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世杰和周苗苗到底心虛,他們拿了周家興這么多錢,怕周家興會報警,也怕袁四喜想起周苗苗的失蹤會和當天離開的曾世杰之間有關系,兩個商量了一下后,決定不回青山市,轉道去東省的S市。
曾世杰說,他有個表哥就在東省S市上班,他們兩人去投奔表哥,在S市找份事干。等這邊的事情平息后,才回青山市來正式結婚。
此時的周苗苗,對曾世杰言聽計從,自然是曾世杰說什么她都不會反對。
坐在前往東省S市的火車上,周苗苗一會兒看一眼曾世杰,一會兒看著窗外不停往后飛閃過去的風景,心中充滿了對新生活的憧憬。
此時的周苗苗并不知道,自從遇上了曾世杰,她的人生就開啟了更悲慘的開端。不過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古鐵柱夜探蕓韻服裝廠的第二天早上,古紅星和古小芳回到了廠里。
見到熟悉的蕓韻服裝廠大門,嚴肅的門衛大爺,還有一臉慈祥的清潔工大嬸子,古紅星兄妹倆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為了躲避古鐵柱,古紅星他們沒有直接坐車回京都,而是在青山市逗留了兩天,因此落在了古鐵柱他們的后面。
兩兄妹怕趙蕓香擔心,今天早上一下火車,兄妹倆就趕緊坐上公交車往廠里趕。
見到一臉驚喜的趙蕓香,古紅星和古小芳兩人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蕓香姨!”
“蕓香姨!”
古紅星和古小芳不約而同地叫了一聲,聲音有些哽咽。
“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趙蕓香有很多話想問,想問他們倆去哪兒了?想問他們為什么不愿意和古鐵柱呆在一起?想問古紅星他們接下來的打算?想問這段時間兄妹倆過的好不好?話到嘴邊,趙蕓香又吞了回去。
不管怎樣,孩子愿意回到這里,趙蕓香就愿意接納。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既然不想和古鐵柱生活在一起,趙蕓香也不能把孩子們往外趕。
趙蕓香有些慶幸自己的“未卜先知”。前幾天學校開學的時候,趙蕓香已經去學校替古紅星他們報了名,順便和老師說了一聲,古紅星和古小芳家里有點事,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學校上課。
老師看在趙蕓香的份上,沒有問什么,直接同意了。
“蕓香姨,你要小心,我爸爸不是好人,他們那天進廠來抓我和哥哥的時候,在廠里的雜物房里不知道放了什么東西,我看他們說的時候鬼鬼祟祟的。”古小芳看到趙蕓香,趕緊把自己在火車上聽到的話對趙蕓香說了一遍。
也難為古小芳記性好,火車上古鐵柱和黃毛他們三個人說過的話,全都記得牢牢的,全部給趙蕓香學了一遍,沒漏下一句半句的。
趙蕓香聽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條子不敢搜查”、“過完年后回去拿”這幾句話后,腦子轉了轉,就明白了年前那次“藏、毒”事件,應該就是古鐵柱他們的手筆。
趙蕓香不想給古紅星和古小芳有心里壓力,她極力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和古小芳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后,才讓兄妹倆回宿舍休息了。
古小芳他們剛走出辦公室,趙蕓香就拿起電話打回家找周將軍。
周將軍接完趙蕓香的電話后,沉吟了半晌,把這個線索提供給了公安部。
在公安部的關注下,十里屯公安分局馬上行動了起來。
古鐵柱沒有找到古紅星和古小芳,心情很差,再加上古紅星之前留給他的那封信,讓古鐵柱有些“怠工”,一連兩天,古鐵柱沒有出門,也沒和上面的老板聯系。
古鐵柱在家里發呆,周家興卻有些呆不住了。
周家興回京都市,是回來“賺錢”的。周家興打算做上一年,賺夠萬把塊錢就洗手不干了。因此,對于周家興來說,他的時間非常寶貴。
一路到京都,買車票吃飯,周家興都是用的古鐵柱的錢。周家興本來想找古鐵柱借錢,見古鐵柱一直心情不好,周家興也不敢給古鐵柱添堵,只好另想辦法。
“皇朝”娛樂城是十里屯最大的娛樂場所,是周家興和黃毛以前經常出入的地方。
這天晚上,周家興來到“皇朝”,想找以前的“兄弟”借點錢花。
周家興口袋里窮得只剩下一兩個鋼镚了,要不是古鐵柱那里有地方住,還有飯吃,周家興都想上街去“掏包”了。
“興哥!”
“興哥,來啦!”
“興哥,好久不見。到哪里發財去了?”
周家興走進“皇朝”后,一聲聲招呼聲絡繹不絕。特別是幾個以前經常在周家興手里拿“貨”的下家,看見周家興,那眼神就像是惡狼盯上了肉一般,亮晶晶的。
“興哥,這么久沒露面,小弟還以為你回家娶媳婦去了呢!”一個“齙牙男”看見周家興在大廳的一角落座,趕緊湊了過來。
“大牙,借點錢給哥使使。”周家興看到“齙牙男”,有些開心。“齙牙男”前幾個月沒少在周家興手里拿“貨”,周家興知道他賺的不少。
“興哥,您說這話就外道了不是,咱倆誰跟誰啊?興哥今晚的開銷,全部包在小弟身上。”“齙牙男”是個奸滑的,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并不同意借錢。也是,做他們這一行的,今天不知明天事,萬一借了錢給周家興,這小子明天栽進去了,他到哪里收賬去?
“大牙,你小子可真不夠意思。”周家興當然明白“齙牙男”的言外之意,不由得板下了臉。
“興哥,黃哥今天來不來?”另外一個瘦成了一條“竹竿”的男人湊了過來,想周家興打聽黃毛的消息。去年半年里,周家興和黃毛兩個“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竹竿”是黃毛的“客戶”。
“你黃哥他洗手了,剛好你可以少抽點,都快沒命了你還抽?”周家興看了一眼“竹竿”,冷笑了一聲,說。
“竹竿”是個“癮君子”,面無人色,瘦的像是條竹竿一樣,看樣子就知道沒多少日子好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