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的車子沒有開進朝陽中學,在周園園的強烈反對下,在朝陽中學的門口停了下來。這個年代,有私家車的人還是屬于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周園園認為自己在學校里的名氣已經夠大了,她不想因為有車接送,再次成為朝陽中學的風頭人物。
不過,周園園的這個愿望注定還是成了空。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發光體,就算沒有車子和權勢的加成,周園園本身就是吸引眾多目光的存在。
一路上,和周園園打招呼的學生很多,大部分都是高年級的學姐學長。至于初中的學弟學妹們,雖然周園園的大名如雷貫耳,可周園園在學校出現的時間并不多,很多人還不能把人和名字對上號呢!
“園園,你總算來了,來來來,我送你去宿舍。”周園園剛走幾步路,就被一個叫做陳曉燕的同班妹紙給截住了。
陳曉燕就坐周園園的后座,初中就是在朝陽中學初中部讀的,只不過和周園園不同班。
陳曉燕是周園園的崇拜者之一。見周園園手上拖著個行李箱,陳妹紙趕緊狗腿地接了過去,周園園不給獻殷勤還不樂意的那種。
周園園沒辦法,只好讓陳曉燕拖著她的行李箱,自己兩手空空,和陳曉燕肩并肩往宿舍走去。
朝陽中學的高中生全部都要住校,宿舍樓就在朝陽中學里面,和教學樓這邊隔著一個大大的操場。周園園和陳曉燕既是同班同學又是同宿舍的舍友。她們高一年級的宿舍被安排在一樓,周園園和陳曉燕住的103宿舍里面,一共住了六個學生。除了周園園這個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其它五個妹紙都乖乖地呆在學校上學。
陳曉燕帶著周園園直接穿過操場往宿舍樓走去。這個時間,操場邊上有些學生在晨讀,操場中間反而沒什么人。
“曉燕,你這個學霸一大早不去背英語單詞,怎么有空跑到校門口晃蕩去了?”一進校門就看到陳曉燕,周園園心中確實挺訝異的。朝陽中學的學生,都有晨讀的習慣。這個時間點,六點零五分,陳曉燕不是該和看到的幾個同學一樣,在宿舍樓前面的操場邊上背書背單詞嗎?怎么跑到人多的學校門口附近晃蕩去了?
周園園雖然很少回學校,對于本校學生的學習習慣還是很了解的。高中部學習刻苦的學生,每天早上六點鐘起床,六點零五分跑到操場邊上或者學校里一些僻靜的角落里晨讀,六點四十五分開始晨跑,十五分鐘后去食堂吃飯,七點半去教室早讀。
“園園,我今天······咳咳咳······是打算偶遇校長去的。”陳曉燕被周園園問的臉都紅了。陳曉燕不會撒謊,可這件事說出來,好像會被人認為她是個“心機女表”啊!會的吧?不會的吧?
“什么?”周園園瞪大了眼睛。陳曉燕是誰啊?高一年級年紀前十的學霸乖乖女,平時除了悶頭讀書,還是悶頭讀書,和老師之間說的話,除了“老師,這道題是不是這樣做?”就是“老師,這個地方我有點沒弄懂。”這樣的一個學癡居然想去“偶遇”校長,這腦洞開的未免有些大了吧?
陳曉燕看了看周圍,沒看到她們附近有人,趕緊拉了拉周園園的手,示意她附耳過來。
“園園,我······我想去找校長告狀。”陳曉燕輕聲在周園園耳邊說。
啊?告狀?告什么狀?
“老班欺負你了?”周園園遲疑著猜測了一句。
周園園嘴里的“老班”是高一三班的班主任,柳明濤,今年四十五歲,是個有幾十年教齡的老教師了,目前教三班和四班的數學。據說,柳明濤老師是陳曉燕的舅舅。不過,陳曉燕從來沒接過這個話題。
陳曉燕的數學很不錯,成績一直在班級前三。可柳明濤對陳曉燕的成績并不滿意,經常會當著全班人的面批評陳曉燕,說陳曉燕如果肯花多一點時間在數學上,她的成績肯定能和周園園比肩。
周園園聽過一耳朵小道消息,說柳明濤是陳曉燕的舅舅,這才對她要求這么嚴格。畢竟,和周園園這種基本上門門功課都是滿分的“變態”比起來,陳曉燕也只有數學才能和周園園比肩了。
“不是,我舅那是恨鐵不成鋼,恨我陳曉燕不如周園園,其它的,他才不管呢!”果然,陳曉燕親口證實了周園園的猜測。
“那是誰惹了咱們可愛的曉燕姑娘了?”周園園撩了一句。陳曉燕一直是個樂觀的小姑娘,同班一個學期以來,周園園還是第一次看見愁眉苦臉的陳曉燕,有些不大適應。
“唉!我最討厭的是新來的文書記,園園,我聽說校長和書記的職位是平級的,這才想著找校長告他的狀。這事兒,你可別和別人說,我怕被文書記報復。”陳曉燕探頭探腦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根本沒有人注意著她和周園園在說話,才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怕被人報復你還敢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周園園滿頭黑線。
不過,他們朝陽中學的書記不是滿頭白發的陳有庚嗎?什么時候來了個文書記?
“咦?園園大小姐,你的消息也太閉塞了吧?陳老書記去年下半年就退休了,做到放寒假才離職,你也太不關心咱們學校的動態了吧?”陳曉燕白了周園園一眼,“批評”了幾句。
周園園這才發現自己把心里想的話說出了口,不由得尷尬地“嘿嘿”“嘿嘿”笑了兩聲。
也難怪周園園忘記了,她上個學期一共才來了學校三次,一次是報名,一次期中考,一次期末考,其它時間都忙著做任務和修煉去了。朝陽中學有沒有換老師什么的,周園園根本沒放在心上。
“園園,你這一個多月沒來上學簡直是太幸福了。你不知道,這一個多月的日子,姐妹們簡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咱們的晨讀,算是毀了。”陳曉燕后面的幾句話說的有些咬牙切齒的,要不是周園園的聽力比一般人敏銳,還真聽不清她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