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林新聘為盛世電子消費品公司的首席運營官,他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全面梳理公司的價值觀,具體的方法就是給中海總部的所有員工‘講課’。
第二件事是開啟對內部的中層管理及以上的人的培訓。
純粹大公司的那一套讓很多人適應不了。
因為工作很忙,完了還要抽出時間來聽他講什么價值觀、價值體系這些玩意兒,之后還要培訓,最關鍵是他還認真的考察。
這在公司內部引起了一些波瀾。
很多人不太明白陳子邇請來的這個肖安林管什么用,難道就講這些形而上、大而空的東西嗎?
不管這些,陳子邇甚至還在北美行程中加上了肖安林,一副將其引為心腹的樣子。
而在首爾,
盛世·韓國的總部正在遴選他們的女主角。
葉立暉是主面試官,陳子邇旁聽坐在一邊,人選已經在他的心里,然而他沒想到來的有兩個中國女孩子。
當一聲“陳總好,面試官好”的標準普通話出口時,他都有些意外。
不過只是抬了抬頭,沒有說話,繼續看著各個面試者的材料,高冷總裁樣盡顯。
葉立暉也沒想到,“你是哪兒人?來這里留學?”
“嗯,我是中海人。”
按理說,應該照顧一下同胞,還是中海本地的。
但這次還真是撞了槍口,盛世本就是要用韓國人的,兜一圈跑到首爾來用個中國人,這叫什么事。
所以兩個姑娘都是按流程走完。
金賢珠在第九個進來。
陳子邇得以近距離觀察到原時空里的那個魔女幼熙,
還未出道,就已經顯露了不俗的顏值,資料上寫身高167,幾乎算是女人比較完美的高度,
高挺的鼻梁上有一個淡淡的小痣,點綴著別樣風味。
大眼睛,小嘴巴,高鼻梁,雖說不是瓜子臉,但幾乎也能算上是美人典范了,更加難得是小巧玲瓏所散發出的清純氣息。
梳著黑長直,笑起來溫婉可人,穿的是薄薄的灰色毛衣,配上牛仔褲,這是學生裝,有點奇怪,怕是沒有準備好,但在一眾職業裝里倒也顯得很有特點。
她往那兒一座,面試的幾人都有些不一樣,葉立暉還朝陳子邇瞄了一眼,發現他正在向旁邊的人要這個人的資料,
這可是第一次,
之前,他就是隨便看看來著。
老板如此,他不由認真了幾分。
“金小姐,為什么會選擇到盛世?”
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說:“之前在學校里有聽過陳子邇會長的報告,覺得這是一家年輕又有活力的公司,spod也是我本人非常喜歡的產品,如果能為它拍攝,我想這會是我一輩子都驕傲的事。”
“你學的是觀光經營學?”
“是,”她知道這是自己的弱點,“我覺得這個專業培養了我發現美的能力,是會終生受用的東西。”
陳子邇這時候的電話響了,是肖安林。
于是退出會議室。
門外焦急等待的人又給驚了一下。
“安林,講。”陳子邇叉腰站在了玻璃窗戶前。
“零售部一個叫薛明明的小姑娘,負責與長三角幾家零售店的協調,小經理級,我覺得他不太能融入盛世的文化,明里暗里的對我的價值觀培訓有抵觸,我想把她開掉。”
“你已經把她開掉了吧?”
現在的陳子邇聞聲識意,對講話的拿捏已經日益精進,因為他了解按照肖安林的性格,這樣的人絕不會留的。
果然。
“老板太聰明了真是頭疼,”肖安林呼出一口氣,“是的,我已經讓她走人了。”
既然把這個人請回來,陳子邇就是信任他。
“行,我知道了,如果每個人把這些事都向我報告的話,那我一整天都得在接電話中度過了。”
肖安林講:“所以更加凸顯管理團隊建設的重要性,諸葛亮一生英明、勞心勞力,然而事必躬親是現代企業管理的大忌。只是這第一次嘛,我不是個很強硬又認死理的人,所以才打了這電話。”
陳子邇想到了雷布斯。
出啥問題都自己帶頭沖鋒,業界給了他勞模的稱號,但其實這是不對的,小米是沒人了么?
