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邇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特意這么講是什么意思,回來就回來唄,能代表什么?他簡單應了幾句,然后便沒再說這個事。
而停留在舞蹈學院門口的駱之怡看著遠去的豐田跑車的背影陷入了沉默,她在等公交,站在校門口二十多分鐘了,沒想到竟還見到了那個讓她這幾天一直在糾結的面孔。
上次還是寶馬家用車呢,這次竟換上跑車了……本來以為有輛70多萬的車已經很不得了了,這還這是沒想到。
之前她能想象那個電話號碼的主人,可現在就覺得那人的層次可能再怎么想象都不會很豐滿。
“噯,駱之怡看什么呢?車來了。”
駱之怡驚醒,沒露出什么特別的表情,很平常的說:“我們上車吧。”
公交車啟動搖搖晃晃的走,駱之怡站在車廂里伸手拉著上面的金屬桿,她身形修長,只要伸手高度就足夠,所以她一般坐公交都不會選擇拉手扶,那個東西雖然固定在金屬桿上可它會隨著車身搖晃,其實不太舒服的。
車外來來往往的車流與人流不斷交織,熱鬧喧囂的大都市正在將每一個人的靈魂染色。
她的同學問她:“你剛剛在瞧什么呀?愣神了兩三分鐘呢。”
駱之怡笑了一下,眼神、語氣全無異常,張嘴說:“我想我爸爸了,前年他送我來的時候,我陪他在校門口站了會兒,他還說要多看看。”
“喔……是這樣啊。”
“嗯。”
這次出門是逛街,可駱之怡全程都沒什么逛街的心思,她的同學倒是很開心,或許是她過于開心忽略了,又或許是駱之怡的掩飾做的太好,整個過程下來駱之怡都沒讓自己的同學感覺到自己的心不在焉,而是讓她覺得自己是真的在陪她。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只手一直在口袋里扣著那張被折疊的很好的紙條。
回到學校之后,駱之怡甩開室友和同學自己去操場走了走,她其實有些瞧不起自己為什么會糾結這樣的事情,可轉念又想女人本來就是依著男人而存在的,人們講過去的風氣淳樸,
那會兒有農村人想要和城里人結婚啊,因為這樣就可以變成城里人了,中海每天都有無數人想留下來,她只是其中一個,所以這個想法也可以算作淳樸?
駱之怡找了臺階坐下,借著不遠處的燈光,她拿出了那張紙條盯著看,忽然間她站了起來,掩飾那么多欺騙自己干嘛,她就是想要過不一樣的生活,而且要讓自己家人都過上那種生活。
她還記得那個眼神,她對自己的資本也有自信,那兒眼神也給她自信,所以如果不爭取一下又怎會知道結果如何呢?
于是她邁開大步子朝著小賣部走過去了。
陳子邇和秦業又繞了幾圈便回公司了,今晚要接淺予回家,所以沒辦法陪秦業去喝酒什么的。
傍晚時分,他從學校接到了盛淺予,說好的晚上買菜做飯呢。
白天的時候他講要吃黑米飯,黑木耳,淺予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他真的去超市買了點黑米…還有黑豆。
淺予站在旁邊看著這家伙那袋子一點點的往里裝,實在是忍不住要笑,陳子邇還說:“你笑什么?還不幫我拿一下袋子,兩個人裝快一點。”
盛淺予把塑料袋搶過來,指著標價說:“你看這黑米那么貴,開開玩笑就行了,你還真買啊?”
陳子邇說:“我沒和你開玩笑啊,我是真要吃。白米飯你怎么吃,黑米飯就怎么吃,逢黑補腎沒聽說嗎?黑米黑豆黑木耳都是好東西,不過家里黑豆沒剩多少了,我再買點,快點,快點,買完回家做飯,你肚子不餓嗎?”
盛淺予拿手背捂著嘴開始笑,“子邇,你有時候就像個孩子一樣,我原來還以為你只是愛吃黑豆呢,哈哈。”
“切。”陳子邇翻了下上嘴皮子,嘟囔道:“年少不知精可貴,老來望逼空流淚。”
他是上過四十歲的人,感受過歲月帶來的變化的,雖然現在他是精壯能干,平時也多運動,綜合身體素質倍兒棒,可眼光要放長遠一點,是不是?
可他這句濕念得盛淺予受不了,她伸了一下,嗔怪道:“你講什么呢?!實在太粗俗了!你怎么每天都有胡言亂語!”
陳子邇嘿嘿一笑,“趕緊裝,什么貴,你不知道你老公現在買東西眼里都沒有價格的嘛?”
盛淺予敗了,幫他裝了些黑米和黑豆。然后又去買了點新鮮蔬菜,算是滿載而歸。
回家準備晚飯的時候韓茜打電話說她人已經到中海了,問陳子邇有沒有特別的囑咐,沒有的話她就要訂機票出發了,這會兒兩岸還沒三通得去香江轉機才行,當然還有一個問題……她沒差旅費啊,坐飛機又不是坐黑摩的,這來回往返的錢她一下子拿不出。
陳子邇說明天等他過去面談,順便給她帶點票子。
他扔了電話之后便去廚房和盛淺予一起心晚餐去了,可領到的任務也只是洗菜,剝蔥而已,手上沾滿了泥。
淺予站在他旁邊炒菜,兩人形成一個很有愛的高度差,她看著在外頭人人奉承的陳總回到家來笨拙的洗菜,這種反差讓她覺得有趣,她蓋上鍋蓋讓菜煮一會兒,歪著身微笑著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忽然一個伸手阻止他,“噯,那個能吃,你不要都揪掉了。”
“一根一根弄太麻煩了。”
“那也不能浪費啊。”淺予沒有責怪,反而是覺得有趣所以喊著笑意,“這都做多少回了,還是學不會,你做飯的天賦比你做生意的天賦差遠了。”
“嗯,我回頭聘請個天賦好的來給我當私人廚師。”陳子邇像是故意逗她玩兒,說:“我看誰天賦好,誰天賦好我請誰,做的不好就扣工資。”
盛淺予看著他調皮的樣子覺得特別可愛,兩人正膩著呢,放在客廳里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陳子邇看了眼自己的雙手,無奈,只得對她講:“淺予,你去幫我接一下,我手臟。”
“好。”盛淺予也沒覺得有啥,轉身就去了。
“喂?”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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