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逍遙道:“兇手沒有直接偷襲無敵劍門,而是偷襲了白晶礦,說明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為了白晶,而范門主他們只是恰巧在礦上,兇手不可能事先得知,況且兇手得手后,也沒有將無敵劍門趕盡殺絕,說明兇手跟無敵劍門并無深仇大恨,這種做事風格絕非名門正派,整個正南山,為了白晶而不擇手段,而且有能力滅掉無敵劍門的,只有一個幫派,那便是眾籌幫!”
柳毓怔道:“眾籌幫?”
陸逍遙點頭道:“八成是!不信大小姐順著這個線索摸下去,肯定會水落石出。”
柳毓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道:“你還是那么聰明!”
陸逍遙心下一喜,道:“大小姐過獎了,我不過是胡亂猜的。”
柳毓道:“我們一起來的,我就猜不出來!”
陸逍遙道:“大小姐謙虛了!”
柳毓就招了一個手下過來,道:“剛才陸公子的話你也聽見了,回去告訴宗主,一定要給無敵劍門討一個公道。”
那人應了一聲,就回無敵宗了。
陸逍遙見自己的意見被采納,心里愈發欣喜,此舉既能讓槍門撇清干系,又能展示自己的睿智才華,真的是一箭雙雕啊!
俞大狼就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先猜了,這么簡單他也能猜著,而且還不會猜錯,可惜讓陸逍遙搶了風頭。
柳毓領著眾人進了大殿,望著一殿的棺材,也覺頭皮發麻,走到靈前上了一柱香。
大殿內還跪著不少劍門弟子,個個披麻戴孝,神情悲痛,很多已經泣不成聲了。
姜小白此時也正盤坐在殿內的地板上,側對著大門,頭上系著一根孝巾,垂于身后,由于孝巾太長,半截躺在地板上。面前放著一個火盆,就拿著著火紙,緩緩地遞進燃燒正旺的火苗中。柳毓等人進殿,他連眼皮都沒有抬,只是盯緊盆中的火焰,面無表情。
布休等人就坐在他的身后,都閉著眼睛,如同睡著了一般。
王青虎不在,他在照顧范思離,范思離由于悲傷過度,昏厥幾次。
柳毓沒想到姜小白竟然無視她,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瞧她一下,心里就極不是滋味,本來她已經委曲求全,降尊紆貴,特地跑來給他機會,原以為他一定視作天賜良機,怎么也要阿諛奉承幾句,就算激動到說不出話來,起碼表情也要激動一下。雖然這里正辦著喪事,但她知道,這姜小白也不過來了一年的時間,跟劍門根本不會建立多深的感情,絕對不是因為傷心麻木,因為她就不傷心。
她以為姜小白不知道她進殿,故意輕咳一聲,結果姜小白充耳不聞,依舊不緊不慢地向火盆里遞著火紙。
柳毓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心里不免惱怒,卻又找不到發火的借口,本想轉身離去,真是不識抬舉,真把自己當成神仙下凡了?現在劍門已經覆滅,沒有我庇護你,你就是喪家之犬,看你還能得意幾天?
但就這樣走了,她又覺得不甘心,自己怎么說也是無敵宗的大小姐,沒理由特地跑來受他的氣。就在火盆邊蹲了下來,看著他道:“姜小白,你很傷心嗎?”
姜小白這才抬起頭來,緊緊盯住她,目光交接,卻始終沒有回避,倒讓柳毓心里咯噔一下。姜小白又把目光轉頭俞大狼和陸逍遙的身上,冷冷說道:“你們都是來看無敵劍門的笑話的嗎?”
俞大狼嘿嘿一笑,道:“你本來就是一個笑話!你不是很有能耐嗎?上次在兵器排位戰上,我看你上躥下跳的,現在怎么不跳了?”若不是看他跟柳毓有一腿,說話肯定還要刻薄,看他以后還敢得瑟不?
姜小白也沒有生氣,又把目光收了回來,盯著面前的火盆,又將火紙一張一張地遞了進去,口中喃喃說道:“我記下了!”
俞大狼嘿嘿一笑,道:“記下又能怎么樣?怎么不拿筆記啊?難道我還會怕你不成?若不是柳毓護著你,今天我就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柳毓起身怒道:“你放屁!”
俞大狼嘿嘿一笑,道:“我是實話實說,這事誰不知道啊?”就沒好說,你們睡覺的事我都知道。
柳毓沒想到自己羊肉沒吃著,還惹得一身騷,氣得渾身顫抖,指著俞大狼咬牙道:“俞大狼,你若敢再胡說八道,我讓你出了不無敵劍門!”
俞大狼勢單力薄,也不敢嘴硬,忙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們穿一條褲子,我不說行了吧?我只說最后一句,姜小白,你這么有能耐,有種來第一宗找我!”
姜小白就站了起來,正眼都沒有看他,緩緩向殿后走去,同時說道:“我一定會去的,待我出現在第一宗的時候,我保證你連下跪的機會都沒有。”
實在太囂張了!
俞大狼只恨帶的人少了,要不然就算他是柳毓的小白臉,也要跟他沒完,就指著他的背影叫道:“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