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瘴氣山脈!
方三萬修煉出了地雷珠,在王江杰的安排下,悄悄抵達困命獵場,開始了閉關。
這段時間,趙楚在亂戰皇朝所賺的所有戰業點,除了自己必要的花銷之外,全部購買了各種各樣的修真功法,其數量自龐大,足夠所有飛升者來挑選。
當然,這些功法都在洪斷崖的完善下,使得森邪地輪道的修士都可以修煉,而且大部分威力翻倍,效果翻倍。
趙楚也沒辦法,他所修煉的神通,皆是十殿魔宮的傳承,一般修士根本無法修煉。
甚至趙楚嘗試著讓方三萬修煉仙魔吞天經,但最終也宣告失敗。
方三萬雖然是九竅玲瓏體,但沒有傳承灌體的情況下,他根本就無法入門。
趙楚算了算,哪怕最終方三萬能勉強修煉成功,也將消耗大量的時間以及精力,明顯得不償失。
他不是萬兮陽,也沒有李大仙那種渡劫境可供方三萬去吞噬。
最終,方三萬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另一部亂戰皇朝的高級神通。
果然,沒用了幾天時間,以他的絕世資質,已經是成功修煉出了地雷珠,成為了飛升者中第一個半步渡劫境。
王江杰差點羨慕的吐了血。
但沒辦法,方三萬就是這種靈體,不光他王江杰羨慕,趙楚也羨慕,所有人都羨慕。
方三萬的突破,也刺激了不少人的決心,他們都知道蒼穹亂星海還很危險,所以都在盡力的去修煉,去突破。
深夜!
劉月月一個人坐在山脈之巔,雖然她在極力忍耐著,但眼眶里的淚珠還是吧嗒吧嗒往下掉。
白天的時候,大家都在一起修煉,她必須要裝著很堅強,不能給大家惹麻煩!
但夜幕降臨,劉月月只能一個人跑到后山去自責,去悄悄哭泣!
這十幾天,她夜不能寐,紀東元臨走前愁容滿面的表情,經常的浮現在眼前,令她更加懊惱。
“別太自責了,趙楚不是都說了嘛,紀東元沒事,你放心吧!”
這時候,唐段穎坐在劉月月旁邊。
“師姐,都怪我太任性,我如果能尊重紀東元的意見,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事,他也不會那么危險,都怪我!”
劉月月把頭埋在膝蓋里,唐段穎靠過來,微微抱著她。
“你要相信趙楚說的話,紀東元或許是得到了什么機緣,他一定在變強。”
“他們是男人,應該面對這一切災厄。”
“而我們能做的,就是陪著他們一起變強,而不是一直在愧疚中逃避,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有多愛他,就要有多努力。”
“作為一個妻子,我們要在關鍵時刻成為他的后盾,而不是拖油瓶。”
“劉師妹,振作起來,相信自己,相信紀東元,我們也要相信宿命!”
唐段穎拍了拍劉月月肩膀。
她仰望著遠方的漆黑虛空,腦海中又出現那個白發白眉的青年。
“小白眉,我來了。”
“但我現在不會去見你,我要變強,下次我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我要成為你的驕傲,而不是累贅,不是負擔!”
“我要讓玄冰仙域的人看看,你所喜歡的人,能配得上你這份等待和執著!”
“小白眉,你相信我。”
唐段穎目光閃爍著堅定的光澤,她知道一個妻子該做什么。
一段感情最佳的狀態,就是夫妻二人一起變強,攜手朝著更高的地方走去。
如果一人停滯不前,另一人走的太快,哪怕沒有外界干擾,這段感情也將分崩離析。
所以,唐段穎一路都在努力。
快了!
方三萬是第一個半步渡劫境,她唐段穎,也快了。
“唐師姐,我明白,我也要好好修煉,無論紀東元在哪里,我都一定要找到他!”
劉月月站起來,擦干了眼角的淚。
“只要他還活著,就一切都有希望,不怕!”
唐段穎撫摸著劉月月的腦袋,微微一笑。
“唐師姐,說真的,你好堅強。王君塵走了那么久,你從來沒有哭過,一直都在默默的修煉。”
劉月月道。
“這就是宿命,我覺得小白眉心里比我苦,所以我不想讓他為難,只能一直變強。”
唐段穎擦干了劉月月臉上的一道淚痕。
“王君塵真幸福,有這么好的人一直在等他。”
劉月月也勉強笑了笑。
“我覺得紀東元更幸福,有你一直陪著他,哈哈。”
唐段穎也笑了笑。
“一起努力吧!”
