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邇開上車又給子勝打了個電話,都市人都很忙,要時間的事說的越早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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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好幾聲才通,他開了免提將手機放在表盤那里,“喂,是我,子勝,你干嘛呢?”
“哥?呼……呼……有…呼…什么事啊?”
陳子勝說一句話喘三口氣,弄得陳子邇感覺很怪異,“你干啥呢?喘那么狠?”
他現在大小是個老板了,苦活累活輪不著他。
“沒有,呼…哥我吃飯呢,呼……太辣了……”
忽悠誰呢,陳老司機就算不是秒懂,也差不多了多少,這小子大白天的不去工作瞎搞什么呢。
陳子邇皺上眉頭快速說道:“我爸媽還有子顏后天一起到中海,你留點時間,咱倆去接他們去,就這樣,掛了。”
“哎?誰來?等會兒哥……”
他不想與這個小子再多說一個字,太不要臉了,老子都選晚上的時間,而且至少還關著燈!
那一頭,越水這個小縣城里,陳子顏正待在自己二伯家里頭,高考的失利到底還是讓她有些難受,整個人也瘦了點,邇大哥允許她去中海,這算是這么多天唯一的好消息了。
但自己哥哥的電話打不通,這讓她氣的牙癢癢,不是什么不在服務區,就是他娘的通了,然后又掛掉,她心里想著等到了中海非要讓他見識見識厲害不可!
陳子邇的點頭也讓陳媽徹底行動了起來,整個人都有些手忙腳亂的,屋里屋外的瞎轉悠,看到啥都問老伴一句,“他爸,這個杯子咱要不要帶著?”
陳爸站在旁邊,手里叼著煙,斥道:“一破杯子有什么好帶的,你兒子那還沒杯子給你喝水?”
“我不是看這是你一直用的么?”
其實行李他們都打包了一些了,陳子邇不會不同意他們去中海的。自家的兒子還不了解么。
不管老太婆,他對子顏說:“四兒,你把自己的東西規整規整,我和你二嬸去不了幾天,你要待幾個月的,可別忘了什么。”
“行,沒問題的二伯,明天不是還有一天么?我肯定不會忘東西。”
“嗯,冬天的衣服你就別帶了,又多又厚,拿著也不方便,等到了那兒,讓你邇大哥給你買新的。”
子顏展顏笑著,“那邇大哥該煩我了。”
“他敢,我不打斷他的腿!”
陳媽抱著幾件衣服,嗆他說:“就你最有能耐,你還不趕緊去隔壁跟老劉頭說,讓他幫忙照顧咱家那狗。”
大黃狗搖晃著尾巴,茫然的看著忽然忙碌起來的三人。
陳爸掐斷了煙,說:“你和他家婆娘說去吧,老劉頭自己都怕狗。我去拿車票了,四兒你跟我面包車一起,我送你到子思那里去。”
陳子顏一伸舌頭,這下開心了,立馬起來站了個立正的姿勢,笑起來露出潔白門牙,“好的!謝謝二伯!二伯真好!”
她又走過去抱了一下陳媽,“也謝謝二嬸,二嬸再見!”
去大姐那里她是很開心的,平時在家被爸媽管,在陳子邇家呢,是兩個長輩,沒什么好玩的,所以到縣城肯定是陳子思那里最好,有話聊,會寵她,還帶她出門玩兒,完美的不行。
陳媽給她抱了個滿懷,笑著說:“哎喲,你這丫頭,動作輕點。記得你二伯的囑咐,別忘了什么東西。”
“二嬸放心,保證不會的!”
陳子顏郁悶了好多天,今天被允許去中海,真的是個好消息,反正家里頭那些小伙伴就特別羨慕她,這時候的農村非常向往大城市,兩個哥哥都在中海那樣的大都市,一般人沒這個條件的。
小孩子沒那么深的心機,這又是可以炫耀的東西,所以其實身邊人都知道,她陳子顏,馬上要去中海了。
與子顏關系最好的小伙伴是個姓趙的小女孩,兩人是發小,陳家的幾兄妹她都認識,子顏到了子思的家里頭馬上就用座機給她打了電話。
“喂,樂樂,是我,子顏。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后天就去中海了,已經決定了。”
“真的啊?”好朋友替她開心了一把。
“嗯!”子顏重重的點頭,“樂樂,我先去熟悉熟悉,回頭帶你過去玩兒。”
古人說,窮家富路,有道理,換個說法就是,既然窮你就別瞎跑了。
趙樂沒去過中海,沒去過燕京,省城也沒去過,就是淮陽市區她也就去過那么一兩次,這并非很稀奇的事,再過二十年,很多大一新生離家上學,那可能就是他近二十年最遠的一次出行。
所以聽到子顏這么說,她也當真了,“你可要說話算數啊!誰反悔誰是小狗!”
“那當然了,我邇大哥在那里很厲害的,我肯定能安頓下來,之后我就請你來玩兒。”
陳子思拿著筷子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快過來吃飯了,別整天就想著給你邇大哥添亂。”
“不跟你說了,樂樂,我先吃飯了。”
子顏處在需要被認同的年紀里,家里誰誰誰厲害,這事經常掛在嘴邊都是很正常的,生活里總是有這樣子的‘孩子’,總能把比爾蓋茨的牛逼說出自己的驕傲,這沒什么,等她長大一點其實就會好了。
“你真去中海?”
待她坐下,陳子思問了這么一句。
子顏還處在興奮里,“對啊,二嬸已經給邇大哥打過電話了,他同意了,嘿嘿嘿。”
看她傻笑的樣子,陳子思不禁樂了,“瞅你那樣兒,跟中了五百萬似的,就那么想去中海啊?”
“姐你不想去么?那里有高樓大廈,寬闊的馬路,說不定還能見到外國人!比越水好多了吧……”
陳子思穩重一點,她想的是另外一個問題,“咱們兄妹四個從小一起長大,你們三個年紀相近總能見到,其實我高中畢業之后每年就見不了你們幾次了。這幾年更是的,你哥和你邇大哥都去了中海,就過年能見一次,現在你也去了……”
陳子思撇著嘴巴搖搖頭,“就剩下我一個人在這破縣城了。”
陳子顏馬上說:“要不姐你也去?”
“我要去?我要去就得辭掉銀行的工作,這還得了?你大伯估計拎著搟面杖能追到中海去!到時候你們誰想安生?”
陳子顏聽了心有余悸,她能想象到,“也對,而且你剛剛升職,這么好的工作你要還辭職,大伯肯定不能答應。”
“也不知道你邇大哥現在生意究竟做到什么程度了,我有時候老是覺得他一個大三升大四的學生和說的那些什么公司老總的身份對不上。”
她心里有個想象的雛形,但沒看過,只知道有些錢,她升職的重要原因就是因為她吸儲工作做一級棒,在銀行里干活就那么回事兒,誰能吸儲誰就是領導的寶。
子思和陳子邇開過兩次口,一次六十萬,一次一百三十萬,越水這窮鄉僻壤的,又是1999年,有幾個能有這么多錢,而且就是有了在這里那基本就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一個銀行職員?他看都不朝你看一眼。
可陳子邇二話不說就給辦了,這個規模的資金,他就當放家里給二老了花著玩了,給子思帶來的影響就是她越水那個小分行內,兩個季度的業績第一,除了辭職,她現在說啥只要不過分,領導都會點頭。
知道弟弟給力,但她其實沒親自去中海體會過,這次子顏的離開其實也讓她有些意動。
“這樣,子顏,這次我就不跟你去了,咱不有國慶么?回頭我放假找你們去,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