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虎對這鎮仙山似乎很熟悉,也不需要人引導,領著二人左拐右拐,一會就來到一個山谷的入口處,谷口豎著一塊巨石,上面寫著三個朱紅大字“回風谷”。。
回風谷很大,可容納幾萬人,四周均是峭壁,把山谷圍得如同木桶一般,而谷口就如同是木桶上的一個豁口。山谷中間搭起一座高臺,長寬三丈有余。圍著高臺則密密麻麻擺滿了酒桌,足有好幾百桌,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已經有不少桌旁已經坐上了人,熱鬧非常。
由于人數眾多,魚龍混雜,為了防止奸細滲透,實行一寨一桌,大寨就用大桌,小寨就用小桌。
進了山谷,王青虎報了寨名,便有一個丫環過來引路,帶著他們在酒桌間來回穿插,走了好半天,終于才到了上面寫有“虎頭寨”的酒桌旁。
酒桌放在山谷的一處角落里,陰暗潮濕,桌子也很小,三個人圍坐在一起竟然剛剛好,一點都不浪費,不經意看,還以為是三個人在抱著火爐烤火。再看看別人,有的寨子竟來了十幾二十人,底氣十足,圍在一起旁若無人,大聲吆喝,好不風光。
風言從桌上的碗碟里捏起一顆花生米,放進嘴里邊嚼邊道:“我說老王,你這虎頭寨是不是也太寒磣了一點?我都懷疑我們這桌子是不是人家大桌子上鋸下來的邊角料。”
王青虎伸長脖子小聲道:“我跟你說,一點都不寒磣,幸虧你們倆人來,要不然我一個人坐在這里那才叫寒磣呢!”
風言手里又捏起一顆花生米,這時停在半空中,轉頭看著他道:“敢情你花言巧語把我們騙過來就是為了湊人數的?”
王青虎嘿嘿一笑,道:“也不全是,我也是為了你們好,要不然我也不會再搭進去一顆引道珠了,那玩意有多珍貴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騙人自己還賠本的?”
風言道:“得了,就你那一顆引道珠都已經提了八十多遍了,我耳朵都起繭了。”
山谷里的人越聚越多,原本空曠的山谷現如同是煮了一鍋粥,人聲沸騰。天色也慢慢黯淡下來,山谷上方就點起了密密麻麻的燈籠,如同是星星墜臨,把整個山谷照得紅彤彤的,煞是好看。
忽然,喧囂的山谷一下安靜下來,靜得有點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山谷的入口處。姜小白循著目光望去,只見入口處走進來一個男人,留著撇八字胡,體形肥胖,跟王青虎有得一拼,只不過王青虎臉上的肥肉長的隨意,看著有點萌,而這個人臉上的肥肉卻是橫著長的,雖然帶著一臉笑容,仍覺兇氣外露,不怒自威。
此人身后帶著十幾個隨從,邊走邊向人群拱手點頭,人群也紛紛拱手還禮。
王青虎附在姜小白耳邊小聲說道:“這便是我們的盟主伍子談。”
其實姜小白心里早就猜到了,點了點頭,道:“怪不得這么大的排場。他是什么修為?”
