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坐著文玉祥和他的妻子王秋燕,還有文玉倫和文玉龍兄弟倆。
看來,文家這些人等救護車出發后,馬上跟著來了。
周園園沒有叫住文玉祥他們,顧自邁開腳步,熟門熟路地往急救室走。
周園園走到急救室門口,發現文玉祥兄弟幾個還沒到。周園園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磨蹭了一會兒,見文玉祥兄弟幾個氣喘吁吁地趕到后,才裝著剛來的樣子,走了過去。
反正周園園已經給文屹然救治過了。文屹然已經脫離危險了,醒過來是遲早的事。
要不是怕朱小茹她們來醫院看不到自己會著急,周園園都沒想要露面。
沒辦法,周園園和文玉龍天生氣場不合。見到文玉龍那張拉長的臉,周園園覺得自己的拳頭有點發癢。
文玉倫正盼望著朱小茹和周園園快點出現,站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上東張西望。
周園園剛出現,文玉倫馬上發現了。
“園園,小茹她們呢?”文玉倫迎上前幾步,看了看周園園身后,沒有發現朱小茹幾個的身影,不由的有些奇怪。
文屹然暈倒后,文玉倫先是打電話叫了救護車,然后給周園園打了電話。
文屹然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臉色發青,氣息微弱。
文玉倫打電話給周園園,一方面是因為文屹然的事,要通知周園園夫妻倆一聲。另一方面,文玉倫心底有個沒說出來的期望,文玉倫知道周園園是特別行動隊隊員的身份,想問問周園園手上有沒有救命的良藥。
結果,周園園家沒人接電話。
文玉倫要留在家里等著救護車到來,朱小茹自告奮勇地去找周園園問“救命藥”的事。
文玉倫見周園園到了醫院后,沒有第一時間往急救室沖,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看來,這一次文屹然兇多吉少。
“小嬸她們在后面。我聽小嬸說爺爺進醫院了,先過來看看。”周園園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
周園園才不會告訴文玉倫,她這個“先過來看看”的速度只用了一秒鐘。要不然,文玉倫非給嚇到不可。一秒鐘十幾公里,這個速度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我爸進急救室了,還沒出來。園園你累了吧!趕緊坐下歇歇。”文玉倫關心地說了一句。
“還好。”周園園笑了笑。
文玉祥原本趴在急救室的門口,伸著脖子朝里面張望著。聽到走廊上的說話聲,文玉祥轉回身子沖著周園園點了點頭后,又繼續趴他的窗玻璃去了。
文玉祥的心,全都放在急救室里面的文屹然身上。
王秋燕見自家丈夫一副木訥的樣子,只好自己出面和周園園寒暄。
“辛苦你了園園。”王秋燕感慨了一聲。實際上,要不是文家三兄弟都在,王秋燕很想和周園園吐吐苦水。
“二嬸,不辛苦,我跑的快。”周園園因為文梓靈的關系,對王秋燕的印象不錯。見王秋燕和自己寒暄,調皮的舉著拳頭,秀了一下胳膊。
王秋燕差點被周園園逗笑了,想起還在急救室生死未卜的公公,王秋燕的笑容馬上收了回去。
唉!這一次,萬一公公出點什么事的話,自家男人不知道會不會把大伯父子倆給撕了?
周園園幾個正親熱地說著話,旁邊傳來一聲冷哼聲。
周園園沒有回頭,也“看”到了一只梗著脖子的“天鵝”先生文玉龍。
要不是環境不對,周園園差點笑出聲。
文玉龍坐在急救室外靠墻的一排長凳上,正沖著周園園他們這邊瞪眼睛。
可惜,文玉龍今天的造型有些“奇特”。瞪眼睛這樣平時做出來有些威武的動作,此時的文玉龍做出來,先的有些滑稽。
文玉龍的半邊臉,是紅腫著的,上面還能清晰地看到幾個手指印。以周園園的眼力,不難目測出,文玉龍臉上的巴掌印,正是文屹然的。
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到了文玉龍的冷哼聲,可惜,沒有一個人愿意看文玉龍一眼。
很顯然,文玉龍今天應該是犯了眾怒。
就算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有說文玉龍半句,周園園也猜的到,文屹然會暈倒,絕對是文玉龍做的“好事”。文梓青這個親爹,還真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幾十歲的人了,有時候做出的事根本沒經過腦子。
“咳咳咳!”文玉龍見周園園看都沒看他一眼,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顯示一下他的存在。
大家都沒有理會文玉龍。文屹然在里面生死未卜,罪魁禍首文玉龍還想擺架子?誰慣著他!
“梓青媳婦,你打電話叫梓青回來一趟,他爺爺進醫院了,也不見人影,太不像話了。”文玉龍臉上掛不住,忍不住沖著周園園吼了一句。
周園園橫了文玉龍一眼,還沒開口,就被文玉倫接過去了。
“大哥,你好意思說梓青?你怎么不想想,咱爸是為了誰進的醫院?”文玉倫實在是看不過眼了,趕緊懟了文玉龍一句。
作為孫媳婦,周園園今天的表現已經夠出彩了。文玉龍這是想找茬呢?還是想找茬呢?
要是文屹然今天有個三長兩短的,文玉倫非得揍文玉龍一頓不可。
急救室里,醫生正要給文屹然插上氧氣管,文屹然張開了眼睛,擺了擺手。
“文老爺子,你醒了?”張醫生愣住了。
張醫生就是跟救護車去文家的急救醫生。
張醫生有著二十多年的從業經驗。文屹然這種狀況,張醫生初步判斷是腦溢血。了解到文屹然曾經有過腦溢血的病史后,張醫生才給文家人下了病危通知書。腦溢血這種病,再次發生的死亡率很高。
沒想到十幾分鐘過去了,文屹然反而清醒了?難道是他剛才判斷錯誤?
張醫生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文屹然,恨不得馬上就給文屹然來個全身大檢查。二次腦溢血的病人自動清醒過來的原因是什么?要是他張秋生能研究出個結果的話,能造福多少病人啊!
“醫生,麻煩你叫我孫媳婦周園園進來一下。”文屹然對張醫生說。
剛才,有一霎那間,文屹然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文屹然覺得自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俯視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