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謝謝你了。”趙由之低著頭說。
他現在是明白過來,盛世已經防著他在道德敗壞層面給陳子邇本人造成的危害了,那是不是也意味著,其實上次那個事,陳子邇是知道的。
不管具體事實是怎樣,趙由之能感覺到這不是找個熟人說說理、說說情就能結束的事。
高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的走到他身邊,兩只素手捏在一起,“趙總……”
“你下班吧。”趙由之沒看她,只是晃著手指示意。
姑娘雙手捏的更緊。
“我陪陪你吧,你想做什么?”
趙由之沒有回應。
高丹等了幾秒,然后慢慢坐到他的身邊。
“我對你不算很好,你不必這樣,你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也是你能力所得,有這份能力,你可以在這座城市活得很好。”
高丹張了張嘴,這時候有些緊張,老板的情緒脆弱,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被噴。
而趙由之并沒有給她足夠的思考時間,直接吼道:“滾啊!”
這嚇了她一跳,“那……那我先走了!”
“滾!”
一周至末。
陳子邇履行之前和駱之怡的承諾,下午邀請她至家中做客,趁此機會,他也稍微休息一下。
早晨七點起床,生物鐘讓他無法再睡,然后洗漱一番吃個早餐,簡單接了幾個電話后去家里的泳池鍛煉一下。
駱之怡說她下午三點過來,
陳子邇在想,把人叫過來又能干什么呢?
聊天?那也不能硬聊幾個小時啊,搞不好再聊出事。
那多不好,說不準史央清就能一個電話過來說她懷孕了,時間點很過分。
得找點其他事情干一干,又想到幾日后會去拜訪秦東方,靈光一閃中叫來了一位高爾夫球私教,家里頭就有一座小型的簡易球場。
他學一學,駱之怡也可以學學,這個運動女孩子應該可以接受,主要是逼格在那兒,以駱之怡的性格她應該不會拒絕。
陳老板一下令,兩個小時之內,人就到了。
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短發,緊身衣褲,身型很好,笑起來是和善的感覺,姓馬,叫做馬秋瑜。
午后,陳子邇在廊檐上的白色躺椅上輕松閱讀的時候,管家把這個人帶了過來。
還有段距離的時候,他客氣的說:“馬小姐,請您等一下。”
馬秋瑜自然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停在原地不走,“好,麻煩。”
她遠遠的能看到那個年輕人,大家都知道此人長什么模樣,但鮮有人真的見過他,對于馬秋瑜來說也同樣如此。
所以此時多了幾分好奇,還有些緊張。
她站在廳里,入眼的畫面里有三張并列躺椅,再遠處應該是游泳池,午后陽光反射出晶晶亮光,最后是隨風搖擺的綠樹,畫面令人心曠神怡。
“陳先生,教練到了。”
“嗯,”陳子邇翻頁,看完這章最后一部分,隨后食指夾在書里合上,發現還沒動靜,問了聲,“人呢?”
“在后面。”
“叫過來吧,”
“是。”
陳子邇從旁邊的臺上拿過書簽,有的時候事情多,看的也多,他不想浪費時間在尋找上次讀到哪里這件事上。
況且,他的閱讀時間很珍貴,如果重復閱讀是很浪費的事,每一點時間都應該留給新的東西。
“陳先生,您好,我是馬秋瑜。”
陳子邇同她握了握手,“你好。價格和時間,應該都說好了吧?”
馬秋瑜歪頭笑了笑,“沒問題的,我今天的時間都是您的。”
“那我們去球場看看,這邊走,還有,今天我有一個朋友要來,她應該也不怎么會。”
馬秋瑜沒想到陳子邇所說的朋友竟是挺有名的女演員。
互相介紹的時候,她都有些措手不及,原來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人物,今天竟然一下子見到了兩個。
駱之怡說好的下午三點,便是下午三點。
因為陳子邇提到了高爾夫球,所以她今天綁了馬尾,穿了淡粉色的高爾夫運動裝,線條感十足,腳踩白色運動鞋,袖口稍往小臂上拉了一點,臉上略施淡妝,慢慢的元氣少女運動感。
陳子邇說:“我也沒什么時間打這個,所以特意找來了一個教練,馬教練。”
馬秋瑜點點頭,她今天只是教練,除了一開始的打招呼,和必要的教學,多余的話不會多講。
這種地方,這種環境,這樣的客人,容不得她放松下來瞎咋呼。
主角還是陳子邇和駱之怡兩人。
兩人拿著桿,在草地上邊走邊聊。
“還好當時建了這個場地,不然還真不知道干什么了,怎么樣?對這個有興趣么?”陽光下,陳子邇問她。
駱之怡甜滋滋一笑,“……我難道還能說沒有么?”
“哈哈,最好別。”
“嘿嘿,開玩笑的,我愿意去嘗試新的東西,接受新的意外。”她邊走邊問:“那你呢?為什么會想到打這個?”
陳子邇說了四個字,“商務社交。”
“連放松打球都是為了商務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問問馬教練,”陳子邇轉身看向不遠處的馬秋瑜,“馬小姐,高爾夫是你的工作還是你的愛好?”
馬秋瑜脫口而出,“都是。”
“那為什么熱愛呢?”
她說:“高爾夫是一項戰勝自我的運動,事業有成的人戰勝對手,命運強者戰勝自己。”
陳子邇和駱之怡不無驚訝的對視了一眼,他不由笑稱,“你看業余和專業的差別出來了。”
兩人重新肩并肩的往前走。
陳老司機忽然想起了一個說法:
男人喜歡高爾夫,是因為每一個洞有不同的風景,即使同一個洞也有不同的進法;
女人喜歡高爾夫,是因為每一桿的的感覺不一樣,即使同一桿力度角度也不一樣。
噗,真是人才。
這話可不能在此時說出口。
不久,到了地方,馬教練正式上線,耐心的等待主要在聊天的兩人。
“這幾日,有因為官司事件受到困擾么?”
駱之怡搖頭,“我沒事,以前就有受過非議的經歷,所以其實已經習慣了。高中的時候就有。”
“我是說謠言,”
他指的是那些說她是通過‘特殊’手段獲得盛世集團的力捧。
駱之怡也懂。
她悠悠的說:“……我的心思,又不會討厭那些謠言。”
陳子邇一聽,眼神都微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