二女看著漆黑的夜空,心中裝著自己最愛的人。
青仙城!
司門立、萬兮陽、左丘南。
三個半步渡劫境的仙官,剛剛從城主費澤宮的府邸里走出來。
今夜,費澤宮已經下達了最后通牒。
一年之后,怨業瘴氣將蔓延到青仙城疆域,到時候費澤宮只能放棄青仙城。
到了那時候,他這個渡劫境,也會被貶為虛名城主。
在混虛仙域,理論上所有的渡劫境都是城主,但可惜混虛仙域又沒有那么多城池。
這樣一來,就出現了不少虛名城主。
這些所謂虛名城主,其實就是孤家寡人,只能依附在各個仙尊手下,并沒有什么實權。
而擁有實權的城主,才能擁有更大的權利。
歷來,實權城主,都看不上那些虛名城主,這是一條鄙視鏈。
假如青仙城被毀,費澤宮也將淪為他曾經所鄙夷的虛名城主,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今夜費澤宮將一枚天雷珠,放在了城主府。
他宣布,三個仙官,誰能解決怨業瘴氣蔓延的事情,誰就可以拿走這枚天雷珠。
之后,三個仙官面色陰沉的離開。
“萬兮陽,聽說你抱上了陳歲陽的大腿,卻沒想到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被一個銀面殺手當街羞辱,自己扇了幾千個耳光,如今你臉還疼嗎?”
三人離開城主府后,左丘南陰陽怪氣的譏諷道。
“你萬兮陽有吞天魔典,所以被陳歲陽賞識,但可惜,好好的一局棋,被你生生下臭。”
“現在好了吧?”
“連銀面殺手你都敢惹,也不知道你腦子里是不是灌的屎。”
司門立也是一頓嘲諷。
“哼!”
萬兮陽大袖一甩,怒氣沖沖離開。
這段時間,他萬兮陽已經成了整個混虛仙域的笑柄,他的大名,可謂傳遍了所有仙城。
萬兮陽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揚名立萬,誰知道最終卻成了這樣的結局。
想起那個銀面殺手,萬兮陽就恨的牙癢癢。
就是這個人,毀了萬兮陽的前途。
當初陳歲陽很欣賞他,甚至已經答應將他調遣出青仙城,留在仙尊自己身旁。
如果那樣,萬兮陽前途將不可限量。
可惜,最終那銀面殺手毀了自己的一切。
“你們嘲笑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誰都笑不出來。”
夜幕之下,萬兮陽的臉陰沉的可怕。
司門立回到府邸。
他也在暗中聯絡幾位仙尊大人,試圖早早找到靠山。
瘴氣山脈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逆元通道的大陣運行穩定,幾個月后就會開啟,到時候他拿走天雷珠,突破到渡劫境,鐵板釘釘。
可惜,哪怕是突破,必然也只是個虛名城主。
司門立得早早為未來做準備。
左丘南望著朦朧的皎月,滿腦子都在期盼著命古生能趕快一統蒼穹亂星海。
他的成敗,全部壓在了命古生身上。
沒辦法。
青仙城三大城主,乍一眼看去,似乎是萬兮陽最弱,司門立最強。
但左丘南自己清楚,他其實才是最弱的一個。
司門立不用多說,是傳承世家,世代掌握著逆元通道的奧秘,他有深厚的底蘊!
那萬兮陽看上去雖然不值一提,只是個區區飛升者。
但此人潛力驚人,否則也不會在半步渡劫境就得到仙尊大人的欣賞,而且這家伙能屈能伸,阿諛拍馬,也是一流的好手。
只要有機會,萬兮陽一定能出頭。
最終,他左丘南資質尋常,背景尋常,一切都那么尋常。
他最渴望這顆天雷珠,這是他改變宿命的最后途徑。
“命古生,那雯妃給我留著,等我暗算了司門立,雯妃也要接引上來。”
突然,左丘南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個水蛇一樣柔軟的女人,簡直是一場禍水。
始皇龍庭!
“拜見太子殿下!”
