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薛博華在昨天冷不丁提了一下,陳子邇對斜對面叫趙由之的男人多給了幾分心思。
如他所講,趙由之話不是很多,也不太給什么表情,只是腰背挺直的坐在那兒,偶爾插上一句話,行動舉止不論是他還是薛博華都比不了人家的講究。
再加上他還有幾分小帥,這樣的男人,看著就像是女人殺手。
薛博華說他不喜歡這個人,現在看來也是真的,他幾乎不會主動去與這個人搭話,陳子邇就更不會了。
他是抱著聽抱怨的心態來的,不過其實秦韻寒也不是小孩子,智商情商都不低的她知道說多了,那可就惹人煩了。
薛博華肯定也了解,但他也不會管人家生意上的正經事。
她只說了一次,“陳董事長,你看,我可支持了你不少的spod,一個人買了十幾臺呢。”
陳子邇抿嘴點頭,“今天這頓我請。”
“一言九鼎啊,那我可點最好的酒了。”她不是開玩笑,真叫來了服務員,這都無所謂,再貴也是小錢。
薛博華嘖嘖嘴,“我這心里看了真解氣,小時候盡給你欺負,這下可有人能治你了。”
趙由之這時候問:“韻寒,小的時候很調皮嗎?”
秦韻寒指著他,“不準說。”
這個陳子邇知道一點,她曾講過,以前的自己胖的像一頭豬。
“我沒有想過要治韻寒,”他說的大義凌然,“如果合適,我當然樂意親上加親,就像客友連鎖酒店現在就發展的挺好。”
薛博華忽然放下筷子,“今天這頓還是我請,我就一個想法,陳子邇,你新奇的點子多,要不再給我指點一下,趁我沒把那點兒積蓄花完。”
秦韻寒這時候問:“當時你為什么賣掉那個連鎖網吧?”
老薛回答說:“直接原因是陳富豪說以后個人電腦是趨勢,這個行業潛力有限,根本原因……網吧那地方容易出治安事件,和各部門的聯系又多,于是老爺子覺得我在利用他的影響力做生意。”
根本原因比較致命,潔身自好的官員都會有這么一個要求。
“賣掉也沒什么可惜的,連鎖網吧本來就有局限。”陳子邇出聲道。
趙由之這時候想了想說:“那也未必吧,個人電腦還是昂貴,要想普及還得有幾年,我想足夠積累資本了。當然按照陳總的標準,它無法成長為一流企業,可是對于更多的人來說,這應該算個機會。”
陳子邇抬眼看了看他,問道:“趙先生做的什么公司?”
趙由之謙虛道:“小公司,復盛裝飾。”
復盛裝飾?陳子邇覺得有點兒印象,好像陳子勝和他提過這家公司,還想著趁人家危機時撿點漏。
這事兒對他來說太小,他也沒管,也不知道陳子勝最后什么情況。
“陳總沒聽說過吧?”
“當然聽說過,”陳子邇笑著講:“城市人家的項目就是你們做的,我知道一點。”
“那真是榮幸。”
薛博華受不了了,和這人你講那么多干什么。
“你們兩個商業精英能不能給我一點插嘴的空間?”
恰在此時,陳子邇電話響了,是駱之怡,他起身走了兩步。
“喂,是我,你說吧。”
那頭的駱之怡講:“金總把事情和我說了,所以想要謝謝你。”
陳子邇柔聲道:“努力就好,現在事情還沒成,不急著謝。”
“可是你有這份心嘛,我還是很感激的,你有時間嗎?我請你吃個飯。”
時間……他事兒可有些多,白天要工作,還有個粱勝均在苗旭的壓迫下瘋狂呻吟,而且大后天又要飛往燕京會面安德森。
不是說就完全擠不出,只是節奏會很緊,最近史央清最近也盯的緊,因為他連喝了兩頓酒,平時無所謂,但對于即將要生孩子的父親來說,這是不可以的。
也影響到了史央清的計劃,所以她堅持要往后挪時間,于是最近都不給他光頭洗澡的機會,同時也要求他少應酬,不喝酒,畢竟孩子無小事。
“等我從燕京回來吧。”陳子邇最后說道。
駱之怡難掩失望,卻也只能這樣。
回到桌子上。
秦韻寒上的酒也到了,可是他卻不能喝。
原時空里,屌絲陳子邇根本沒人找他喝酒,他自己也不樂意喝,所以這個問題不存在,導致他重生后到現在也沒這個概念。
不過聽完了史央清的說法,好像是確有其事,飲酒對母嬰有傷害,乙醛會損傷胎兒的腦細胞,也會作用于胎盤血管痙攣、胎盤胎兒缺氧等問題。
雖說,他可以喝完這頓以后再說,但這顯然這是不可能的,現在的陳子邇,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頓酒,總等下一次,他大概就生不了孩子了。
所以酒來的時候,秦韻寒才忽然發現陳子邇早早的把杯子倒放在桌上。
“不喝酒?”
他點頭,“你們喝。”
有些意外,“怎么了?有事?還是我點的你不愛喝”
理由不好對他們明說。
陳子邇說:“要控制一下,喝酒誤事也誤身體。”
薛博華也不知事情原委,不過他是隨便陳子邇的,于是對服務員說道:“他不喝就不喝吧,只給我們倒就行。”
趙由之大概是不大情愿的,大抵會覺得陳子邇托大,這時候用可惜的語氣講:“初次見面,本來還想和陳總碰一杯呢。”
陳子邇心想你說這廢話干啥,他倆都沒太大意見了。
“下次吧,來日方長,機會還有很多。”
這份敷衍與不重視讓旁邊的薛博華覺得暗爽,觀察了一下趙由之的表情,果真發現他有些不自然。
這頓酒,陳子邇沒喝,但他同樣很盡興。
回去的時候,兩人一起,他還說起這一幕,“自打我認識這小子,他就總是叼叼的樣子,家里有錢,人又帥氣,估計長這么大都沒什么場合讓他像今天這樣被邊緣化。”
陳子邇無心理會這些,他在意的是見秦韻寒一次。
老薛說的這些,只當是笑笑。
薛博華見他如此,正色道:“老陳我真的提醒你,這小子是會背后放冷箭的性格,他一直就這樣,很沉默,心思也很重,我知道你是來見小寒姐的,但我是來讓你見他的,之前我們三人時,我就總覺得一提到你,他就有些不自然。”
皺了皺眉問道:“很陰鷙?”
薛博華沒回答,而是說道:“當初我們讀過一個學校,他父親是校董,家里的一個親戚借這層關系承包食堂,而住校的小孩子吃不好,于是都去校外,學生越來越多之后恰好出了食品安全問題,學校非常重視,全力清查,并強制學生不允許出校門用餐。”
陳子邇聽不明白,這是岔哪兒去了啊。
不過老薛接著道:“幾年后我才意外得知,那次食品安全是他出的主意,所以根本沒什么食品安全問題,是故意的,而當時,我們才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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