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民警還是輔警,只要穿這身制服誰不想干出點成績?
辦假證那是刑事犯罪,不夸張地說抓一個辦假證的相當于處理十幾二十起雞毛蒜皮的民事糾紛。
許宏亮一樣興奮,查閱著外來人員管理臺賬不無激動地說:“他們是兩男一女,我們也三個人,我倆對付兩個男的,老徐對付女的,問題應該不大。”
韓朝陽換上T恤衫,探頭道:“萬一他們狗急跳墻呢,我覺得還是穩妥點好。”
“給所里打電話?”
“機會難得,能解決我們當然自己解決,”韓朝陽想了想,走出來笑道:“等老徐到了我倆先去摸摸情況,確認目標,觀察好地形,再去東明小區找幾個保安。張經理人不錯,肯定會幫忙。”
“借幾個保安也行,他們全是退伍兵,關鍵時刻能幫上忙。”
“查到沒有,他們有沒辦理居住證。”
“沒有,沒辦居住證,沒租房記錄。”許宏亮合上臺賬。
“527廠保衛科整天在干什么,”韓朝陽一邊示意他趕緊進去換衣服,一邊喃喃地說:“明天必須去找蘇主任,外來人口管理漏洞太大,她們忙著動遷不把這當回事,我們不能不當回事。”
社區居委會一樣要登記外來人口,區里為加強綜合治理,甚至招聘了一批網格員,安排到各個社區和各村進行網格化管理。專門負責各自網格內的信息采集、綜治維穩、勞動保障、計劃生育等工作。
剛查閱的外來人口臺賬就是社區網格員錄入的,韓朝陽這個社區民警正式上任之后,自然而然地成為朝陽社區的網格管理員。
外來人口底數不清、情況不明很麻煩,就算外來人員中沒逃犯沒犯罪嫌疑人,被上級抽查到一樣要扣分。
績效考核不是開玩笑的,月考排名、季度初評、年終總評,履職盡責和工作績效占60分,這兒扣幾分,那兒扣幾分,稀里糊涂幾十分就沒了。
上級依據年度績效考評成績,把民警分為一級、二級、三級、四級四個等級。評為一級必須達到90分以上;評為二級必須達到80分以上;評為三級必須達到60分以上;60分以下為四級。
完了根據績效考核結果對民警實行獎懲,以年度目標個人獎金為基數,被評為一級的民警再獎勵500元;被評為二級的民警按基數發給;被評為三級的民警扣發獎金500元;被評為四級的民警不發目標獎。
500塊錢是小事,如果被評為三、四級就會被退回培訓,退回培訓期間的管理及相關事項按照民警退回培訓制度規定執行,培訓期間費用全部自理。
就在韓朝陽下定決心要在近期內搞清轄區外來人口底數和情況之時,老徐騎著電動車到了。
“朝陽,宏亮,什么時候行動?”
“先進來,進來說。”
“好的,我先換衣服。”
老徐停好電動車,取出從家帶的拖線板,先把充電器插上充電,隨即提著方便袋跑進里間換制服。
“宏亮,你怎么換便服?”見許宏亮換上一條寬松的大短褲,老徐一下子愣住了。
“現在只有線索,你在警務室盯著,我和朝陽去查證。”
“知道了,你們去吧,有什么事打電話。”老徐一樣興奮,一屁股坐到鋼絲床上換起制服。
不管以前關系怎么樣,現在三個人是一個集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更重要的是,分局不僅對民警進行績效考核,根據得分發放民警月精細化管理考核津貼。對輔警協勤一樣實行精細化考核,實行“基本工資+績效工資”的基本制度。
月度績效考核與月度績效獎金掛鉤,年度考核按年內月度考核總成績排名分為優秀、稱職、基本稱職和不稱職,如果被評為不稱職不是拿不到績效考核工資的問題,而是會不會被辭退的問題。
考勤情況、警容風貌、內務衛生和日常生活這些考評內容全是扣分選項,想加分只有靠治安勤務,查處一起治安案件加2分,行政拘留一個嫌疑人加3分。
如果能打掉一個犯罪團伙,除按抓獲嫌疑人人數加分外,另加5分!
