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這時也已經走到風言的面前,對于邊上這兩人放炮仗的事,她是充耳不聞,她的眼里,她的世界里,現在只剩下風言,緊緊盯住,生怕眨一下眼睛,風言又會不翼而飛。
等他走到風言的面前,伸手摸了下他的臉,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泉涌而下,那是一張真實的臉,沒有夢里那種虛無飄渺之感,這時含著淚水喃喃說了一句:“風言,我好想你!”
風言就一把把她抱在懷里,哽咽道:“我也想你!”
瑯月倒是簡單,快步沖到陳靜儒的面前,什么話也沒有說,就一頭撲進陳靜儒的懷里,嗚嗚地哭了起來,陳靜儒嘴拙,不會說話,一個字都沒有說,就把他緊緊抱住,抱得很緊很緊,勒得瑯月有些透不過氣來,但她喜歡這種踏實的感覺,抱住了他,就像抱住了全世界。
可夏公主這時也走下臺階,雖然她也想像其他人一樣,撲進姜小白的懷里,但她沒有,因為她知道,她沒有這個資格。這時站在姜小白的面前,笑了一下,眼眶中就有淚水打轉,道:“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大家都挺想念你們的!”
可夏留在這里,這是姜小白非常意外的事情,畢竟他從來沒有給她過任何承諾,看著她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模樣,心頭一動,道:“你一直在等我?”
可夏笑了下,眼神有些慌張,又咬了下嘴唇,道:“算是吧!”說時就低下了頭,雙手都有些無處安放,局促不安。
自從姜小白做了那場少林寺的夢后,這個可夏是他唯一看遍全身的女人,嬌嫩的肌膚,婀娜的身姿,至今歷歷在目。當然,紫華宮的老女人林黛紅也曾被他看過全身,那時她正和言無盡在偷.情,被他不小心偷看到的,但那個老女人作不得數。所以姜小白想到那日在紫華宮,可夏坐在床上,掀開遮羞的被子,身體暴露無遺的場景,又想到這些年,她住在清涼侯苦苦守候的心酸,不免心頭一熱,抑或是受了其他人的感染,這些兄弟的懷里都抱著女人,就他兩手空空,站著好像也很尷尬,這時伸手就把可夏抱進了懷里,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可夏一下就驚呆了,心臟砰砰亂跳,半晌都緩不過神來,還以為又是一場甜蜜的夢罷了,過了好半天,才知道是真的,身軀微微顫抖,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樣甜,連流下的眼淚都是甜的,這時泣道:“我一點都不辛苦,我很幸福!”
查理看得無比眼熱,這時啐了一口道:“一群禽獸,完全不考慮我的感受,我就不知道我回來干嘛?就不知道給我也找一個?”轉頭看著赤龍使道:“就我們兩個可憐人!”
赤龍使笑道:“我不可憐,是你可憐!”
查理這時看到門口的臺階上還站著一個女孩,長相甜美,氣質不凡,卻沒有人擁抱,不免心頭一動,就用手碰了下風言,道:“別抱了別抱了,那個女孩是誰啊?”
風言這時松開雨晴,道:“那是我妹妹!”
查理頓時來了精神,上前一步,張開雙臂道:“原來是妹妹啊,來,哥哥抱抱!”
風言伸手就拉住他的耳朵,痛得查理鬼叫一聲,退到一邊,嘀咕一聲:“你太見外了!”
風言沒有理會,而是瞪了他一眼。
風語噗哧一笑,這時走到風言面前,道:“哥,有沒有想我?”
風言笑道:“你說呢?誰都不想,也不可以不想我的好妹妹啊!”
風語撇了下嘴,道:“其實你想不想我不重要的,你要想著雨晴姐姐,她可想你了,我們都以為你們八成回不來了,雨晴姐姐他們經常做惡夢,在夢里哭醒!”
風言也覺得內疚,這時左手摟住她的肩膀,右手摟住雨晴的肩膀,道:“下次我再也不把你們丟下了,不管去哪里,我都帶著你們!”
風語道:“這還差不多!”這時見姜小白走了過來,便又問道:“少爺,你們見到我師父和我花師姐了嗎?這么多年他們也是音訊全無!”
姜小白聽她提到花紫紫,臉上就黯淡下來,心里甚至有些內疚,對啊,他這次回來,是為了拿劍救紫紫的,沒想到剛回來就抱了別的女人,可是剛剛的行為完全好像不受控制,很自然地就抱了可夏一下,但愿紫紫不要生氣吧?
