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頓校方做出了兩件決定。
第一,經友好協商,免去沈奇普林斯頓數學系教授職務。
第二,經再次友好協商,授予沈奇普林斯頓名譽教授頭銜。
普林斯頓校長向沈奇頒發名譽教授證書,并贈普林斯頓老虎隊球衣一件,球衣號碼是235,這三個數字是排在素數表中最前面的三個。
普林斯頓老虎橄欖球隊宣布永久封存235號球衣,這件球衣背后的名字印著:KEY。
正常情況下,美式橄欖球比賽中球衣號碼最多到99號。
老虎隊或許開了個玩笑,他們以特別的方式致敬普林斯頓傳奇人物沈奇。
普林斯頓的好友紛紛給沈奇送禮物,費佛曼主任贈送銀幣一枚,銀幣上的圖案是美國國徽,一只老鷹的兩只爪子分別抓住橄欖枝和箭。
“老鷹代表美國精神,奇,普林斯頓的大門永遠不會對你關閉,你隨時可以飛回來。”費佛曼主任握住沈奇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到。
法爾廷斯教授贈送高級簽字筆一支:“贈筆是普林斯頓的最高榮譽象征,奇,你配的上這份榮譽。”
林登施特勞斯教授贈送咖啡壺一個:“我們以色列人飽受戰爭折磨,我們比其他任何國家更渴望和平,咖啡壺象征和平,只有和平了,我們才能在家里安靜的喝咖啡。贈送咖啡壺是我們以色列人最真誠的祝福,奇,祝你和歐永遠享受和平生活,祝你們幸福。”
沈奇感動的不要不要的:“愿世界和平,也愿你家庭幸福。”
威騰從隔壁的普高所溜達過來,贈送物理實驗用的彈簧秤一個:“收好它,再見。”
沈奇問到:“愛德華,彈簧秤的寓意是?”
“我順手從桌子上拿的,再見。”威騰溜達一圈,走了。
瑪麗贈送子彈殼一個,子彈殼掛在一條金屬項鏈上:“奇,祝你勢不可擋,戰勝一切敵人,保重。”
“這玩意帶不出關吧?”沈奇收下了子彈殼項鏈,甭管能否帶出關,畢竟是同事的一份心意。
拉爾夫贈送牛仔帽一頂:“沈教授,有空去德克薩斯玩玩,保重。”
“謝謝。”沈奇收下牛仔帽,叫拉爾夫跟他一起去辦公室。
地面上擱一大紙箱子,封了起來。
沈奇拍拍箱子說到:“里面裝的是我在普林斯頓期間全部的數學手稿,有些已經遺失了,我能找到的都在這里。拉爾夫,這個箱子送給你了,留個紀念吧。”
“這也太貴重了吧!”拉爾夫不敢收下這份厚禮。
“要你收下,你就收下,別給我弄丟了,我時不時會回來檢查的。”
“這么說沈教授還是會回普林斯頓的?太好了!這箱子我先幫你保管,你可一定要回來啊。”
沈奇走的干脆,手稿全部留下,他帶回去的意義不如留在普林斯頓的意義大。中國導師交接給美國學生,這是一種傳承。
賣掉了奔馳和賓利,把能打包的物品打包,沈奇、歐葉做好了回國準備。
回國之前,沈奇、歐葉請周雨安吃飯。
“走了,都走了。”周雨安吃著吃著竟傷心起來。
“別這樣,周雨安。”歐葉勸慰到。
沈奇說到:“周雨安你也快博士畢業了吧,我在燕大的那個數理研究中心正好缺人,你畢業之后找不到工作的話,記得來找我。”
“找你?沈奇,從奧數國家隊到燕大,再到普林斯頓,我一直活在你的陰影之下!你真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神?我周雨安就算餓死,就算從這里跳下去,也不會去找你的!”周雨安大喊大叫,神情激動。
嚎完之后周雨安好奇的問到:“沈教授,沈主任,你那數理研究中心的待遇怎樣?”
“你妹啊,這演技!”沈奇踹了周雨安一腳,說到:“待遇一般,只管午餐,愛來不來。”
“你們這對活寶。”歐葉啼笑皆非,她突然覺得有幾個活寶兄弟挺好的,她一個閨蜜都沒有,沈奇就是她的全部。
普林斯頓終歸是人生旅途中的一處驛站,沈奇、歐葉處理完美國的一切事務,乘坐國際航班飛往中國。
七篇四大數學期刊論文,一本數學專著,兩篇PRL和一篇《科學》。
數學、物理兩個博士學位,幾年教授生涯,證明了幾個猜想,拿到了幾個獎。
沈奇離開了美國,越飛越遠。
離美國越遠,意味著離中國越來越近。
飛機開始降落,歐葉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興奮,開心。
沈奇經常往返中美兩國,歐葉好久沒有回國了,她想念父母。
沈奇、歐葉的航班號沒有告訴其他人,只告訴了老歐。
沒必要一回國就立即投入工作,總得先跟家人團聚吧。
首都機場。
老歐順利接到沈奇和歐葉。
“爸!”歐葉隔著老遠一見到老歐,眼圈立馬紅了,淚水奪眶而出。
“小葉子!”老歐一條硬漢也動情,女兒是他最牽掛的人。
“歐叔叔好。”沈奇拖著兩個大行李箱,來到老歐面前。
老歐一手一個奪過行李箱,拎著就走,還是這么勇猛,老當益壯。
啟動車子,老歐駕車離開首都機場:“先回家。”
“嗯,終于可以回家了!”歐葉手舞足蹈。
沈奇一路觀察,盡量少說話,這是要去歐葉她家了,從沒去過她家。
“你跟我爸很熟了,也見過我媽。”歐葉握住沈奇的手,柔聲說到。
沈奇點點頭:“歐叔叔和葉阿姨都是很好的人。”
“有多好?”老歐通過內后視鏡看了后排的沈奇一眼。
沈奇真誠的說到:“怎么說呢,我第一眼見到歐叔叔,就特別投緣,總感覺我們上輩子就認識,很熟的那種。上次葉阿姨來美國,也讓我感受到了巨大的溫暖。總而言之,我覺得歐叔叔、葉阿姨都對我特別好。”
“好不好我心里沒數?”老歐問到。
“……”沈奇尷尬了。
老歐是個直爽的人:“沈奇,我以前對你一般般吧,不算很好。但現在,我不敢對你不好,你是大科學家,國家需要你,很高興看到你能回國發展。不啰嗦了,等下到了我們家,好吃好喝好招待,就這樣。”
沈奇望向窗外,思緒良多。這個社會很現實啊,男人必須在事業上做出一番成績,否則去了女朋友她家,根本抬不起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