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松和三朵淫.花聽九大山主說,這姜小白會遁地,所以一刻也不敢懈怠,緊緊盯了他一夜,生怕一個不留神,這個姜小白就遁地跑了,讓他們空歡喜一場。
七月竹幾次提議先把姜小白收進乾坤袋,讓他無處可遁,但北野松卻沒有同意,眼看寶藏就要來了,沒必要節外生枝,萬一惹惱了姜小白,寶貝死活不交,快要到嘴的鴨子飛走了,那就不劃算了。
經過一夜漫長的等待,天就蒙蒙亮了,有人在等風,有人在等寶藏,有人在等笑話,有人在等報仇,各懷鬼胎,反正內心都很焦急。
北野松這時走了過來,站在姜小白面前,道:“姜小白,天已經亮了,你最好抓緊一點。”
姜小白坐在地上,這時猛地睜開眼睛,道:“我比你急,你等的是寶藏,我等的是命!”
北野松道:“明白就好,我的耐心有限,最好不要錯過時間,要不然我不會心慈手軟的。”
姜小白又閉上了眼睛,卻沒有回答他的話。
北野松也沒有生氣,轉身又走了回去。
北野松剛轉身不久,風言就覺臉上有了涼涼的感覺,似乎有風滑過的跡象,小聲驚道:“起風了?”
經他提醒,其他人均有了這種感覺,白漠王道:“好像真起風了!”
眾人感受一陣,王青虎道:“好像是西風!”
眾人心頭一緊。
風言連忙從頭上撥下一根頭,讓周圍的人散開,然后把頭垂直放下,雖然只是一根細細的毛,卻是關系著幾萬條性命,知情的十幾人便把目光緊緊盯住了那根頭。
毛在空中輕輕擺動,確實起風了,不過令他們絕望的是,頭微微向東飄動,竟然是西風。
雖然這風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給眾人的沖擊卻如同狂風暴雨,心仿佛一下就沉入了無底的深淵,久久浮不上來。
姜小白睜大眼睛,喃喃道:“怎么會這樣?”
白漠王道:“小白兄弟,你別難過,看來這是天意,既然天意不給我們活命,我們就跟他們拼了,生亦何歡,死亦何哀?”
子然酋長道:“就是,小白兄弟,我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今天就算殞命于此,大家一起下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也是一件快事!”
風言就扔掉頭,煞出定海神針,握在手中,道:“少爺,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為強,或者四下逃竄,能跑一個是一個,也總比坐以待斃好!”
北野松這時已經走到了三朵淫.花的身邊,七月竹見對方舉止異常,便道:“他們想干嘛?好像有點不安分?”
北野松看了看,眉頭一緊,道:“難道想逃跑?”
七月竹道:“反正這個姜小白絕對不老實,依我所見,還是先把他裝進乾坤袋再說,免得節外生枝。”
北野松道:“畢竟是搶人家的寶藏,心里有點情緒也是正常的,我們也應該盡量體量人家,如果他真的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直很少說話的風中菊這時說道:“他們拿著頭好像在測試風向,真的好奇怪!”
北野松也覺得奇怪,點頭道:“確實挺奇怪的,想不明白!”
七月竹道:“難不成他們還指望大風把寶藏刮過來?”
納蘭小妹道:“反正要小心提防!”
姜小白此時心里也沒了底,但他知道,若是強行突圍,他現在沒有戰甲護身,大家只有死路一條,雖然現在西風起,留下也是死路一條,但多拖一分,就多一分機會,便朝風言道:“再等等,順便我再想想辦法!”
布休和范思離在雪山之巔呆了一夜,盯著那根布條,眼都看酸了,待到天亮時,布條忽然有了動靜,微微晃動,范思離先看到了,就跳了起來,指著那布條叫道:“布休,你看!”
布休也來了精神,連忙站了起來,不過風很小,布條就顯得笨重,雖然輕微晃動,卻看不出是什么風向,盯著布條急得抓耳撓腮,道:“這他媽什么風啊?怎么看不明白呢?”
范思離就從頭上拔下一根頭,垂下放在風中,結果倆人就傻眼了,頭向東飄動,西風。倆人的心忽然間就變得比腳下的冰雪還要冷。
范思離急道:“布休,你不是借東風的嗎?怎么借來了西風?”
布休也是心亂如麻,道:“沒道理啊!盟主從來不信口開河,他說能借來東風就一定能,難不成是查理這個畜生跑了?”