雯妃剛剛和蔣明壽一番云雨,剛出門,她便遇到了命崖丹。
雖然雯妃知道了命崖丹和蔣明壽在合作,但畢竟是后娘,明面上給別人親爹戴綠帽子,她還是有些不適。
命崖丹與雯妃擦肩而過。
從前至后,命崖丹的臉,都沒有看過雯妃一樣。
“這個太子爺,也是個奇人。”
雯妃搖搖頭。
在整個命家皇庭,命崖丹是唯一一個守身如玉的皇子。
雯妃對后宮的所有事情一清二楚,她能確認,這命崖丹如今還是童子之身,雖然他有太子妃,還有不少的皇妃。
但命崖丹沒有和任何人圓過房!
“多謝太子殿下,有了這些精血,我的計劃將更加圓滿!”
“太子殿下你放心吧,哪怕命古生就是真的突破到玄始境,他也必死無疑!”
蔣明壽穿著睡衣,笑的像一只蛤蟆,命崖丹多看他一眼都隱隱作嘔,特別是房間里一股靡靡之味,簡直刺鼻。
放下東西,命崖丹直接離開。
皇都之巔。
命崖丹一個人矗立在最高的建筑之上,孤獨的就如寒風凜冽中的一株青松。
在遠處,有20多個半步玄始境在暗中保護著他。
這段時間命古生大帝閉死關,楚宗的人變本加厲,為了抓捕半步玄始境,有幾次已經沖進了皇城之內,在楚宗咄咄逼人的壓迫下,始皇龍庭的日子很難熬。
所有人都在期盼大帝快點突破。
楚宗……太囂張了。
“鮮丹,你在那邊過的好嗎?沒有皇兄照顧,有人敢欺負你嗎?”
夜風之中,命崖丹突然開口。
聲音極低,似乎是在對別人低語,也像是在喃喃自語。
“父皇說的沒錯,命家的人,都有執念,而且為了這個執念,可以不折手段。”
“而我的執念,并不是什么千古一帝,并不是命家千秋萬代,我的執念,只有你。”
“我從小就是太子,我從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利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么。鮮丹,我不戀權,我只戀你。你曾經問我,飛升之后,有什么目標。”
“其實,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帶著你一起飛升。”
“皇妹,快了。”
“當初害你的人,全部都要下地獄,相信我,我會讓他們都后悔。”
“父皇要死,趙楚要死,所有人都要死。”
“皇妹,我想你了,真想和你團聚啊!”
命崖丹笑了,笑的滿臉苦澀。
此時,一張年輕的臉上,浮現著不屬于這個年紀該有的滄桑。
不知何時,命崖丹的兩名已經斑白。
圣輝城!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娘子,快放我出去,老東西,我弄死你!”
紀東元破口大罵。
這地方是不錯,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雄厚的真元聚集之地。
而且一個老頭死皮賴臉要收徒,這老頭很強,紀東元從未見過的強。
可紀東元哪有這心思,他要找劉月月啊。
“為師說過,等你突破到渡劫境之后,自然可以打破禁制。”
蔡宣閣搖搖頭。
“那你趕緊讓手下去通知我老婆,我沒有生命危險,要不然她會擔心。”
紀東元披頭散發。
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幾十天,也不知道劉月月怎么樣了。
“為師一個人習慣了,并沒有手下,無法通知,真是抱歉。”
蔡宣閣繼續搖頭。
“老頭,你自己出去通知啊。”
紀東元抓狂。
“老夫為了鞏固修為,為了指點徒兒你修煉,也閉了死關,出不去,真是抱歉。”
蔡宣閣又搖搖頭。
沒辦法,剛剛突破,體內根基不穩,必須要閉關。
“老頭,商量個事,放過我行不行?”
“你需要徒弟,去找別人,什么狗屁的天尊,我不稀罕!”
紀東元陰沉著臉,言語凝重。
“唉,如你這樣優秀的徒兒,老夫再也找不到了。”
蔡宣閣一如既往的耐心。
“老頭,我覺得我哪優秀?”
“我改!”
“我改行不行?”
紀東元深吸一口氣,他需要平靜。
“抱歉。”
“你就是改了,我也無法放你出去,這是死禁制,只能等你突破到渡劫境之后,才可以打碎。”
“是老夫魯莽了,抱歉。”
蔡宣閣苦笑一聲。
他是真的沒有在意紀東元的關系網,畢竟孤單了幾千年,蔡宣閣的思維里,就沒有什么愛情和親情概念。
“轟隆!”
紀東元震怒,他一拳轟在墻壁上,可惜在反彈之下,反而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徒兒,你小心點,毛手毛腳。”
蔡宣閣言語一如既往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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