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瘋狂的嘶吼,一邊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這一口鮮血吐完之后,我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無力,壞仔和徐封兩個人托著我就往車上走。
我看著地上的李夢瑤的尸體,我也動不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身后,突然之間警車的聲音傳了出來,我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我看著那邊躺在地上的李夢瑤,我伸手,特別想去抓住他,我知道,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再跑下去,抱起來李夢瑤的尸體了,徐封和壞仔兩個人上車,緊跟著奧迪車猛的往后一倒,我聽見了周圍到處都是槍響的聲音,緊跟著奧迪車“咣”的一聲,撞開了一輛圍堵著的警車,借著大霧就沖了出去。
我坐在車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緊跟著,我開始口吐白沫,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我是真的控制不了了,我渾身上下開始抽搐,我覺得自己好像要死掉了一樣,我想著李夢瑤,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樣,好像她還在我懷里一樣。
我開始有些翻白眼了,我剩下的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見了壞仔在喊著什么,奧迪車不停的與周圍的車,或者物相撞,槍聲也不停的響起,還有警車的聲音。
本來一直沒動的秋奕,在我邊上突然之間動了,他從藥箱里面拿出來了注射器,緊跟著,我就失去了知覺,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幾聲異響,給弄醒的,我睜開眼睛,連忙坐了起來,我坐在了一處帳篷里面,我下意識的轉身,伸手摸邊上的那個暖呼呼的小手,可是連續摸了兩把,都沒有摸到,腦海里面還是李夢瑤的身影。
我推開了帳篷,連忙鉆了出來,我看著四周圍,這是一處山林間,兩個帳篷就擺放在那里,我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秋奕自己坐在那里正在吸煙。
“夢瑤,夢瑤。”
我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完全沙啞了,我漫無目的的四處走動,夢瑤,夢瑤,我不停的重復著這兩個字,很快,一直粗壯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冷靜冷靜,她已經死了,你必須接受現實。”
“不不,不不,她沒有死,她怎么會死,我們說好了,發誓過的。”
“她已經死了。”
秋奕的聲音不大,臉色煞白,他咳嗽了兩聲,看著我
“就像我前幾天不愿意接受忠義堂那些死去的兄弟一樣,你也不愿意接受那個小丫頭的死,多少男人一輩子也碰不見那樣一個全心全意為自己的小女孩,你碰見了,是你的福分,可是現在你必須接受,她死了。”
“她沒有死,我們兩個還有很多很多的誓言,她沒有死,你不許說他死了。”
我的情緒又有些激動了,我順手就耗住了秋奕的脖頸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說她死了,我他媽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聽見了嗎!”
“他死了。”
秋奕平靜的又說了一句,這一下徹底的觸及到了我的內心,我異常的憤怒。
“草泥馬!你才死了!我草泥馬!”
我瘋狂的就把自己的拳頭舉了起來,這個時候,身后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壞仔猛的往后一拉我,一下就把我摔倒在了地上
“她死了,你聽見了嗎?”
緊跟著壞仔沖過來一拳就打倒了我的臉上
“你他媽現在再耍潑也沒有用,知道嗎?她已經死了,她為了救你,已經死了!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耍潑,是要接受,要承受,要面對現實!!”