風言這時就道:“我們進屋慢慢說,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師父花仙子我們都見到了,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沒有好消息!”
風語急道:“她們都死了嗎?”
風言道:“進去說吧!”
幾人乍見歡喜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就一起進了侯府,到客廳坐了下來。
風茂讓人給他們沏了幾壺好茶,然后他就退出去了,開始張羅晚飯了,趁著天還沒黑,分了幾拔人上街,去買好酒好菜。
布休因為口才好,就負責把他們這些年的遭遇跟幾個女人講了一遍,從那天他們被左藍騙走開始說起,說到他們去了彌留世界,到了無敵劍門,又在墓禁區認識了羿仆,包括事后種種,一直說到他們回到清涼城里,包括夷雙和琉璃,布休也沒有隱瞞,全部說了出來,畢竟這事無法躲避,芊如和她們遲早要碰面的。
如果單獨把琉璃的事情拿出來說,芊如肯定要跟她拼命,但把這些事情連起來說,不止是芊如,所有的女人都沉默了,才知道他們這些年在外面根本沒有一絲快活,活得是如此艱難,簡直是九死一生,特別是說到花紫紫喝下化石圣露的時候,幾個女人都哭了,幾個男人也是紅了眼眶。
整個故事里,有好多感動,不止是花紫紫的故事,還有梨幻的故事,還有九兒和王青虎的故事,有無敵劍門的故事,有奚長老的故事,甚至有朱瓊花的故事,所以幾個女人的眼眶紅了一遍又一遍,真的好遺憾沒能跟他們一起經歷這些事情。
芊如紅著眼眶問道:“布休,你上輩子真的是二郎真君嗎?”
布休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吧!但你放心,芊如,等我們救活花仙子,我們就回到這里,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上輩子的女人跟我再無關系,只有琉璃一個人,你能不能包容一下?”
芊如道:“琉璃一定長得很漂亮吧?”
布休道:“在我眼里,你們長得一樣漂亮,要不然我也不會不顧一切地回來找你了,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重要的,畢竟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啊!”
芊如就低了下頭,淚水長流,雖然這事不能怪布休,畢竟是上輩子的孽緣,誰也不能阻止的,但讓她坦然接受讓別的女人跟她瓜分老公,正常的女人都是難以接受的。
姜小白這時道:“芊如,這事不能怪布休,他也無能為力,他已經做得很好了,自始至終沒有跟琉璃做出茍且之事!”
芊如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又抬頭看著布休,道:“那夷雙呢?”
布休道:“夷雙我跟她并沒有多少接觸,而且上輩子的孽緣,我負了她,她又報復了我,現在我們回去再順便把她救出來,我跟她之間,也兩清了,她就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女孩,很單純,這輩子我也不想再耽誤她了。”
芊如見少了一個女人瓜分他的老公,心里卻略微好受一些,就不說話了。
風語這時走到姜小白的面前,含淚道:“少爺,我能看看花師姐嗎?”
姜小白點了點頭,便把花紫紫從私空間里煞了出來,生怕不小心摔碎,雙手緊緊扶住。
風語就上前緊緊抱住了花紫紫,當年他初到冷顏宮,這個師姐最為疼愛她,照顧她,念及往昔,淚如雨下,哭道:“花師姐,你好可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求你不要再孤獨了,風語以后會經常陪你說話的,你能聽得到嗎?”
其他人看得心如刀絞,可夏也是淚眼汪汪,心里想著,如果讓我為姜小白喝下化石圣露,我會愿意嗎?后來心里有就有了肯定的答案,她肯定也會愿意的,或許也有可能,沒有真正面臨那一刻吧?
風語跟花紫紫說了很多話,她希望花紫紫能夠聽到,從此不再孤單,不再寂寞,可是花紫紫卻沒有回應她。
過了一會,風茂的酒菜就置辦好了,過來通知他們吃飯。姜小白幾人剛在虎頭寨吃飽喝足,根本不餓,但酒還是能喝的,難得重逢,眾人斂起悲傷的情緒,就一起去了。
結果幾人剛坐下把酒滿上,護國夫人常楚楚就帶著韓冰過來了,她剛得到消息,當時她也剛打算吃飯,聽說姜小白幾人回來了,當即推開碗筷,就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
當年姜小白離開的時候,就是因為準備中午去她家吃午飯,尋思買點東西帶過去,結果就在街上遇到了左藍,那頓午飯就沒有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