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海生怕任老娘和任小花和寧安寺走的太近,自然不會放她們離開。
任老娘和任小花一直呆在任大海家,陳秋雨和任大海鬧離婚的事也就耽擱了下來。也是,任大海一天天地呆在部隊里,連回家的機會都很少,陳秋雨就算要離婚,也要逮到任大海的人才是。
不過,任大海這幾個月也沒閑著,一有空就給陳秋雨寫信或者打電話,噓寒問暖的不說,上個星期任大海和陳秋雨的結婚紀念日,任大海捧著一束親自從山上摘的杜鵑花,跑到了陳秋雨學校。幾十歲的人了,也不害臊,當著一辦公室老師的面,任大海就給陳秋雨送花,頗有點當初兩人剛談朋友時的熱乎勁。
可惜陳秋雨不愿意配合,見到任大海,板著臉一副愛理不睬的樣子,讓任大海鎩羽而歸。
其實趙蕓香知道,陳秋雨已經心軟了,就是面子上下不來,才一直死撐著不同意任大海住進她宿舍里。畢竟陳秋雨和任大海之間的感情基礎,還是很深厚的。再加上還有個兒子任重遠在,任老娘以后如果不來禍害他們一家,陳秋雨也不是非離婚不可。
一餐飯,趙蕓香和陳秋雨兩人吃的熱熱鬧鬧的,天南海北家長里短的,聊了很多。
趙蕓香和陳秋雨接觸的多,也不單單是為了勸慰陳秋雨。趙蕓香覺得自己和陳秋雨的性子挺合得來,兩個人都是要不隱忍要不爆發的性格,說說話聊聊天的,也能說到一塊兒去。
吃完飯后,陳秋雨想起趙蕓香上次和她說的事,不由得問了一聲:“蕓香,你上次要找的胡大姐找到了嗎?”
“唉!別提了,不知道馬姐是怎么回事,我問她胡大姐在哪里養病,她每次都是支支吾吾的。”趙蕓香嘆了一口氣,說。
“蕓香,那個馬玉蓮還真的是胡大姐家親戚?胡大姐那么漂亮,馬玉蓮長得普普通通,怎么看兩人都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啊?會不會是遇上騙子了?”陳秋雨擔憂地說。
騙子?趙蕓香愣了愣,隨即想起自己辦公桌上那十幾張設計圖,趕緊搖了搖頭,說:“秋雨姐,假不了。胡大姐的設計風格,我一眼就認出來了。設計圖是馬姐帶過來的,那天我離開辦公室不到五分鐘時間,只有馬姐進了我辦公室,我問過馬姐,沒錯。”
“那就好。”陳秋雨總算是放了心。不是她多想,而是這世上最難捉摸的就是人心。陳秋雨和任大海一個月才賺這么點工資,任老娘他們就像是只烏眼雞般盯著不放。
趙蕓香手上可是有間大公司啊!現在的蕓韻服飾,不僅在國內暢銷,每年銷往國外的利潤,比國內還要多幾倍。
趙蕓香一年賺的錢,是陳秋雨想象都想象不出來的。有人想方設法引起趙蕓香的注意,進而到趙蕓香面前騙點錢花,那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馬玉蓮還真有點能耐,趙蕓香和陳秋雨剛在西餐廳說起馬玉蓮,蕓韻旗艦店里,馬玉蓮已經在馬笑笑的“掩護”下,成功地拿到了周園園給祝小娟準備的那包花茶。
馬笑笑和馬玉蓮趕緊躲進了洗手間里。
“笑笑,你拿了花茶后,明天一定要回麗晶上班啊!”馬玉蓮抓緊手上的紙包,不放心地又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姑姑,我會的。”馬笑笑手下用了一點力,才把花茶從馬玉蓮的“五指山”下奪了過來。
馬笑笑答應馬玉蓮回麗晶上班,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如果花茶真的能解除馬笑笑身上的毒、癮,馬笑笑肯定不會再次邁入麗晶的大門。她已經傻了一次了,不會繼續傻下去。
至于她跑了后,麗晶要找田家的麻煩,這只不過是她對田大成他們的報復而已,這是田家欠她的,不是嗎?
馬玉蓮見馬笑笑答應了,也不好再說什么。為了不被店里的人發現她們姑侄倆的小動作,馬玉蓮也不便在洗手間久留,只好扭著肥胖的身子離開了。
馬笑笑等馬玉蓮離開后,才小心翼翼地拆開手里的紙包。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花茶,馬笑笑激動的眼淚直流。不容易啊!真不容易啊!她馬笑笑能不能擁有新生,希望全寄托在這些花茶身上了。
馬笑笑看著手里的花茶,臉上似悲又似喜,陷入了回憶中。
馬笑笑頂著田芳芳的名字在麗晶做了半年多的賣酒女郎,一開始的她,是沖著找個“靠山”去的。
馬笑笑父母雙亡的時候,還不足十五歲。之前馬笑笑告訴文梓云的身世,是經過馬笑笑自己加工過的。大部分是真的,一部分是馬笑笑自己改動過的。
馬笑笑的父母確實是鋼鐵廠的工人,家境還算不錯。馬笑笑從小被父母嬌養著長大,從來沒有獨立生活的經驗。父母突然間去世,馬笑笑覺得頭頂的那片天都塌下來了。
馬玉蓮出面幫馬笑笑辦理了父母的身后事,又讓馬笑笑搬到田家和他們一起住。
馬玉蓮說什么,馬笑笑都點頭。馬玉蓮是馬笑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除了相信馬玉蓮,馬笑笑沒別的辦法。
馬笑笑去了田家后,一開始,田大成每天看到她都板著臉,田大成是個摳門的,總覺得馬玉蓮浪費了他田家的米,養她娘家的人。
馬笑笑在田家什么事都搶著干,拖地、做飯、洗衣服,每天忙得像是個陀螺一樣。田大成不準馬笑笑去上學,馬笑笑只是失落了半天,也就把這件事放下了。一個孤女而已,田家看在親戚的份上,能給她吃飽飯就不錯了。上學什么的,需要花很多錢,馬笑笑還真不敢奢求。
青春期的少女一天一個模樣,一年多后,馬笑笑已經出落的水靈靈的,是附近出了名的小美人了。
這時候,馬笑笑發現田大成經常會在暗中打量她,眼光很不對勁。
馬笑笑不知道那是一個男人打量女人的目光,她有些害怕,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