范思離急得眼淚又流了下來,道:“那怎么辦?沒有東風,前輩不可能出山的!”
布休道:“你別著急,我相信盟主,雖然刮的是西風,但畢竟是起風了,可能就是先刮點小風讓我們壓壓驚。”
范思離道:“這哪里是壓驚?我在神墓園里待了這么久我能不知道,西風一旦起,最少也要刮個一天一夜。”
布休咽了口口水,道:“再等等看,我相信盟主,他不會拿這么多人的性命開玩笑的。”
范思離一下就坐在了冰冷的雪地里,淚水嘩嘩流淌,喃喃道:“我現在真的好怕失去!布休,你帶我出去吧!”
布休道:“既然賭了,就要賭個徹底,要么輸得精光,要么賺得盆滿
缽滿,沒有半途離場的說法,我們現在只有等東風,沒有東風,反正是死路一條。”
范思離就不說話了,自顧哽咽。
布休就獨自一個人盯著那根布條,也沒有心思再說話。
太陽終于升了起來,陽光普照大地,現在本來就是春夏交接的季節,溫度升的極快,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時間在眾人的煎熬中慢慢度過,時至午后,終于到了昨天布休二人離開的時辰,但布休和查理還沒有回來,北野松的耐心終于耗盡,走了過來,三朵淫.花帶著上千高手也一起跟了過來,等了這么久,幾人都是冷著一張臉,看來心里極不開心。
北野松冷冷道:“姜小白,我信守承諾,等了一天一夜,甚至還要長,人怎么還沒回來?”
姜小白就站了起來,其他人也紛紛圍了過來,如臨大敵。
姜小白道:“可能路上耽擱了吧?”
北野松冷笑一聲,道:“路上耽擱了?我估計他們回不來了吧?”
姜小白道:“那可不一定!”
北野松的臉上就有了怒氣,道:“我等了一天一夜,就等來‘不一定’三個字?”
七月竹一旁說道:“北野公子,我就說這家伙滑頭的很,他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他根本就沒打算交出寶藏!”
北野松點了點頭,就看著姜小白,眼中寒光一閃,道:“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會好好說話了。”
白漠部落的人紛紛煞出兵器,凝神戒備,包括白漠王和十二大酋長,經過一夜的調養,他們的傷勢好了許多,不過他們也知道,他們就像是伸出臂膀的螳螂,想要擋住滾滾而來的戰車。
風言手里一直拿著一根頭絲,這時湊近姜小白小聲道:“少爺,西風好像停了。”
這西風徐徐吹了一上午,始終不溫不火,如同少女吐氣,吹得姜小白等人心慌意亂。姜小白這時瞥向風言手里的頭,果然已經靜止不動,不由精神一振,見北野松要動手,忙道:“且慢!”
北野松怔道:“怎么?還有什么話要說?”
姜小白道:“再給我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后,寶藏肯定送到!”
北野松又是一怔,道:“那如果送不到呢?”
姜小白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七月竹道:“北野公子,這家伙的話信不得!”
北野松顰眉道:“一天一夜都等下來了,再多等一個時辰又有何妨?”
姜小白道:“北野公子果然爽快!”
北野松冷笑一聲,道:“我爽快不代表我好糊弄,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一個時辰后,我見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保證你的四肢會少掉一半!”
姜小白笑道:“一個時辰后,我們會皆大歡喜,你一定會為你做出明智的選擇而感到驕傲!”
北野松冷哼一聲,露出不屑的眼神,道:“但愿如此!”說完也不想與姜小白離得太近,拉低了自己的身價,主動后退幾步,盤膝坐了下來。
白色沙漠西邊的大海,經過查理一天一夜的細烤慢燉,方圓幾萬里的海水都有了明顯的變化,海面上熱氣騰騰,大海像是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澡堂。關鍵時候,查理倒也是勤快,沒有窩在一個點燒,而是像一條魚,在大海深處到處亂竄,竄一路就燒一路,所以水溫倒也是均衡。
布休站在雪山頂上等了一上午,起初手里還拿著頭,盯得緊緊的,望眼欲穿,結果這西風雖然沒有加強,卻也始終沒有停,最后看得氣急敗壞,就把頭扔在雪地里,用腳使勁踩,然后一尼股坐在雪地里,心灰意冷,罵了一句:“狗日的查理!”
天才一秒:m.22wen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