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寒山跟江家的關系并不如何密切,在知道江家被楚休所滅后,衛寒山如此氣憤只是因為楚休影響了他的利益。
江家可是答應過要把一部分的生意挪到商州府來,那樣他也是能夠得到一部分的孝敬,結果現在江家卻是被楚休給滅了,他那部分孝敬管誰要去?
而且楚休這種行事方式簡直就是壞了規矩。
關中之地的一些宗門或者是世家暗地里干一些走私之類違(禁jìn)但卻又暴利的生意都是很正常的,只要不鬧的太大了,基本上也沒人會去管。
但同樣這些宗門世家也會交給上面的巡察使一些孝敬,讓他們網開一面或者是當作沒看到自己所作所為,這些都是關中刑堂暗地里的一些默契的潛規則。
而現在楚休如此霸道的行事則是打破了這種潛規則,雖然現在楚休只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這般做,但他代表的卻是關中刑堂,他如此做,牽連的可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
“簡直胡鬧!”
衛寒山冷哼了一聲,立刻叫上人,換上關中刑堂的衣服前往建州府。
這些暗地里的潛規則不是關中刑堂上面制定的,但卻是他們這些巡察使跟當地這些武林勢力多方妥協讓步之后這才得到的利益,整個關中刑堂是否這樣不知道,反正他們關西之地就是這么干的。
眼下楚休這個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壞的這些潛規則,難保不會讓衛寒山等其他巡察使被下面的江湖宗門所敵視,到時候這錢可就不好收了。
建州府內,楚休正的親自帶著人來區分從江家拿到的那些寶物和資源。
這些東西雖然一式三份,但卻不能隨意的分配,自然先要緊著自己的利益來。
所以楚休都事先挑選一番,讓人以后按照自己的標準分類,然后才率先挑選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杜廣仲忽然走進來道:“大人,商州府巡察使衛寒山來了。”
楚休一皺眉道:“他來干什么?”
楚休可是沒忘記當初在關西刑堂分部時,衛寒山對他的那種態度,那可算不得友好。
杜廣仲苦笑道:“衛大人的心(情qíng)好像有些不好,屬下也不敢多問。”
“那就去見見吧。”楚休淡淡道。
衛寒山突然來這里,楚休大約能猜到對方是什么意思。
除了自己覆滅江家這件事(情qíng),還有什么事(情qíng)能夠引起對方的注意?
當楚休來到議事廳內時,衛寒山已經一臉(陰陰)沉之色的坐在那里等著,看到楚休走進來,衛寒山當即便冷哼了一聲道:“楚休,你到是好大的膽子!
剛剛接任巡察使沒幾天便惹出這么大的事(情qíng)來,竟然敢在沒有證據的(情qíng)況下便滅了江家這么一個傳承悠久的世家,你還有沒有把關中刑堂的規矩放在眼中?”
楚休神色淡然的坐下,喝了一口茶,這才豎起了兩根手指淡淡道:“第一,滅江家我是有證據的,我楚休做事一向有理有據,沒有證據我又怎么會動手?“
“第二。”楚休抬起頭,眼中露出了一絲冷意道:“你又算是什么東西,我大不大膽是你有資格管的?別忘了你我同樣都是巡察使,你想要管閑事那可管不到我的頭上來!”
一聽楚休這話,衛寒山的面色頓時變的(陰陰)沉到了極致。
楚休跟他的確都是巡察使,但眼下楚休只有外罡,而他卻已經是凝練了頂上三花的高手了。
對方如此挑釁,衛寒山直接便冷笑了一聲道:“我算什么東西?好好好,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究竟是誰!
別以為靠著楚大俠的舉薦加入了關中刑堂,成為了巡察使便可以跟我等關西的巡察使平起平坐,無論是在關中刑堂內還是關中刑堂外,都是要看實力的!”
話音落下,衛寒山手中一柄狹長纖細的銀白色長刀浮現,森然的寒氣繚繞在刀鋒之上,一刀斬出,冰寒的罡氣宛若銀色匹練一般,向著楚休轟然斬來!
