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以末親自拿了臉盆過來,放在地上,王青虎吸了一口血,吐在了盆里,眾人張頭一看,血色已經不似昨天那般濃稠,而且顏色也不再是黑色,變成了褐紅色,再吸幾口,變完全變成了紅色,而且濃度也正常了,就算王青虎不吸,血液自己就流了出來。
王青虎驚道:“這么快就正常了?我以為要吸個好幾天呢!你不會也是問仙境修為吧?”
范以末道:“小女早已突破問仙境!”
王青虎道:“你們這里的問仙境跟我老家掃大街的一樣,一點都不稀罕哪!修為高就是不一樣啊,看來過不了三兩日,你女兒就可以下床了!”
范以末喜道:“多謝神醫了。”
等到兩只腳的毒血都吸完,王青虎又把她的腳包扎好,這次還上了止血藥,要不然血都止不住。等到范思離躺下,王青虎又拔下她身上的銀針,跟范思哲道:“讓人把昨天熬制好的解藥端過來!”
范思哲怔道:“昨天熬制的解藥已經喝完了呀!不過不要緊,我讓人再熬!”
王青虎驚道:“什么?那么珍貴的藥材,一天就喝完了?”
范思哲道:“只要能治好我妹妹的傷,再珍貴的藥材也無所謂!”
王青虎咽了口口水,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么剛烈的藥,幸虧你妹妹是問仙境修為,如果是御氣境,她身體那么虛弱,估計已經七竅流血而死了!”
范思哲聽得后怕不已,擦了一把汗,道:“你方子上沒寫清楚一鍋藥要吃幾頓!”
王青虎道:“誰知道你把這么珍貴的藥材當成大白菜?怪不得我想流鼻血!”
范思哲道:“那今天我讓他們多放點水!”
王青虎道:“不用了,是我小瞧了問仙境,既然她昨天能抗得住,今天更不會有事了!”
范思哲點了點頭,就叫了一個人進來,吩咐了一聲,那人便下去通知人熬藥了。
王青虎見范思離不是太虛弱,便問道:“大妹子,我問你,在你中毒前的那段日子,有沒有吃過味道特別怪異的食物,你好好想想,特別是你信任的人,他們有沒有拿給你吃?”
范思離蹙眉想了半天,才道:“如果說味道怪異的食物,在我中毒前三五日吧,靈兒曾經親手做了一份點心,她跟我說,那是她老家的特產,雖然味道比較怪,但特別好吃,我嘗了一口,確實挺好吃的,其它的倒沒有吃過。”
范家父子臉色一變。
王青虎道:“靈兒是誰?”
范思哲道:“是我妹妹的丫頭。”
王青虎點了點頭,道:“看來就是她下的毒!”
范思離急道:“不會的,靈兒自從辟空顯印就跟著我,我對她極好,她不會害我的,而且她經常做點心給我吃,也從來沒有事,就算點心里有毒,肯定也是別人放的毒,與她無關!”
范思哲就指著她,咬牙道:“你糊涂!”
范思離咬了下嘴唇,就不說話了。
范思哲怒道:“賤人,我饒不了她!”說完轉身就準備出門。
姜小白道:“你等一下!”
范思哲轉身道:“怎么了?”
姜小白道:“留活口!”
范思哲點了下頭,道:“我懂!”
屋外有一排廂房,靈兒就待在其中一間房內,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無敵劍門來了一個神醫,醫術十分高明,馬上就要治好大小姐的傷了,聽了這話,靈兒一宿都沒有睡,她也曾想去看看范思離,但范家父子寸步不離,不讓外人接近,讓她心里愈發不安,本來她還想趁夜逃跑,心里又抱著絲絲僥幸。
剛剛見神醫又來了,一個人坐在房間又開始緊張,萬一這神醫真能醫好大小姐的傷,那說明這神醫已經看出了大小姐所中之毒,才能對癥下藥,那這神醫會不會說出毒藥的味道,讓大小姐回想起來呢?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就在她惴惴不安之時,就聽“砰”地一聲,房門就被踹得稀巴爛,范思哲帶著一臉怒氣就沖了進來。
靈兒既然敢干這事,心理素質倒也過硬,強定心神,并沒有驚慌失措,只是故意露出驚訝,道:“少爺這是干嘛?”
范思哲冷哼一聲,道:“你心里沒數嗎?”
靈兒一臉無辜,道:“我真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惹少爺這般生氣?”
范思哲道:“你出來!”
靈兒也沒有反抗,就走出了房間。
走到院子中央,范思哲喝道:“跪下!”
