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狼道:“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們這個月把白晶運回來了,那下個月呢?總不能過兩天就運一次白晶,過兩天就運一次白晶,煩都煩死了,而且被別宗知道了,連幾個綠斗都怕,會笑話咱的。”
俞揚水怔道:“你的意思?”
俞大狼道:“我的意思是,不如將計就計,我們以白晶作誘餌,把他們騙過來,將他們一網打盡,這樣才可以永絕后患,也可以報了你兒被辱之仇,這幾個人可囂張了,還說要到第一宗來殺我,到時連讓我下跪的機會都沒有,氣死我了。”
俞揚水道:“那你說如何將計就計啊?”
俞大狼道:“爹,你把這事全權交給我來操辦,我保證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俞揚水斜眼看著他,道:“你?”
俞大狼嘖舌道:“爹,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你別看我平時吊兒郎當的,其實我心里一肚子計謀,略施小計就把無敵宗的無敵劍門給鏟除了,你都不知道吧?”
俞揚水大吃一驚,道:“什么?無敵劍門是你鏟除的?”
俞大狼點頭道:“對啊!誰讓那個老不死的不開竅,有女兒不嫁,偏要帶到棺材里去,那我就成全他嘍!”
俞揚水道:“你哪來的人?”
俞大狼道:“借的!”
俞揚水道:“跟誰借的?”
俞大狼小聲道:“眾籌幫!”
俞揚水猛地拍了下桌子,桌子頓時碎裂,茶水棋子散落一地,指著他怒道:“混賬東西,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跟眾籌幫同流合污?要是被正南山得知,我也保不了你。”
俞大狼四下看看,小聲急道:“爹,你小點聲,你放心,此事做得天衣無縫,誰也抓不著把柄,你兒子這是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這是大智慧的表現,你不夸贊一下也就罷了,生哪門子氣?俗話說,富貴險中求,男子漢大丈夫,想要成就一番事業,總要付出風險的,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做個紈绔公子哥,你看著又不順眼。”
俞揚水雖然心頭惱怒,但仔細想想,也不無道理,一直以為這個兒子不爭氣,除了玩女人啥也不會,沒想到肚里還有點貨,在自己不給人的情況下還懂得借兵,心里略感欣慰,怒氣消退不少,道:“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后你跟眾籌幫不得再有任何往來,否則讓我知道,我打斷你的腿。”
俞大狼道:“爹你放心,眾籌幫在我眼里,就是一張擦屁紙,擦完就扔了,誰想跟它有瓜葛?我這不是利用他們嗎?”
俞揚水點了點頭,道:“你明白就好!”
俞大狼道:“爹,那你現在同意讓我處理白晶礦的事嗎?你不應該把我拴得太緊,也應該讓我出去歷練一下,以后你駕鶴西去,肯定要把宗主之位交給我,我什么也沒懂,也沒法接手啊!”
俞揚水氣得牙都癢癢,若是別的兒子說這樣的話,估計一巴掌早就呼下去了,但對待這個兒子,心頭總有莫名的憐惜,咬咬牙道:“以后不要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這些話你給爛在心里,如果讓你哥哥們聽到,我告訴你,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俞大狼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心里一肚子的數,我懂得保護自己,所以這些年我才假裝沉迷酒色,就是為了麻痹別人,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
俞揚水忍不住側目,上下打量他一番,道:“那你去吧,但愿你能抓到姜小白。”
俞大狼喜得一下就跳了起來,道:“爹,你同意了?”
俞揚水點了點頭,道:“我拭目以待!”