你看馬老板,天天會見各國領導人,有時候阿貍的消息要從新聞媒體上得知,然而整個集團規模最后是小米的倍,雖說有時間長短的差異,但基本也可見一斑。
所以要避免事半功倍。
陳子邇的腦子停不下來,他也是在工作中不停的琢磨,琢磨適合盛世的路子,不能說都有新收獲,就算半年才有所悟,思考總是持續的。
今天,這點他就知道了。
所以更加得肖安林。
“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嗯,我還想和您確認一下去美國的具體時間,我這邊好安排一下。”
陳子邇說:“回頭,我讓助理給你時間。”
“好。”
打完這通電話,陳子邇沒有再進面試的會議室。
盡管后面還有十來個,但是最重要的已經看了。
過后不久,葉立暉把人選縮小,金賢珠的名字一直都在,別說什么專業、才藝,拍又不需要你唱歌,長的好看,氣質和spod符合就是最關鍵的點。
最后討論的時候,還是葉立暉力主的長相甜美的金賢珠勝出,作為韓國的純天然女神,她的顏值就能讓spod廣受關注,一如當時的駱之怡。
2001年3月28號,首爾小雨。
昨天,盛世·韓國的部門敲定了他們此次選用的女主角,今天她來到了公司。
因為韓國已經有一個金賢珠,她在1998年正式出道,是著名的演員和歌手,這是個問題,每個藝人都希望大家一眼認出自己,弄個跟前輩一樣的名字,是很草蛋兒的事兒。
小金賢珠要改名。
只要不改成韓佳人,她愛叫啥叫啥。
也是2001年3月28日,陳子邇離開首爾飛往日本,
這一次留下了周梓君,她將代表盛世投資同wemade簽訂投資合同,對于盛世投資來說,這是個小單子。
小也有小的難,如果投資超過50萬美元,這家撐死一百來萬美元的小公司就拿不出那么多的股份了,畢竟還有40的股權在Actoz那里。
可對于盛世來說,50萬美元,花了跟沒花一樣。
與此同時,陳子思乘機回國。
2001年4月1號,這時候的陳子邇已經結束了在日本東京的選址考察,轉而在舊金山現身。
當地時間下午三點,他同法德爾等同事一起在舊金山門店前慶祝這次開門大吉。
這家門店的裝修沿襲盛世一貫的風格,說起來其實也是抄襲前世蘋果的畫風,巨大玻璃幕墻配合不銹鋼和白色調燈光,
如果你注意過一些科技電影片,這種玩白色的subtle調調其實就是導演慣用的主流手法。
再有巨型的‘s'logo被鑲嵌在玻璃上,整體感覺就是一種淋漓盡致的高大上,而且還是在大都市中心這種地方,
周圍的環境、本身的風格,高大上的氣息鋪面而來,就是這些老美也得獻上膝蓋。
而在一次討論會中,法德爾提到了關于公司的上市。
肖安林也坐在一側。
IPO是會牽動很多員工的事件。
陳子邇轉著筆,暫時保持著沉默。
法德爾說:“科技公司的淘汰速度很快,我們需要募集資金來持續投入,而且像這種開在城市中心的零售店成本非常高,再有,spod要打開知名度,我們在納斯達克占據一席之地也是必須的一步。”
上市才會被承認。
然而在此之前,陳子邇的公司中只有客友連鎖便利店有上市的目標,并且正在實踐中。
此外,
esong原先的投資股東目前也有訴求,他們對陳子邇將esong定位成盛世在硅谷的一家研發機構很不滿。
esong的研發人員不斷的被調往中海總部的研發中心,esong的研發成果成了盛世的賺錢工具。
這不太道德,但其實談道德索羅斯應該下十八層地獄,都是成年人,這件事也不外乎利益的交換。
就像支付寶被剝離出阿貍巴巴的時候,引發了雅虎和軟銀這兩個股東強烈不滿,最后支付寶還是被剝離了,條件是螞蟻金服要一直支付每年的一個百分比利潤給股東作為補償,期限是直至ipo,此外要在IPO時一次性向股東支付不低于45億美元,不高于60億美元的現金。
最后證明,賺的是馬蕓,且是大賺。
會議后的辦公室里,
肖安林說出了他的想法,“我認為公司應該要有在美股上市的計劃,至少是遠期目標。”