靈兒就戰戰兢兢地跪了下去,眼淚就流了下來,急道:“少爺,我究竟哪里做錯了?”
范思哲道:“我問你,我妹妹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靈兒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眼淚又洶涌了,搖頭道:“少爺竟然懷疑是我下了毒?天地良心啊,自從小姐中了毒,半年來我每天都是以淚洗面,比自己中毒還要難受,我經常去神前祝福,祈盼神靈能保佑小姐能夠平平安安,沒想到少爺竟然懷疑是我下的毒,我真的好難過,也罷,既然少爺懷疑是我下的毒,你就殺了我吧,反正小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范思哲看她說得聲淚俱下,心里也有些猶豫不決,難道真是錯怪了她?
范以末和姜小白等人這時也已經走出屋外,范思離一個人躺在床上,聽到外面的動靜,心急如焚,可惜卻不能下床,見到門口王青虎的背影,便叫道:“虎哥,虎哥……”
王青虎耳目靈敏,連忙就走了起來,至床前道:“怎么了,大妹子,哪里不舒服了?”
范思離急道:“把我抱出去?”
王青虎拿手指掏了下耳朵,怔道:“我沒聽錯吧?”
范思離急道:“快點,把我抱出去!”
王青虎遲疑道:“我告訴你,我不是隨便的人!”
范思離急道:“我也不是隨便的人,求你幫我這個忙,我怕我哥會冤枉了靈兒,晚了就來來不及了!”畢竟身體虛弱,話說得急了,就開始大口喘息。
王青虎怎么可能是不隨便的人?之所以矜持一下,就是怕范思離在試探他的人品,現在范思離情急的模樣,便知道不是在試探他,心里頓時樂開花,心道,沒想到我王青虎這輩子還美女求抱,何樂而不為?便道:“你可是自愿的,到時別咬我一口哦!”
范思離急道:“快點,我完全是自愿的!”
王青虎掀開她被子,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就緩緩走出屋外,只恨屋子太小,走得實在不過癮,一身力氣還沒使上。
范以末見女兒被一個男人抱了出來,但這個男人畢竟是神醫,他也不能發作,只能瞪了范思離一眼:“離兒,你不好好在屋里休息,你跑出來干嘛?”就沒好說,你讓一個陌生男人抱出來,成何體統?
范思離還沒說話,王青虎就急道:“她是自愿的,不關我事!”
范以末笑道:“我沒有怪神醫的意思,我就是擔心我女兒。”
范思離道:“我沒事!”
靈兒見范思離出來,忙露出一臉關切,道:“小姐,你傷好些了嗎?”
范思離在王青虎的懷里點了下頭,道:“我好多了,應無大礙!”
靈兒長吁一口氣,道:“蒼天保佑,只要小姐沒事就好,只要小姐好好的,我就算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范思離急道:“你怎么會死呢?你快起來吧?”
靈兒搖了搖頭,淚如雨下。
查理眼疾手快,這時從屋里搬了張椅子出來,放在了王青虎的身邊。
王青虎看得咬牙切齒,但也沒有辦法,椅子都來了,他也不好再抱著范思離了,就彎腰緩緩把范思離放了下來。起身時就狠狠地瞪查理一眼,咬牙道:“我恨你!”
查理就指著他急道:“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看你抱得太累,給你搬了張椅子,你不感謝我也就罷了,竟然還恨我,沒良心。”
布休聽了,就噗哧笑出聲來,就從查理豎了下手指,道:“豬隊友!”
查理沒好氣道:“你才是豬!”
靈兒這時哭道:“小姐,就算我死了,我也死得堂堂正正,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從沒有害過你,就算少爺想殺我,也求小姐相信我,我從沒有害過小姐,我不怕死,但我怕背上千古罵名,這樣我死了我心里也不安生的……”
范思離急道:“我相信你!”又看著范思哲道:“哥,你先讓她起來,起碼要有憑有據,不要冤枉了靈兒,靈兒跟了我這么多年,我相信她!”
范思哲就些拿不定主意,轉頭看著王青虎,意思是說,不是你說兇手就她的嗎?
王青虎也有點拿捏不定,畢竟推測出來的東西誰也沒有把握,就轉頭看著姜小白,小聲道:“盟主,你覺得呢?”
姜小白道:“這對兄妹過于善良了!耳朵過來”
王青虎便把耳朵貼了上去,姜小白跟他說了幾句話,王青虎邊聽邊點頭,道:“我懂了!”就輕咳一聲,站了出來,道:“我有辦法能證明這位姑娘的清白!”
范思離忙道:“什么辦法,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