查獲贓物和違禁品同樣可以加分。
比如查獲被盜搶的車輛每輛加5分,收繳毒品每起加5分,收繳管制刀具每批加5分。如果能查獲到槍支彈藥那就厲害了,每支槍加20分,每10發子彈加10分,而且不夠10發的按10發計算,一樣加10分!
老徐因為老婆生病請過幾次假,考勤被扣了幾分。
老徐很想把扣掉的分拉回來,禁不住說:“朝陽,宏亮,你們別輕舉妄動,一定要摸清楚情況,他們說不定有同伙。先看看,實在不行我們輪流盯,能多抓一個是一個。”
“放心吧,我們不會打草驚蛇的。”
韓朝陽笑了笑,等他換好制服,同許宏亮一起頭也不回地走出警務室。
二人點上煙,說說笑笑,很快來到527廠北大門。
門衛是一個是六十多歲的老人,正躺在傳達室門口的樹蔭下聽著收音機打瞌睡,對進出廠區的車輛和行人不聞不問。
廠區的主干道兩側,擺滿賣瓜果和一些廉價百貨的小攤,就這么過去容易引起嫌疑人警覺,韓朝陽干脆買了一個大西瓜。許宏亮正好渴了,跑對面小店買了兩瓶冰鎮的礦泉水,二人就這么喝著水、提著西瓜大搖大擺地來到2號樓。
這是一棟青磚紅瓦的蘇式筒子樓,墻上一片綠油油的爬山虎,雖然有了年頭,但極具歷史感,感覺住這兒要比住那些新建的高層建筑舒服。
門洞在樓中間,站在樓前抬頭仰望,二樓左手第一間窗戶關著,安裝在窗臺邊上的空調外機沒動靜,這么熱的天,窗戶緊閉卻沒開空調,說明里面應該沒有人。
韓朝陽二人裝著來走親訪友,徑直鉆進陰暗的門洞,一口氣爬到二樓。
許宏亮是本地人,很默契地上去敲門。
原以為屋里沒人,結果剛敲了兩下,里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啊!”
“我啊,姨奶奶在家嗎,我宏亮,我和我哥來看你了。”許宏亮用帶著本地口音的普通話回道。
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但只是打開一道縫隙,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露出半張臉,她顯然剛睡醒,呵欠連天地問:“你認錯門了吧?”
“沒錯啊,以前我經常來,你是誰,我姨奶奶呢?”
“你找房東的吧,他們早搬走了。”
“搬走了?”
“你去廠門口問保安吧,問傳達室隔壁的中介也行,這房子我們是從門口中介那兒租的,中介那兒應該有房東電話。”
“他們應該去東廣我表哥那兒了,搬走沒跟我們說,我們不知道。不好意思,我去門口中介那兒問問他們現在的電話。”
“去吧,沒事。”
老式筒子樓,連門牌號都看不清,這個老家屬院又幾乎不設防,認錯門很正常。何況掌握戶主的不少情況,說得有鼻子有眼,屋里的女人應該沒起疑心。
二人不動聲色下樓,先去廠門口的傳達室轉了一圈,然后沿廠區左側的林蔭小道繞回家屬院,來到5號樓樓道拐角處的窗邊,透過玻璃早沒了的窗戶觀察對面的情況。
“朝陽,剛才我光顧著跟她扯淡,沒往里面看,你有沒有看到什么。”
“看到了,客廳里堆滿紙箱,茶幾上全是假證,還有打印機復印件,絕對是個假證窩點,我們逮著大魚了。”韓朝陽越想越激動,下意識掏出手機看時間,琢磨著兩個男嫌疑人什么時候回來。
許宏亮提議道:“要不我在這兒盯著,你去東明小區找張經理借人?”
“也行,我先回去,有什么情況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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