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輝,你在這里等一會兒,我追上去看看。”周志新打定主意,不能讓小賊這么猖狂,今天這錢包,他非追回來不可。說完話,周志新的身形就準備往外沖。
“姐夫,一起吧!大姐那里要排隊買東西,一時半會的肯定沒那么快出來,咱們兩人也有個照應。”趙國輝一把拉住周志新的胳膊,說。
周志新轉念一想,這青山市人生地不熟的,兩人在一起,確實有膽氣些,不由得點了點頭,說:“國輝,一會兒有什么事,你躲在我后面。”
周志新知道趙國輝是趙家的獨苗苗,聽說大城市里這種偷錢夾子的小賊,都是有一個個團伙的。周志新怕萬一運氣不好,真的碰上團伙作案,到時候打起來,他希望能護住趙國輝。
“行,姐夫,我知道輕重。”趙國輝點了點頭,也不和周志新客氣。周志新是當兵的,身手肯定比他這個學了半吊子武的人強一些。自己的姐夫愿意護住自己,趙國輝哪有不同意的?
說話間,趙國輝和周志新已經擠出了擁擠的人群,撒腿往剛才小賊跑到方向追了過去。
那小個子女人順了周志新的錢夾子后,慌慌張張地往街角跑去。
她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周志新。更沒想過自己居然能從周志新身上摸到錢夾子。哼!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一個當兵的人,警惕性還不如青山市的本地市民呢!
小個子女人走到街角拐角處,才有空把懷里的錢包拿出來看。
打開錢包,女人就看見笑的一臉幸福的趙蕓香。媽的!真晦氣,又看見這娘們!隨時隨地出來曬幸福嗎?女人楞了楞,強迫自己忽視那張照片,翻進了錢包的夾層。
才兩張大團結?小個子女人把整個錢包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未能再多翻出一個鋼蹦來。
”呸!窮當兵的,才這么點錢,真晦氣!“小個子女人拉下頭上的帽子,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覺得心里好受了一些。女人一直以為周志新有很多錢一個月,部隊里的大官呢!此時看見錢包里的二十塊錢,女人覺得心里平衡了一些。
如果趙國輝在這里,肯定會驚訝,這女人就是趙家溝的村民古鐵柱的媳婦,也是趙蕓香的前閨蜜王碧云。
王碧云因為對著文玉倫發花癡,成了趙家溝去年最受熱議的人士。古鐵柱覺得丟人,狠狠地打了王碧云兩次。王碧云被打后,沒有反省自己的錯誤,一門心思只想著報復古鐵柱。
古鐵柱去大青山偷了幾棵樹賣了,替他老娘治病。王碧云抓到古鐵柱的小辮子后,立馬去三合鎮舉報了古鐵柱偷樹的事,古鐵柱因此被抓進了派出所,這些日子正等著判刑。王碧云倒好,家里的婆婆和兩個孩子都不管了,瞅準機會去趙家溝村長趙有田那里威脅著替她開了一疊介紹信,跑到了青山市。
趙有田被王碧云訛詐了一疊介紹信后,差點氣了個半死。在趙慶山的指點下,趙有田去三合鎮派出所報了案,把王碧云拿了村里一疊空白介紹信的事報備了一遍。
王碧云剛到青山市的時候,手里有錢又有介紹信,日子還是過得很逍遙的。還沒等王碧云找個臨時工作,三合鎮派出所關于王碧云手持介紹信全部作廢的決定,一級級上報到了青山市公安局。王碧云的介紹信作廢,被招待所趕了出來,找工作的事更不用說了,人家本地身家清白的市民都好多找不到事干,在街上混著。王碧云一個外地來的女人,連介紹信都沒有,誰會請她干活?
王碧云住不到旅館,只好找了個橋洞貓著。找不到活干,天天吃老本,身上的錢也一天少過一天。王碧云不肯回家,既然已經離開了趙家溝,王碧云打算這輩子就算是死在外面,她也不會回去了。
青山市不比三合鎮那個小地方,喜歡呆在哪里就呆在哪里,喜歡呆幾天都沒有人管。青山市的每條街每條巷,都有它的勢力范圍。王碧云住的那個橋洞,就屬于一個叫“疤臉”的混子的勢力范圍之內。
“疤臉”是個無業游民,本地戶口,四十多歲。“疤臉”年輕的時候好勇斗狠,不小心捅死了人,被抓進監獄坐了十幾年的牢。“疤臉”五年前出獄后,家里的父母已經不在了,因為坐過牢,也沒有單位肯接收“疤臉”去上班。為了填飽肚子,“疤臉”拾起了舊行當,召集了一幫無業的混子,做起了小偷小摸。
幾年下來,靠著夠狠,“疤臉”在附近混的還算不錯,手底下二十多個小弟,每天也收上來不少孝敬。
“疤臉”聽到手下有人來報,說是拱門橋橋洞那里來了個新面孔女人,不由得樂了。剛好,“疤臉”覺得年紀大了,想找個女人安定下來。本地的姑娘都看不起坐過牢的“疤臉”,”疤臉“雖然吃喝不愁,在青山市娶個正經女人做媳婦,對“疤臉”來說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見到王碧云時,“疤臉”有些失望。王碧云雖然有幾分姿色,但是這么些天地風吹雨淋的,王碧云的三分姿色早被磨成了五分的滄桑。
”疤臉“看不上王碧云,”疤臉“手下的幾個老光棍對王碧云卻有很大的興趣。在他們看來,反正這輩子想正經娶個媳婦過日子是不大可能的了,有個女人暖暖被窩,時不時紓解一下自己的欲~望,也是一件美事。
王碧云一個女人被那些混子盯上后,沒有辦法,只好答應加入“疤臉“的小團伙里,替”疤臉“做事,以換取小團伙對她的庇護。
王碧云畢竟從來沒做過小偷這個行當,剛開始的時候,王碧云一天都偷不到一個錢包。為了不餓肚子,王碧云只好貢獻出自己的身體,被小團伙里幾個男的睡了個遍。
做小偷的人,有幾個長相是俊朗的?”疤臉“小團伙里看到上王碧云的,自然是一些找不到媳婦的歪瓜劣棗。每天陪著那樣的人睡覺,王碧云心中的郁悶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