壞仔使勁的拽著我的脖頸,開始不停的搖晃,我一言不發,就在那坐著,好一會兒,他停止了搖晃,就看著我。
我目光呆滯,看著月亮,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與我沒有關系了,我滿腦子的李夢瑤,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她居然會這么快的離開了我,我也做夢都沒有想到過,我居然會這么愛她,知道不能再擁有她的時候,居然會這么的痛苦,我腦海里面李夢瑤的所作所為,一幕一幕,不停的浮現,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我的耳邊說,傾我所有,愛我所愛,阿力,阿力,我想到了到最后她也沒有聽見我喊她一聲老婆,我想到了她的笑容,想到了她的一切的一切,不自覺間,淚水浸濕了眼眶。
我突然之間產生了一種厭世的想法,突然之間什么都沒有了,我還可以做什么,我最愛的人,最愛我的人,我捂著自己的腦袋,使勁的抓撓自己的頭頂,好一會兒,我進入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微妙的狀態,我突然之間覺得活著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摸到了自己身上的槍,我拿出來槍,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我腦海里面閃過的是李夢瑤的影子,我一直以為她對我來說是若有若無的,直到她現在徹底的離開我了,我才知道,她是我生活當中,再也不可替代的,這一輩子,我都沒有機會再碰見可以這樣愛我的女人了,我把她弄丟了,淚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真正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傷心欲絕,真的,從來沒有這樣覺得過,活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后面有人追殺,還有警察再抓,東躲西藏,夠了,真的受夠了,越想越忍不住的要扣動扳機。
這個時候,一個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發誓,如果她知道,她用命換來的你余下的生活,你就這樣結束了自己,她絕對不會原諒你的,自殺,是最懦弱的表現,但是每個人都會有懦弱的時候,就像我當初再忠義堂的時候,可是如果你真的自殺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你愛她吧,她愛你吧,她為了你付出了生命,用她自己的身體換來了你的生命,你就這樣霍霍她的勞動成果,我如果是你,我就要像個爺們一樣的活下去,站起來,然后像個爺們一樣的,找到殺她的兇手,然后把他撕成碎片,把他的血,全都抽出來,祭奠給我愛的那個女人。”
秋奕說完之后,把手從我的手上放了下來
“我和你說了這么多,如果你還是想要自殺的話,那你就開槍吧,做哥哥的,替你收尸,還有,你對不起的,不僅僅是李夢瑤,還有我忠義堂幾十條人命!”
我聽著秋奕這么說,我頓時之間又不知道說什么了,腦子里面好像清晰了不少,我手上拿著槍,好半天,都沒有辦法扣動扳機,我“啊”的瘋狂的大吼了起來。
緊跟著,手上的槍掉落在了地上,我趴在地上,又哭了起來,秋奕這個時候長出了一口氣,坐在了我的邊上,他點著了一支煙,拍了拍我的后背
“哭吧,孩子,哭出來就好了,沒有人可以為你承擔,替你承擔這樣的痛苦,但是你記住了,你是個爺們,我們自己要扛過去,邁過去這個坎兒!”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慢慢的,我累了,甚至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我就坐在這山邊上,我看著太陽升起,又看著太陽落下,秋奕他們三個人輪流的坐在我的邊上陪著我,大概持續了得有兩天的時間,我就這么坐著,一動不動,夜幕再次降臨,我看著頭頂的月亮,天氣越來越冷了,秋奕好像是剛睡醒的樣子,他坐在我邊上,手上拿著一塊剛剛烤熟的肉,也不知道這是什么肉,秋奕吃肉的時候,還有血跡往出滲透,這地方,能有肉吃,就真的不錯了,他的傷口剛剛纏繞上的新的繃帶。
我看著他吃肉,自己也是真的餓了,我轉頭看了他一眼,他遞給了我一塊肉,已經烤糊了,但是至少比生的好,我一看就知道,是他們居然從這里面獵殺了一只鹿,畢竟也是再叢林里面生活過那么久的人,對于這個,我到也沒事,我是真的餓了。
我看著秋奕,好一會兒,我長出了一口氣,順手從他手上把肉接了過去,我一口就咬了下去,就在剛咬下去的那一霎那,我就想吐,除了苦澀,干,血腥的味道,什么都沒有,我不知道秋奕怎么做到從邊上吃的那么香的,但是我忍住了,我沒有吐,我知道,我要填飽肚子,我轉頭看了眼秋奕,一咬牙,大口大口的就吃了下去。
秋奕看著我吃了起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他笑了笑,沖著我伸出來了大拇指,然后跟我一個握手的姿勢,他挺平靜的,雖然臉色依舊煞白,剛包扎的繃帶邊上,還有血跡往出流,但是他身上的那股子自信,確又回來了。
“好難吃的肉,誰烤的,下次我來,能讓大家吃個飽肚子。”
說完之后,我伸手與秋奕緊緊的握了握手,秋奕看著我正常了不少,從兜里面拿出來了一個手機,他把手機遞給了我
“這是那丫頭的手機,一直再車上放著呢,拿著吧,留個念想,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偉大的姑娘,也沒有見過這么偉大的愛情,之前閑下來,沒事打開手機看了看,手機里面的一切,都是她的,我看著她再自己的手機上面,寫了很多關于你的東西,我不小心鼓搗到的,但是我沒有看,你拿著,我勸你,還是別看了,給自己找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