器占大多數,就如人族天生白癡,放在十里八村,都是個例。
“原來離魂元器,是這種情況,好神奇的東西。這也難怪,元嬰圣境,只能煉化一件元器,想使用第二件,會有元器之魂的抵觸,根本不可能當武器。”
“而這離魂元器,便沒有元器之魂的抵觸。”
“這樣一來,雖然元器的威力弱了很多,但依舊還是一件元器。擁有兩件元器的元嬰境,戰力直線飆升,簡直可怕!”
隨后,趙楚也是一陣咋舌。
他不敢想象,一個元嬰圣境,手持兩件元器,該是如何恐怖。
“其實在你手中,已經有一件離魂元器。”
洪斷崖道。
“枯劍?”
聞言,
袁瑯天曾經說過,這枯劍,重量達到100萬斤的時候,可直接瞬殺元嬰,似乎也只有元器能做得到。
“沒錯!”
“當你這枯劍,達到50萬斤以上,便勉強能算一件離魂元器,有斬殺元嬰的資格!”
“不過你也不用太開心,50萬斤的所謂資格,是元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讓你砍的情況下,你有可能殺了元嬰。當然,你哪怕殺了元嬰,自己也會累死!”
洪斷崖大概解釋了一下。
“那這中樞神鑰,又是什么東西?”
趙楚問道。
“中樞神鑰,你可以理解成一件特殊的乾坤戒。”
“你也能看到,外界那十三匹寒云戰馬,普通的乾坤戒,能放得下嗎?”
洪斷崖道。
聞言,
自己的想象力,又一次被這個世界的光怪陸離所踐踏。
那么大的寒云戰馬,你裝到乾坤戒里?
你開什么玩笑?
別說裝進去十三匹,那戰馬雕塑,每一匹都龐大無比,宛如三層的小型宮殿。
整整十三匹,那就是十三座巍峨的宮殿。
哪有那么大乾坤戒?
或許能裝寒云戰馬一個腦袋差不多。
“平日里出門,誰都不可能帶著那么大的戰馬行走,必須要收起來,你說怎么辦?”
洪斷崖欣賞著趙楚沒見過世面的表情。
聞言,趙楚舉起手中的精雕細琢的玉石。
中樞神鑰。
一定是裝在這里面!
然后將這戰馬雕塑,再裝在乾坤戒里,方便攜帶,這樣就簡單多了。
如果再猜不到,他就真成蠢貨了。
本來在照妖鏡這些怪物眼里,自己腦子就不靈光,可千萬別暴露智商了。
“可惜,這件中樞神鑰,有些損壞,你目前只能滴血祭煉了拿走,卻一時間無法催動和收走寒云戰馬!”
隨后,洪斷崖看著寒云戰馬上的那些斑駁,微微搖搖頭。
“損壞?”
他目前倒也沒計劃拿走寒云戰馬,那樣會拆了半個城中之城,太驚人,威天海一定會殺了自己。
可趙楚也有自己的計劃。
等自己突破金丹,恢復身份,且有了自保能力的時候,必然要摧毀這神威皇都,如果有這些戰馬,將勢如破竹。
可如今損壞了?
他只能拿走這藝術品,卻無法收走戰馬?
對貪婪的自己來說,這多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