楚休后發先至,紅袖刀上血煉神罡暴漲,猩紅的刀罡跟衛寒山那一刀相撞,頓時發出了一聲罡氣爆響來,兩人的刀罡都寂滅在了半空中,竟然是一個平分秋色的局面。
衛寒山的眼中頓時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方才他那一刀他并沒有動用全力,畢竟大家都是巡察使,他可以去教訓楚休,但卻不可能當眾殺了楚休。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要比楚休強上一個大境界,結果這楚休的罡氣竟然當真如此恐怖,那股蘊含著驚人血氣與煞氣的罡氣居然能夠輕易擋下他的刀罡。
衛寒山冷哼一聲,刀勢一轉,無盡的森冷寒氣凝聚在他的刀鋒之上,罡氣綿延足有數丈長,論及積累,他畢竟是精氣神合一,凝聚了頂上三花級別的強者,力量上要遠超楚休。
刀勢宛若烈風般呼嘯斬落,所過之處,那股森寒的寒氣竟然將地面都凝聚出了一層寒冰來。
楚休手中的紅袖刀上已經凝聚出了絲絲的黑霧繚繞,阿鼻道三刀的力量施展而出,轟然斬落,那股(陰陰)邪的寒意可是要比衛寒山那寒冰罡氣都要強大。
無間地獄盛開,阿鼻道三刀的力量就算是讓衛寒山都不(禁jìn)心中驚駭。
他在關中刑堂當巡察使也有好幾年了,各種魔道兇徒他也都接觸過,對于魔道功法也算是比較了解的。
但是無論是那個魔道兇徒的功法都不如楚休這一刀來的邪異與……恐怖!
轟碎一聲罡氣爆響,阿鼻道三刀直接將衛寒山這一刀所擊潰,那股力量甚至是讓衛寒山都心有余悸。
而此時楚休卻仍舊沒有停手,反而他刀(身shēn)之上的黑氣又濃郁了一些,他竟然是準備爆發出阿鼻道三刀的第二刀來!
就像衛寒山之前所說的那般,無論是在關中刑堂內還是在關中刑堂外,(身shēn)為武者,大家都是要看實力的。
楚休雖然跟衛寒山同是關西巡察使,但顯然衛寒山等人卻從來都沒有把楚休當成跟自己同一個級別的存在。
今天這件事(情qíng)若是換成其他人,衛寒山敢直接上門訓斥楚休?那根本就是在挑釁,他只會派人來探聽一下對方的態度和風聲,而不會像現在這般盛氣凌人。
所以這一次楚休可是沒有絲毫留手的意思,你不是要看實力嗎?那好,今天我便給你看看我的實力!
感受到楚休那刀(身shēn)上所蘊含的力量,衛寒山的眼中也是露出了一絲狠色來。
這一次他本來只是打算教訓教訓這楚休的,但沒想到對方的態度竟然如此強勢,并且實力也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只是外罡境便可以跟他拼到這種程度,也果真不愧是踏入過龍虎榜的人物。
只不過外罡畢竟是外罡,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容易彌補的。
衛寒山握住自己手中的長刀,他全(身shēn)的罡氣都凝聚在長刀之上,森寒的罡氣竟然有著十分奇異的變化,凝聚成了冰晶,仿佛雪花一般在他長刀周圍盤旋著。
昔(日rì)衛寒山曾經遠赴極北雪山,觀摩雪崩的場面領悟武道真意,還曾經跟極北飄雪城的武者切磋過,最終創造出了這一式‘冰離斬’來,作為他的底牌。
除非是面對極其難纏的對手,否則衛寒山是輕易不會動用這一招的。
寒冰真氣凝聚在一處的沖擊力宛如雪崩一般,威力的確強大,但對于自(身shēn)反噬也是足夠大,所以他不會經常動用。
但眼下面對楚休,他都已經被一名外罡境的武者((逼逼)逼)到這種程度上了,再不動用底牌他可能當真要在楚休的手中吃虧。
就在這兩者都準備爆發出自己最強的一擊時,一個(身shēn)影卻是沖到二人(身shēn)前,罡氣宛若清風般飄散,沖淡了二人之間那股凝重的氣勢。
忽然出現的這人乃是麟州府巡察使姜濤然,也是緊挨著楚休的一位巡察使。
此時姜濤然兩邊拱了拱手,笑呵呵道:“二位,大家都是同僚,有什么事(情qíng)想不開非要動手呢?
關中刑堂自家人內斗,看(熱rè)鬧的卻是外人,還請二位先冷靜一下。”
看到姜濤然出面,楚休和衛寒山都知道這一次打不起來了,便都冷哼了一聲,收起了自己的兵器。
只不過楚休卻是看著姜濤然那笑瞇瞇的臉,眼中露出了一抹深意來。
這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麟州府的中心麟州城距離建州城也不遠,對方也應該早就來了才對。
結果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等到自己跟衛寒山戰至關鍵時刻才出手當這個和事佬,顯然是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在的。
如果楚休沒有展露出自己的實力來,那估計要等到自己被重傷之后,這姜濤然才會出手當這個和事佬的,不讓事(情qíng)鬧大,順便還能收獲自己的感激。
衛寒山看著楚休,冷聲道:“楚休,你胡作非為,壞了關中刑堂的規矩,這件事(情qíng)絕對不算完!
此事我會稟明魏大人,讓他來處理,繼續讓你這種人擔當巡察使,我關西刑堂分部的名聲都要被敗你光了!”
說完之后,衛寒山便直接冷哼一聲,轉(身shēn)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