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工作沒小事,周局習慣每天點看看省廳、市局和分局的微信公眾號。沒想到今天竟刷出一條與燕東分局沒什么關系的新聞,點開新聞下面的視頻一看居然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聞主任,夜里推送的新聞怎么回事?”
“哦,友情轉發。”聞主任緊握著手機笑道:“朝陽社區巡邏隊不是有個微信公眾號嗎,蘇嫻沒走時搞的,借韓朝陽在網上走紅的機會搞得還不錯,有十幾萬關注。我們不光從他們那兒引流,還時不時讓他們推送分局的警務信息,他們找到我們,我們不能不幫忙,并且內容也沒什么問題。”
周局起身笑道:“我不是說內容不好,我是韓朝陽那小子怎么跑機場去搞什么快閃。”
“周局,他既是理大的駐校民警也是理大藝術學院的特聘講師。”
“差點忘了這一茬,這個活動搞得不錯,”周局想了想,沉吟道:“沒幾天就過年了,分局有不少老家在外地的民警,尤其年輕民警,春節期間可能回不去。你看看近期是不是搞個文藝活動,組織春節期間無法跟家人團聚的民警唱唱歌,讓同志們感受到組織的溫暖。”
“行,我這就安排。”
“就定在這個周末吧,韓朝陽必須參加,不光要參加也要表演個節目。”
“好的,我給他打電話。”
周局放下手機繼續批閱文件,忙了十來分鐘,聞主任突然打來電話。
“什么,周末沒時間,已經請過假了。”周局沒想到韓朝陽會參加不了局里的活動,不禁笑道:“這小子,日常安排得挺緊,比我這個局長還忙!”
“理大的活動,聶校長親自要求的,劉建業就同意了。”
“既然這樣就延后幾天,局里年輕民警不少,有才藝的不多,他不參加沒氣氛。”
“那定在下周一下午?”
“就下周一吧,”周局拿起筆在臺歷上標注了一下,想想又撥通了杜局辦公室的座機,饒有興趣地問:“老杜,朝陽社區反扒隊請了兩位老前輩,有兩位老反扒傳幫帶,應該很快能形成戰斗力吧?”
杜局早上還跟馮局聊過這事,忍俊不禁地說:“周局,不是很快,是已經取得了戰果。小伙子們雖然剛開始搞反扒,老季和老吳不是新手,昨天抓了四起現行,抓獲犯罪嫌疑人七名。花園街派出所和新園街派出所深挖細查,又一鼓作氣抓獲三名同伙。”
周局樂了,哈哈笑道:“這樣的侵財案件一破就是一串兒,應該能破好幾起小案吧。”
“花園街派出所和新園街派出所正在查,到底能破幾起現在還不知道。”
“昨天上午剛成立,下午就出戰果,這已經很不錯了。回頭有時間我們一起去趟朝陽社區,慰問兩位老同志,慰問下反扒隊的小伙子們。”
“好啊,什么時候去您說一聲。”
“對了,四中隊昨天抓了幾個?”
“四中隊昨天抓了三個,老馮早上剛敲打過蔣廣東,蔣廣東和莫小強這會兒壓力應該不小。”
“刑警隊不如義務反扒隊,有壓力就對了!”周局敲敲桌子,強忍著笑說:“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要統計戰果,韓朝陽那邊抓得多,就把韓朝陽那邊的戰果通報給蔣廣東。四中隊抓得多,就把四中隊的戰果通報給韓朝陽。讓他們都有點壓力,讓他們你追我趕。”
“周局,我和老馮也是這么想的,兩支反扒隊一起發力,肯定能把街面的拎包扒竊發案率壓下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刑警四中隊長蔣廣東被馮局的一通電話搞得焦頭爛額,跟搭檔商量了一下,決定調整部署。
“老毛,通報個情況,韓朝陽那小子昨天抓了四起現行,抓獲嫌疑人七名。我們昨天就抓了三個,局領導很不滿意,再這么下去、再不打幾個翻身仗,不光局領導不滿意,甚至會被兄弟單位笑話。”
二探組的探長老毛楞了一下,低聲道:“蔣隊,不要問都知道他們那四起肯定是兩個老祖宗抓的,如果我們有老家伙那本事,我們也是反扒英雄了,這么比不公平。”
“局領導不這么認為,再說我們的人確實比他們多。”蔣廣東扔掉煙頭,咬了咬牙說:“我跟指導員商量過,這么下去不行,就這么上街兜太被動。你其它事別管,從現在就負責陣控,走訪轄區內所有回收二手機、高檔煙酒、珠寶首飾的店,對了,還有收二手電動車、自行車的地方。”
“行。”
“老陸在不在你身邊?”
“在。”
“讓老陸接電話。”
“好。”
在四中隊干了十幾年的輔警老陸剛接過手機,蔣廣東就低聲道:“老陸,你熟悉情況,從現在開始你負責留意那些游手好閑的家伙,尤其那些被我們打擊處理過的,協助老毛搞好情報。”
就在刑警四中隊蔣廣東調整部署之時,昨天被吳文革搞得很沒面子的季開元正帶著一幫徒弟在汽車東站廣場轉悠。
不知道是老丁太敬業,還是老吳那一組昨天在車站抓了兩個,今天旅客雖然很多,可疑人員卻沒發現幾個。他老人家正郁悶著,突然見一個兩三歲大的小男孩從售票廳跑了出來,跑到一個小商店門口仰望放在柜臺上的玩具。
順著他的目光,拖著行李箱的柳成全也注意到了,正喃喃地說:“這家長太不負責任了,車站這么多人也不看好孩子。”
“人一忙就容易丟三落四。”
“師傅,我要不去提醒下丁警長,讓丁警長問問這是誰家的孩子。”
“等等。”季開元突然發現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也在看小男孩,并且時不時回頭看售票廳,一把拉住柳成全的胳膊,像是需要他攙扶一樣轉到一邊,面向東南角,余光卻始終盯著那個男子,不動聲色說:“售票廳門口穿黑色棉襖的家伙眼神不對,先等等,看看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