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爺爺,對不起!”文梓青很慚愧。
周將軍擺了擺手,示意沒有把文玉龍暗地里的小手段放在心上。說實在的,周將軍是心疼文梓青,難怪常言說:有后媽就有后爹,在文玉龍的心里,還真沒有一絲的位置留給文梓青這個前妻生的孩子。還好文梓青自己爭氣,就算不靠著文玉龍,自己也能闖出一片天地來。
“曾爺爺,我媽廠里的那件事,找到藏、毒的人了嗎?”周將軍描述整件事的時候,語氣都是淡淡的。可周園園還是從周將軍淡淡的語氣里,聽出了周將軍對文玉龍的不滿。周園園不想讓文梓青太難堪,趕緊轉移了話題。
“沒有。”周將軍搖了搖頭。這件事牽涉到趙蕓香的服裝廠,周將軍為了避嫌,也不好過多過問。特別行動小組洗清了趙蕓香身上的嫌疑后,這個案子就交給了十里屯公安分局跟進。可惜十幾天過去了,公安分局那邊一點進展都沒有。
莫名的,周園園的腦子里就閃現出古鐵柱那一匣子金光燦燦的金條。
周園園不知道,在蕓韻服裝廠發現那包粉的頭一天晚上,還發生了古鐵柱爬墻進入帶走古紅星和古小芳的事,要不然,以周園園的腦子,肯定猜到了那包“白、粉”和古鐵柱之間的聯系。
因為那包莫名其妙出現的東西,有機會接觸到雜物間的工人都被公安人員問過話。趙蕓香交代下去,蕓韻服裝廠所有的工人都會無條件配合調查。
周園園相信自家老媽的清白,見事情在周將軍的可控范圍內,也就沒有再問下去。正因為周園園這個小小的疏忽,讓古鐵柱在外面逍遙多了兩年,也讓趙蕓香差點受到了生命威脅。不過這是后話,后面再說。
周園園他們陪著周將軍聊了大半天,文梓青又陪周將軍下了幾盤棋后,才回文家去了。
再過兩天,文梓青就要去軍區報到去了,這一去,還不知道幾年才能回來。在離開之前,文梓青打算和文屹然說一聲。
文梓青剛離開,周志新的車子就到家了。出乎意料的是,趙蕓香今天也在周志新的車上,兩人前后腳下了車。
“媽,你今天怎么和爸爸一起下班了?”周園園看了看天上西斜的太陽,覺得很奇怪。畢竟,周志新上班的地方和趙蕓香上班的地方相距幾十公里呢!而且一個在周家的北邊,一個在周家的南邊,兩個人上下班根本不可能存在順路的情況。
“唉!你秋雨阿姨受了點傷,我讓小秋把人給送到醫院去了。你爸剛好今天在那邊工作,順便把我給帶回來了。一會兒小秋會過來一趟,如果你秋雨阿姨有什么不好,我還要去一趟醫院。”趙蕓香想起陳秋雨的事,心情很差。
這時,周園園的鼻尖從趙蕓香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周園園的眼神繞著趙蕓香的身子看了一圈,才發現趙蕓香身上那件雪白的羊毛呢子外套的袖子上,沾上了幾點殷紅的血跡。
“媽,您受傷了?”周園園的臉色都變了,她一把拉住了趙蕓香的手,眼神卻不由得嚴肅地瞪著周志新。
“園園,你媽沒事,是別人身上的血。”周志新張口解釋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周志新覺得在周園園的目光里面,滿滿都是對他的譴責,似乎在怪他沒有好好保護趙蕓香。
“哦。”周園園這才松了一口氣。如果趙蕓香在周志新身邊還受了傷,周園園覺得自己不會原諒周志新。
“蕓香,你說是吧?”周志新生怕周園園不相信,趕緊尋求外援。
“嗯。”趙蕓香斜了周志新一眼,為自己在周園園心中的地位感到自豪。別以為她不知道,志新這是嫉妒自己了呢!
“園園,任務完成了?什么時候到家的?累了吧?”趙蕓香雖然見周園園的氣色比前些天還好了幾分,卻也擋不住她內心里對女兒的擔憂。
任務?周園園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周將軍,見周將軍輕微地點了點頭,周園園才回應著趙蕓香:“嗯嗯,完成了,不累。”
“你這孩子,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小小年紀不要逞強,你現在的責任就是好好學習,不要什么事都去摻和一腳。”趙蕓香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直往周將軍身上飄。
作為一個母親,趙蕓香雖然知道女兒的本事不小,但一點都不希望周園園參加那個什么特別行動小組。他們家有周志新在保家衛國就好了,她自己累一點也沒什么,可園園是個女孩子,就該捧在手心里嬌養著,過著自己想過的肆意人生。
大年三十那天,周園園急著找地方進階渡雷劫,都沒來得及交代一聲,就帶著文梓青在周家老宅里消失了。當時的周希和周家勝他們,正忙著清理放完煙花后的“殘骸”,周園園的離去速度太快,除了一直盯著周園園的周將軍,別人都沒有發現。
周將軍驚訝于周園園瞬間消失的手段,但為了周園園日后的清靜,并沒有把周園園離開的事告訴第二個人,對周希,周將軍說周園園和文梓青兩個小兒女去旅游去了。對趙蕓香和周志新,周將軍就說周園園和文梓青一起去執行特殊任務去了。
“知道了,媽,開學后我肯定好好學習,秋雨阿姨怎么了?”周園園知道,要是她不趕緊轉開話題,趙蕓香能一直碎碎念下去。為了她的耳朵和以后的自由著想,還是“犧牲”一下任重遠家的八卦吧!
周園園腦海中浮現出陳秋雨那張溫婉的臉。周園園在警衛團家屬樓住了一年多,印象中的陳秋雨,做什么事都是慢條斯理的,什么事都以丈夫任大海和兒子任重遠為重。
“唉!”趙蕓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使了個眼色給周園園,示意一會兒母女倆再說悄悄話。趙蕓香怕自己會忍不住罵人,在周將軍面前,趙蕓香總是自覺地有些放不開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