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在今天自然也會放假,但陳子邇沒有睡懶覺,他早起和史央清跑了步,還一起去小區門口的布丁便利店買了早餐。
兩人聊了一會兒天,主要是公司里的事,陳子邇喜歡跟她聊天,她總會以獨特的視角和思考給他一些收獲。
而說要聊生活,這似乎是史央清的弱項,其實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冰冷美女,相反她是個很熱心的人,陳子邇與她相識也是先受到她的邀請。她通常會忽略一些形式上的障礙,亦或者是別人對她的行為的看法。
一般她做什么,僅僅就是因為她想那么做。
可能是因為出身富貴,又太過成功,舉手投足間都帶有一種高貴氣質,這氣質使得一般男人覺得她不太平易近人。
但事實上她也愛笑,只是理性冷靜的時候居多。
所以其實陳子邇很好奇……
“你過去有過什么愛情的經歷嘛?”兩人已經很熟了,問這個問題也不會怎么樣。
一身運動裝的史央清顯得很是年輕,她插著腰緊抿著嘴唇思考,“嗯……我比較小的時候暗戀過我們學校的一個男孩兒,這個算嗎?”
“有多小?”
“初中吧,到底初幾我也忘了。”史央清笑著說,“其實我都沒什么記憶了,上次我想起這件事可能得是……嗯,我想想,十年前了,差不多要有十年。”
這可難住陳子邇了,大概剛剛經歷青春期的時候誰都有看得順眼的異性,然后心中暗暗愛慕。
“這個應該不算吧,除了這個還有嗎?”陳子邇給出自己的判斷。
史央清不服,“憑啥不算?”
憑啥……
陳子邇問道:“那你還記得他長什么樣嘛?”
“我……不記得了。”
“那后來因為學業等影響見不到他,你會想去見他嘛?”
史央清搖著頭,“這個嘛,真要回想我還是沒記憶了,應該沒有吧,我那時候膽小也不敢說,見不到估計也就見不到了,沒有說有想見的感覺吧。”
陳子邇問出最后一個問題,“人跟你說過話嘛?”
她又搖頭!
陳子邇雙手一攤,“話都沒說上一句,你還問憑什么不算?”
史央清覺得敗興,“算算我都快三十了……”
“是不小了。”
她伸腳踢了陳子邇一下,這行為不是她的作風,但龍也有逆鱗。
“說什么呢。”
“你爸你媽應該催你了吧?”陳子邇持續作死。
“催有什么用,這是寧缺毋濫的事兒。”史央清也毫無辦法,她又責怪道:“大周末的,能不能說點開心的事?”
她這種情緒變化倒讓陳子邇覺得在那高貴氣質下的她其實也同樣有著大齡單身女青年的擔心,真實而不做作。
“你什么安排?”史央清問道。
“晚上有約。”他沒有忘記,與寧雅的的約定在晚間,“白天嘛,陪女朋友。”
史央清:“……”
“你故意的吧?”
“你怎么知道?”陳子邇持續作死。
在這件事上,史央清氣的沒法兒,只得由他。
“你呢?今天又干什么?”
“我?”她想了一下,“我剛買了幾本書,準備去常去的那家甜品店坐坐。”
“是不是有些太淡了?”陳子邇簡直無語,“你這樣……難怪找不到對象。”
史央清警告著,“你說什么?”
“沒什么。”
“哼,”她似有自己的堅持,“我只要做自己就好了,該出現的人肯定會出現的。”
陳子邇心想:好吧,你厲害。
盛淺予在快九點的時候到他家中。一大早呢,他又耍了一會兒流氓,弄的她滿臉通紅。
“我是不是以后連白天都不能來了?”盛淺予輕皺一下鼻子。
“那你可以晚上來啊。”
無敵邏輯,把天聊死了。
她不想回他,自己默默的把剛剛弄亂的沙發整理好,上面還因為剛剛的迷亂掉了幾根頭發,她仔細的捏起來扔掉。
又問道:“今天周末,你弟弟剛來中海,你不把他帶出去玩一玩嘛?”
“我估計他沒心情玩吧。”陳子邇抓起茶幾上擺的蘋果。
“為啥?”盛淺予不解。
“累的。”他便咀嚼邊說,“等你上班了就知道了,放假時間就是睡覺時間,我敢給你打包票這個點他倆現在還沒起床,再說他跟我熟的很,真要出去昨晚我去他那里他就跟我講了。”
“也不一定吧,有些人就很有精神,放假就很歡。”
可惜子勝不是那一種,再說中海有啥好玩的,還不就是逛街……這個事陳子邇可不喜歡。
其實今天蔡一峰要來找他,之前已經打過電話了。
盛淺予則并不打算給自己多少周末時間,她這學霸之名,陳子邇是服的。
蔡一峰來回繞著他的車看了兩圈,眼神都放光,“之前看你開到學校,我以為看錯了眼,一向低調的陳大老板怎么做出這種事來了?”
陳子邇無語,“又不犯法,這種事是什么事?”
蔡一峰坐上主駕駛大模大樣的耍了幾把,“可惜我沒考駕照,不會開。”
“學一個就是了。”
“是要學一個。哎,你這多少錢買的?”
“74萬。”
蔡一峰愣了愣神,嘴巴張著沒說話。然后連著砸吧兩下,道:“開出去溜溜吧,正好跟你聊點事兒。”
沒有目的地,瞎開。
“是不是工作的事兒?“陳子邇猜道。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無語。
“你這回答跟沒回答有什么區別?”
“就……婉兮的爸爸要見我。”
“喔……”陳子邇拉長了聲音,“慫了是吧?”
蔡一峰:“……”
他很無奈,“他爸爸是財政局的科長,她媽媽也是機關工作人員。這配置,好。”
陳子邇點頭,“是這樣的。”
除開大富大貴之家,這配置確實極有競爭力。
“她還是個獨生女。”
“沒錯。”
“她是蘇北人,我是浙北人,差這么遠,我怎么想都覺得她爸媽不會同意把她嫁給我。”
“對。你說的有道理。”
蔡一峰臉色一垮,跟哭似的,“有你這么打擊人的么?”
“這就是現實,你能開始考慮這類的問題就說明你在長大。”
“我家就是普通家庭,我媽是工廠上班的,我爸是搞雕刻的,搞的還一般。”蔡一峰胳膊肘抵著車窗,眉頭皺的賊深,“我只有兩年時間,甚至還沒有,一旦畢業,以目前的現狀,我拿什么娶?”
他這一頓憂愁搞的有些突然,陳子邇問道:“不是,那你以前就沒考慮過嗎?今天才想到?”
“我以前一直以為婉兮會跟我站一邊兒。可這次暑假她回家應該是聽了家人講了不少,現在有些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
“她說我得有出息才行。”
陳子邇說,“這是女孩子的正常訴求啊。”
“我知道,可……”
他說的陳子邇懂,“可以前你覺得她跟你在一起是無條件的,現在好像是有條件的了是吧?”
蔡一峰訝異于他總結的精確,道:“對,就是這么回事。”
“你真是白癡。”
“你說啥呢?!”
“那些事從來都不是無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