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大閣主分別為蓬仙閣的水玉凈,蒼海閣的刑立果,蠻江閣的江放,天槍閣的鐘一川,其中水玉凈,刑立果,鐘一川三人看著已是老態龍鐘,唯有江放看著年輕一些,面骨俊挺,氣宇軒昂,也只有他的眼神在虞夢子的臉上停留了好一陣。
水玉凈這時點了點頭,道:“賢侄不必客氣,這位姑娘從來沒有見過,是賢侄的對象嗎?”
北野松忙道:“我可沒有這樣的福氣,虞姑娘你們應該都認識,她是傾城居的主人!”
幾人均是一驚。
江放道:“虞美人?”
虞夢子莞爾一笑,上前一步,欠身道:“正是虞夢子,見過五大閣主!”
水玉凈笑道:“虞美人客氣了,說起來都是老熟人了,看來虞美人又奪舍成功了,可喜可賀啊!我們是越活越老,虞美人卻是越活越年輕,讓我們羨慕得緊哪!”
虞夢子笑道:“水宮主又在嘲笑我了,我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不比你們,已經踏入地仙境,孬好也是神仙,也沒有必要跟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一爭長短了!”
水玉凈嘆道:“是你在嘲笑我,我們才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若能做得了真的神仙,誰愿踏入地仙境,沒有一點前途,一輩子就這樣等死了!”
虞夢子道:“水宮主又謙虛了!”
水玉凈道:“對了,虞美人,咱們也是老朋友了,怎么這么久了也不去我蓬仙閣坐坐啊?瞧不起我這個老不死的嗎?”
其他幾位閣主心里就想,老色鬼!以前怎么沒見你對虞美人這么客氣?現在看人家變得漂亮了,轉眼就成老朋友了!
其實他們幾人心里也是后悔,早知道虞夢子會變得這么漂亮,以前就應該跟她多親近親近,活了上萬年也沒見過這么漂亮的人兒!
就聽虞夢子道:“我哪里敢瞧不起水宮主?這段時間一直很忙,改天一定拜訪!”
水玉凈面露喜色,道:“那我掃榻以待,虞美人可不能爽約啊!”
虞夢子笑道:“不敢!”
水玉凈就拍了拍身邊的桌子,道:“站著干嘛?過來坐!”
虞夢子道:“多謝!”就走了過來,桌子旁邊有張椅子,便坐了下來。
水玉凈還想就近再聊兩句,北野通天卻看不下去了,這時干咳一聲,道:“松兒,聽說你為了追殺一個仇人,進入憫天仙海了?”
北野松點頭道:“正是!”
北野通天瞪了他一眼,道:“胡鬧!仇人殺了嗎?”
北野松卻猛地跪下,眼淚就流了下來,道:“爹,出大事了!”
北野通天面色一緊,道:“出什么大事了?”
北野松泣道:“桐弟死了!”
北野通天驚道:“桐兒?”
北野松不敢直視他的眼神,戰戰兢兢地點了下頭。
北野通天睜大眼睛道:“是誰殺了他?”
北野松道:“就是那個姜小白!”
北野通天喘著粗氣道:“我聽說他們只有六七個人,而你們手下少說也有幾十萬人,他們怎么可能殺得了桐兒?”
北野松道:“是我無能,沒能保護好弟弟!”
北野通天冷冷道:“給我詳細道來!”
北野松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便開始娓娓道來,起初在憫天仙海外遇見姜小白,那么多人瞧見了,他也不好撒謊,只能如實講述,但從姜小白進入憫天仙海開始,因為當時進去上億人獸,卻只是他和虞夢子活了下來,死無對證,所以也不愿把自己說得不堪,更不愿提及自己曾經被姜小白狠狠地羞辱過,至于白漠王橫里殺出這一段,直接略不過講,直說姜小白進了憫天仙海就去了紅元谷,后來他們等修士和仙獸全部進入紅元谷,就斷了獨石橋,放出黃泉之風。
他們在谷外等了十天,就進去搜尋姜小白的尸體,結果所有人都死了,就姜小白那幾人可能身上有解藥,竟然沒有死,埋伏在洞頂之上,趁著北野桐不備,就跳下挾持了北野桐,后來四大名閣的人不聽他的號令,強行攻殺姜小白,才導致北野桐被殺。
反正當時在場的人都已經死絕了,所以他把這個黑鍋全部甩給了四大名閣。本來北野桐被殺這件事,他完全可以私下告訴北野通天的,之所以要當著四大閣主的面說出來,就是為了讓他們背鍋,要不然他父親責怪下來,他也承受不起。
果然四大閣主聽到這里,臉上也不好看,水玉凈便道:“賢侄莫悲,當時是誰不聽號令擅自作主的?你說出來,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給枉死的賢侄一個交待!”
