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雪瑩看來,趙慶山肯定是自己躲不開子彈中了槍,卻把這份“救命之恩”給按到了老文頭上。欺負她家老文老實呢?
“馮雪瑩,你太過分了,才幾年時間,你怎么變的這么勢利了?你的善良呢?你的質樸呢?跑哪兒去了?”文屹然被馮雪瑩的態度激怒了。當年,一顆子彈沖著文屹然的腦袋奔過來,關鍵時刻,是趙慶山飛起腿替他擋了子彈,趙慶山也因此落下了殘疾。
自從知道趙氏武學需要練“氣”后,文屹然一直對趙慶山愧疚萬分。如果不是為了他,趙慶山不會屈身在一個窮山溝里做村支書。當年趙慶山的功夫,在文屹然看來,他叔叔文驚濤如今身邊的警衛,沒有一個人及的上。
馮雪瑩的瞎咧咧,顯然已經踩到了文屹然的底線。
“文屹然,我怎么了我?”馮雪瑩見文屹然發火,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她又沒說什么?她只是說了句趙慶山是瘸子而已。趙慶山的腿腳確實不利索是個瘸子,難道還不能讓人說了?
“文市長,先吃碗面吧!”這時,劉阿姨剛好做好了面條,趕忙端了上來。劉阿姨也是好心,想著打一打圓場,文屹然兩夫妻說不定就不吵了。這夫妻之間吵架,話趕話的,戳心窩子的話說多了,對誰都不好。
“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文屹然肚子真餓了,他也不想和馮雪瑩吵,說了這句話后顧自坐在餐桌前,吃起了劉阿姨端過來的這碗面。
劉阿姨做飯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一碗面條搟的每一條都差不多粗細,配上幾條青菜,再臥上兩只雞蛋,一口面湯鮮香濃郁,文屹然剛吃上一口,就覺得整個胃都滿足的直打顫。
何晶晶站在樓梯的拐角處,默默地看著樓下發生的一切。她的心里有些懊惱。
沒想到馮雪瑩在文家的地位并沒有她自己吹噓的那么厲害,就連文屹然,好像也沒有馮雪瑩說的那樣對她言聽計從。文屹然回家后,見到馮雪瑩并沒有特別的驚喜,反而一個勁的替外人說話,這就是馮雪瑩說的她在文家能橫著走?呸!枉費她這些天來耗費了這么多的心力替馮雪瑩“洗腦”。
她的“念力”來之不易,這下可好,幾年來的成果全耗費在馮雪瑩身上了。早在梓青哥哥不聽這老太婆的話時自己就應該發覺的,現在,一切都晚了。
何晶晶一口潔白的糯齒輕輕地咬著下嘴唇,這是她開始不耐煩的征兆。
“文屹然,我知道你現在看不上我,嫌我老了,不好看了。你說,你是不是看上市話劇院那些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了?”馮雪瑩越想越氣,說話間也有點胡攪蠻纏起來。
哪個城市都有一兩個娛樂單位,青山市的話劇團在附近幾個城市都算出名的,里面漂亮的小姑娘特別多。馮雪瑩和文屹然也一起去觀看過話劇團的表演。
“我都說了,我對小姑娘沒興趣,我只喜歡質樸的人。”文屹然深深地看了馮雪瑩一眼,心底補上一句:就像雪瑩你當年那樣。
可惜,馮雪瑩根本沒有看懂文屹然眼底的意思,此時的她,覺得心里有團火在燒。老文剛才還在批評自己沒有了質樸,現在,他又說喜歡質樸的人。他這話是什么意思?老文心中另有所愛了嗎?
“男人有權有勢就會變壞!”
“女人年紀大了要多注意自己的儀容,還要留意枕邊人的言行舉止,說不定他什么時候就在你身邊偷葷了!”
“老公身邊出現的任何女人都是每個妻子心目中的假想敵。”
這些天來,何晶晶在馮雪瑩耳邊灌輸的這些話,開始在馮雪瑩的腦海里翻騰。
何晶晶臉色陰沉地瞪了一眼樓下的文屹然和馮雪瑩,悄無聲息地回了客房。
哼!死老太婆,既然浪費了我的“念力”,就要承受我的報復。何晶晶美麗的臉龐微微扭曲著,看上去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樓下,文屹然突然間抬起頭看向樓梯處。在這一瞬間,文屹然感覺到樓梯上有一股沖著他而來的惡意。
樓梯上空無一人。文屹然卻奇異地發覺了一絲不屬于文家任何人的氣息。
“雪瑩,家里有客人?”文屹然想了想,還是問了句。
“嗯,是京都何家的大小姐,梓青的表妹何晶晶,特地來看梓青的。”馮雪瑩好不容易壓住了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見文屹然轉移了話題,也樂得配合。
說起何晶晶,馮雪瑩心里就有著說不出的興奮。何晶晶這些天一直住在文家,就算文梓青沒理會她偷偷溜走了,何晶晶也沒有半句怨言,相反,只要馮雪瑩有空,何晶晶就陪著她‘文奶奶長’‘文奶奶短的’,一張小嘴可甜啦!
家有梧桐樹,引來金鳳凰。在馮雪瑩的眼中,文梓青這幾天的地位直逼能引來鳳凰的梧桐樹,而何晶晶就是一顆妥妥的鳳凰蛋。
何晶晶越表現的對文梓青情深意重,馮雪瑩就越高興。何家老爺子何書敏位高權重,并不比文家老爺子文驚濤差,攀上了何家,再加上文驚濤的支持,她家老文還怕沒出頭之日嗎?
“雪瑩,梓青的事,我已經和你說過,你不要插手。”文屹然的腦子一轉,就明白了馮雪瑩的意思。感情他家老太婆看上了何家大小姐,想把梓青和人家湊做對呢!
老太婆也不用腦子想想,何家是什么人家?何晶晶這么個小姑娘看上梓青有什么用?一切還不是要聽何家長輩的?何家老狐貍多狡猾一個人啊!梓青默默無聞的一個無名小卒,能被何家老狐貍看上才叫奇怪。再說了,梓青早就和趙家小姑娘訂了親,一男怎么能配二女?
“我是他奶奶,梓青的事情我怎么不能管了?“馮雪瑩很不服氣,最主要的是,馮雪瑩一點都不喜歡文屹然替文梓青訂下的那個趙家小姑娘,一個窮山溝里出來的女孩,說她是爛泥還算是抬舉了她,又怎么和天上的云朵般地何晶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