王青虎沉吟道:“最少金斗七品吧,甚至已經突破紫斗了,反正他也沒有顯露過修為,總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所以你在這里千萬不要像上次一樣,把那你兩顆小白星露出來,這里是匪窩,不要讓人家覬覦你。”
姜小白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伍子談緩緩走上高臺,拱手一圈,環視眾人,朗朗說道:“日月如梭,光陰似箭,轉眼間五年過去了,很高興能在這里再次見到各位兄弟。五年來,經過各位兄弟齊心協力,精誠合作,使得我們千寨聯盟日益壯大……”
這些套話姜小白在地球上聽得多了,所以也懶得聽,自顧喝酒吃菜,就聽耳旁的掌聲一陣接著一陣。不過王青虎是靠嘴舌混日子的,聽盟主說得聲情并茂,佳句不斷,如同是酒鬼聞到了陳年佳釀,側耳恭聽,暗自斟酌,去其糟粕,留其精華,稍作修改,以后便是自己的名言佳句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伍子談終于講得差不多了,下面就有人送上去一壇酒,伍子談舉壇道:“我敬大家伙一壇酒!”說完就仰脖喝了起來,嘴角就不斷有酒水漏出來,濕了肚子上的衣服。
下面的人也紛紛舉碗舉壇,陪同伍子談一飲而盡。姜小白本不想喝,但在王青虎的攛掇下,也喝了一碗。
在大高臺的不遠處,靠著石壁還搭了一個小高臺,上面只放了一張桌子,已經坐滿了人,只留了一個空位置,伍子談喝完酒后便道:“現在請大家慢慢欣賞歌舞!”然后就去了小高臺,在那個空位處坐了下來。雖然離得遠,但姜小白隱約見到玉夫人也坐在那張桌子上,因為她那副水蛇一樣的風骨實在太顯眼了。
一群舞女便走上高臺,一個個衣著暴露,酥胸玉腿,揮袖起舞間,讓人浮想聯翩。臺下一下就沸騰了,污言穢語,口哨聲不斷。
風言看得眼睛都直了,酒水摻著口水狠咽了幾口,便對王青虎道:“老王,你看看前面有沒有熟人,我們坐近一點看。”
王青虎還真起身往前瞅了瞅,姜小白喝道:“給我坐下!”又看向風言道:“你能有點出息不?”
風言故作委屈道:“少爺,我就是看她們跳得辛苦,想坐近點給她們鼓鼓掌,絕無非分之想。”邊說還邊輕輕地鼓掌。
姜小白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幾支舞曲過后,便有一個司儀走上高臺,拱手一圈,大聲說道:“下面,就要進入本次會盟最精彩的環節了,想必不用我說,大家心里也已經很清楚了,我也不必贅述了。老規矩,盟主這次還是會拿出一百顆引道珠作為彩頭,讓大家切磋助興,技壓群雄者得。雖為切磋,但刀劍無眼,死傷在所難免,希望大家自己斟酌一番,以免無妄丟了性命。現在有請上屆會盟奪魁者,戮虎寨寨主白獨占。”
白獨占便從人群中站起,只見此人長得虎背熊腰,甚是健壯,向四下拱了下手,便緩緩走上高臺。
司儀問道:“白寨主,今年還有興趣挑戰一下嗎?”
白獨占冷笑一聲,道:“只要我活著,那就有興趣,這樣才對得起我的名字白獨占,白白地獨占鰲頭。”語氣甚為狂傲。
司儀點頭道:“那好,那就預祝白寨主旗開得勝了。”又轉頭望向臺下,大聲道:“誰有興趣挑戰白寨主的,可以上來一試。”
一連問了三聲,竟然無人應答。
白獨占哈哈一笑,道:“難道大家就這么害怕白某嗎?都成慫包了嗎?”
姜小白冷笑一聲,轉頭跟王青虎道:“這人什么來頭?挺囂張的嘛!”
王青虎道:“他有資格囂張。他已經連續五次奪得頭魁了,而且他下手相當毒辣,招招致人性命,連求饒的機會都不給人家留,凡應戰的都已經死在了他的劍下,所以才沒人敢應戰。你有興趣嗎?”
姜小白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貿然出手,只有死路一條,我的命也只有一條,也想多活兩天。”
風言道:“老王,其實你應該上去殺殺他的威風,你看你叫虎頭寨,人家叫戮虎寨,分明就是挑釁你的,換作是我,我早就跳上去把他的招牌給摘了。”
王青虎道:“得了吧,我也想多活兩天,他就叫戮我媽寨也不關我的事。”
白獨占又在臺上叫器道:“如果還沒人敢應戰,那我今年可真的要白白地獨占鰲頭了。”說完又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