北野松搖了搖頭,道:“不用交待了,進入憫天仙海的人已經全部死光了,除了我和虞姑娘,其他無一生還!”
五大閣主臉色一變。
水玉凈急道:“你說什么?光我們五大名閣,就進去十幾萬人,單憑姜小白幾人能把你們十幾萬人馬屠得一干二凈?他的修為沒有受到壓制嗎?”
北野松道:“受了壓制了!不過他們去了火行宮!”
五大宮主面面相覷。
鐘一川這時便道:“去了火行宮?那他們不是必死無疑?”
北野松搖了搖頭,道:“他們不但沒有死,還跟火行宮同流合污,火行宮要翻身了,他們想重新稱霸這個世界!”
五大宮主的臉色又是一變。
北野通天因為沉浸在喪子之痛中,本不想說話,聽了這話,驚道:“火行宮要翻身?他們的圣火已經熄滅,如何翻得了身?”
北野松便把他到火行宮的所見所聞又詳細說了一遍,當然,他沒說他是沾了女人的光,被姜小白放回來的,而是說他當時浴血奮戰,好不容易才殺出來的。
五大宮主聽得臉上爬滿驚駭。
北野通天馬上就把喪子之痛拋之腦后,驚駭的臉色中又透著擔憂,道:“沒想到姜小白的手下竟然有火麒麟這種神獸?”
北野松道:“這只麒麟雖然是神獸,但它并沒有神通,估計是神獸的私生子遺落凡間,只會噴火,我若不是修為受到壓制,根本不懼它。”
北野通天搖了搖頭,道:“這只火麒麟有沒有神通是次要的,據你所說,這只火麒麟噴出的一定是三昧真火,才會讓火行宮欣喜若狂,現在火行宮缺的只是三昧真火的火種,現在有了火種,點燃圣火指日可待!”
水玉凈便道:“北野兄,這可有些棘手啊!若是讓火行宮點燃圣火,這片大陸就不再是五大名閣說了算了,火行宮東山再起之日,就是我五大名閣沒落之時啊!”
北野通天蹙眉道:“這個道理我豈能不懂?”
北野松道:“爹,要不趁火行宮的圣火沒有點燃之前,我們五大名閣一起過去,先把火行宮給鏟平了,把他們扼殺在搖籃之中。”
北野通天嘆道:“哪里那么容易?如果火行宮那么好鏟除的話,我們五大名閣豈會留他們到現在?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當年火行宮鼎盛之時,我五大名閣聯合起來都沒有它那般風光,我們現在只是稱霸這片大陸,現在還有仙獸搗亂,而他們當年幾乎稱霸了整個世界,所向披靡!”
北野松道:“但他們現在已經風光不再了呀,我們沒必要再怕他了!”
北野通天深吸一口氣,道:“據說火行宮的圣火在十萬年前是被一位大神施法撲滅的,是因為當年火行宮殺戮太重,有一種說法,說是大神為了懲戒他們,把當年火行宮的高手全部下了禁忌,封印在火行宮中,等圣火重新燃燒之時,他們便可恢復自由之身。還有一種說法是,大神只是撲滅了火行宮的圣火,但當年火行宮的高手見圣火熄滅,心灰意冷,便主動把自己封印,交待后人,只有火行宮的圣火重新點燃,才能把他們喚醒,繼續作威作福。不管是哪一種說法,反正火行宮的真正高手都沒有死,想當年火行宮高手如云,如果我們貿然出擊,萬一火行宮有喚醒這些高手的方法,我五大名閣未必是他們的對手,這也是為什么這么多年來,火行宮雖然沒落了,卻依然可以獨善其身的原因。”
四大閣主雖然知道原因,但聽北野通天舊事生提,臉色也變得沉重。
北野松道:“那我們就不聞不問,任由火行宮東山再起嗎?”
北野通天緊鎖眉頭,沉默不語,感覺這事比死了兒子還糟心。
江放這時道:“北野兄,賢侄說得也不無道理,以前我們對火行宮不聞不問,甚至故意視而不見,就是沒想過他們有朝一日能點燃圣火,感覺他們就是個雞肋,無足輕重,也不想節外生枝,但現在如果他們真的能點燃圣火,那我們就不能視而不見了,就算我們假裝看不見,火行宮肯定也會找到我們的,一山難容二虎,要么我們臣服在火行宮的腳下,要么必有一戰!如果戰,不如早戰,趁他們的高手沒有喚醒之前,將他們一舉鏟除,不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