俞大狼就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心里想著,果然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自己瞎搞瞎吹一番,竟令他的父親刮目相看,連自己都覺得意外,看來還是得放開手腳大干一場。
離開俞揚水的房間,俞大狼迫不及待,拿著父親交給他的令牌,調兵遣將,然后領著一眾高手直奔涵湖晶礦。
俞大狼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姜小白不來,讓他空歡喜一場。為了引誘姜小白犯罪,他決定拋磚引玉,命人在礦谷里搭起一個高臺,然后把山洞里的白晶全部搬了出來,整整齊齊地碼在高臺之上,從高處看,特別顯眼,陽光下泛著刺眼的白光。
他知道姜小白不敢光明正大從天上過來,肯定從地下打洞,于是他自己提前打洞,在高臺四周打了上百個洞,然后把帶來的上百名高手埋了進去,如果姜小白敢從地下過來,說不定還能碰著對臉,就算碰不著對臉,這些高手耳目靈敏,哪怕地下有一只蚯蚓爬過,都了如指掌,姜小白那么大個人,擠也把他擠死了。
同時他又在白晶礦的外圍埋伏了幾百個高手,只要姜小白進來,地上地下,滴水不漏,保證讓他有來無回。想到姜小白辛辛苦苦打了半天洞,卻輕而易舉被他活捉的場景,想想都覺得興奮,連第一宗也不回了,招了幾個女人就隨便找了一個山洞住下來了,生怕被姜小白認出,心中忌諱,每次出洞還要易容打扮一番。
第二天,姜小白幾人就離開墓禁區,但也沒有直奔涵湖晶礦,而是找了一處有利的視角,攀上云端,讓布休利用神眼先行窺探。
放著白晶的高臺聳立在空曠的礦谷里,格外顯眼,所以布休一眼就看到了,既是吃驚,又是意外,忙把這事跟姜小白說了,同時道:“他們這是搞的什么鬼?難道這是他們的出晶風俗?出晶之前還要放在太陽下曬曬,再祭拜一番?”
姜小白緩緩搖頭,道:“不,這事肯定是俞大狼干的,他在引誘我,一定是柳毓出賣了我!”
布休驚道:“你把這事跟柳毓說了?”
姜小白道:“我跟她打聽過涵湖晶礦的事,她當時就起了疑心。”
布休急道:“盟主,你糊涂呀,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那個女人一看就是蛇蝎心腸,決不是好東西,沒上過的女人是絕對不能相信的,你找她打聽,還不如直接找俞大狼打聽。”
姜小白深吸一口氣,道:“當時在兵器排位戰上,那個柳毓對我們也挺照顧的,讓我頗有好感,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別人對我好一分,我會還十分,誰知道女人這么善變?”
布休道:“不是人家善變,是人家想.上你,你卻不同意,還給人家臉色看,最后還拍拍屁股跑了,換作是我,我也善變哪!”
姜小白嘆道:“真搞不懂女人,簡簡單單做朋友不是挺好的嗎?”
布休道:“男女之間根本不可能有純潔的友誼,你把她當作朋友,她卻只想.上你,上不到就翻臉,女人就這么簡單!”
查理插嘴道:“布休,你說的這種女人我怎么遇不到呢?”
布休白了他一眼,道:“因為你長得太好看,女人怕上不到你,只能避而遠之。”
查理點點頭,道:“我想也是這樣。”
布休又轉頭看著姜小白,道:“盟主,扯遠了,既然我們已經被出賣了,那我們該怎么辦呢?不過我看那谷里防守好像很松懈!”
姜小白道:“俞大狼雖然傻,但還沒傻到那種程度,他把白晶放得那么明顯,就是為了誘惑我,既然是誘惑,肯定不會放太多的守衛,我敢肯定,地下肯定埋了不少高手,在晶礦的外圍也有,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布休道:“既然人家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我們還要去嗎?去了估計也討不了好。”
姜小白道:“當然要去,也幸虧是俞大狼,如果他不拿白晶誘惑我,我冒冒失失地趕過去,反而會中計,看來只有換個方案了!”
布休道:“什么方案?”
姜小白道:“我還在考慮!”
布休道:“那什么時候動手?”
姜小白道:“過兩天!”
風言道:“那我們先下去吃個飯吧!這幾天忙著操辦喪事,都快把我餓壞了。吃飽了好干活。”
姜小白點了點頭,幾人就落了下去,走進一座城池,找了一家飯店,要了一個包廂,點了一桌酒菜。
吃到一半,屋里的光線忽地就暗了下來,風言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卻發現原本艷陽高照的天空此時已堆滿烏云,大街上狂風肆虐,掀起無數姑娘的裙擺,風言頓時來了精神,忙朝布休招手,邊道:“布休,過來!”
布休放下筷子就走了過來,伸頭一看,道:“看什么?”
風言就把嘴撅起,指了下街上奔跑的幾個小姑娘,一陣風吹過,露出白花花一片,捂都來不及。
布休頓時兩眼放光,還嫌風不夠大,又拿嘴拼命吹。
姜小白道:“你們在看什么?”
布休道:“我們在看幾個弱小女人與天抗爭,不屈不撓,好感動。”
查理頓時也來了精神,放下筷子就跑了過來,邊道:“我看看呢,我看看呢!”
結果那幾個小姑娘已經躲進了街旁的店鋪里,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