“我知道,倒不是害怕有人伸手觸摸公司控制權,”陳子邇背對這他,輕緩的說:“而是現在到資本市場募集資金,對于盛世電子來說,很虧。”
他一直都有清醒的想法,錢什么的,有一個盛世投資其實已經很嚇人了。盡管對這家公司的股權是謹慎的,但從沒有非得占個十這種小孩子心理,只要對公司有利,開放也沒什么不好,反而是捂著會很是阻礙公司的進步。
對于真正的富人來說,500億美元的身價和800億差多少呢?對,差300億,從數字上來說很多,但也僅僅是數字上差很多。有什么東西、服務,你800億用的起,我500億買不起?比爾蓋茨玩得起的巴菲特玩不起?說白了,到了一個階段,錢就真的是數字。
肖安林則分析道:“我其實在想另一個層面。”
陳子邇轉身,“說說。”
“盛世若想在美國市場大有所為,上市是必須的,我們要將一部分股權送往美國的各大投行、基金的手里,這個國家是商人的國家,不讓他們賺錢比什么都痛苦,說不定會有各種法案惡心我們。”
陳子邇笑了笑,
這他么倒是真的。
不過這個尿性也挺好的,用錢解決讓他很舒服,總比扯上政治好。
肖安林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陳總,納斯達克上市,難道不是每一個創業者的夢想,你對此……”他轉換著手勢,“對此就沒有?”
“沒有是假的。”陳子邇承認,眨了眨眼睛,“但其實說起來,我自己的經歷讓我比一般人更加看淡這件事。”
肖安林無奈搖頭笑笑,“可我們也要考慮其他人,畢竟從法德爾他們的角度來講,創業融資做出產品大賣,這之后的步驟就是上市。”
他說的對,這是創業的套路。
“開一次股東會吧。”陳子邇想了想,“先要把股權關系理順。”
蘋果的挑戰近在眼前,六月份是他們之前預告的產品發布日期。兩個月的時間,有點兒緊,不過應該來得及。
還有,隨著肖安林開始將這家公司帶向正規化,隨著spod的市場反響不錯,陳子邇知道,自己再投錢把他當作純粹的陳子邇個人的企業,其實已經不大合適了。
這家公司也不應該更不能只靠他一個人。
肖安林聽完點點頭,這也算是給股東一個積極信息——畢竟上市前,股權關系總得清晰明了吧?
說起盛世投資,陳子邇在想他得和谷歌的兩位創世人談談追加投資的事,他擁有6.8的谷歌股份,不少了,趕上阿貍藤迅的創始人所持的股份,不過嘛,當時的協議里,他是有優先認購權的,不要白不要。
“陳總,”肖安林喊。
“嗯?”
“您在想什么?”
陳子邇擺擺手,“沒什么,你剛剛說什么?”
“我在說k街。”
“游說集團?”
肖安林翹著二郎腿說:“又叫美國的第四權力中心,我有注意到spod的版權問題,若我們想在美國生根,一手要引進這里的資本,讓他上我們的車,一手也要關注一下說客這個團體。”
“聽說過美國的說客政治,”陳子邇講:“國會可以聽到各方面的聲音,議員們也可以通過說客了解到“民意”,通過組織名目繁多的籌款活動,說客們把“財神爺”和手握權力的“尋租者”請到同一個臺面上,互通有無,各得其所,是個很意思的政治現象。”
這個錢是省不了的。
陳子邇翻手表看了看,“我們一起去一趟東海岸,你對西方企業的了解比我多,路上我們談談。”
兩個股東都在華爾街,淺予也在東海岸。
肖安林點頭,他認真的講:“這一趟可不是輕松的旅程啊。”
陳子邇只淡淡道:“華爾街這個地方說復雜也復雜,說簡單也簡單,只要你成為他們追逐的對象,什么問題都不是個問題。”
“可成為他們追逐的對象,這個很難。”
“很難么?”陳子邇笑著反問。
盛淺予也掌握了陳子邇的時間,她已經在等待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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