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刑堂跟羽林軍一戰損失也是不小,褚無忌看其面色,也是受了一些傷勢。
楚休遞上去一瓶丹藥道:“傷勢可嚴重?魏老呢?”
褚無忌接過丹藥,搖搖頭道:“不算太重,魏老此時應該去了魏郡那邊,那里也是東齊進攻的主要地點。
不過東齊鎮國五軍中的三個,外加皇室供奉堂的高手早就已經準備在那里了,應該會輕松許多。”
說完之后,褚無忌嘖嘖嘆道:“你現在的實力怕是已經無限接近天地通玄了吧?真火煉神外加真火煉身,二者合一,當真恐怖,我都心思去試一試去了。”
當然這話褚無忌也只是說說而已,他失心瘋了才會去嘗試這種事情。
真火煉身無大毅力者不可修行,楚休能夠修煉成功,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靠著機緣氣運。
若是別人也像他那樣,被人轟成渣之后還不死,重塑身軀之后也是有可能修煉成真火煉身的。
“天地通玄境界可沒那般好對付,到了你我這個境界,一步一重天,云泥之別不是那么好超越的。”
褚無忌道:“但在我看來,你起碼已經跨越半重天了。”
寒暄了兩句之后,褚無忌直接跟楚休進入關中城內。
蕭熠等人都在清點著關中刑堂的損失,看到楚休來了之后,都是恭敬一禮。
楚源升也是看到了楚休,他的神色還是有些尷尬的,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去稱呼楚休了。
雖然他現在早就知道了,當初楚休是在利用他,不過楚源升也并沒有真正恨過楚休。
畢竟他的利益沒有受損,甚至昔日他父親的位置,又回到了他的手中,關中刑堂的威勢也要比之前更大。
但當初他可是楚休的大哥,而現在的楚休卻已經不是昔日那個關中刑堂的江湖捕頭了,而是魔道巨擘,掌控整個北燕武林的梟雄人物。
甚至可以這么說,昔日他父親在巔峰時期,都沒有現在的楚休強。
楚狂歌當初血拼天門羅神君,也只是用自己的性命才將羅神君拼得重傷。
但現在楚休卻已經可以斬殺天門神將了,這就是差距。
還沒等楚源升說話,楚休便先行走過去一拱手道:“大哥別來無恙?這一次,是我來晚了,我若是早些來,說不定關中刑堂那些城池也就不用丟了。”
看到楚休對他的態度跟之前幾乎沒什么差別,楚源升也是松了一口氣,竟然還有幾分感動之色。
“楚兄弟不用自責,你來的剛剛好,其實我關中刑堂也并沒有損失什么。
之前我們便知道,以關中刑堂的力量,分散開對上東齊的大軍,基本上就是螳臂擋車。
所以我們在東齊剛剛大軍壓境時,便已經把人手都給撤回來了,東齊占據的那些城池,都只是一座座空城而已。
外加東齊也是想要徹底占據關中,所以對于城內的一些武林勢力或者是其他人,也并沒有為難。”
楚休點了點頭道:“這樣便好,等統計完傷亡之后,一起去議事。
御林軍退了,但卻并不代表我們就安全了,東齊,可并不只有一個羽林軍。”
半個時辰之后,所有關中刑堂的高層和褚無忌都來到了議事廳內。
楚源升想讓楚休坐在主位,但卻被楚休給拒絕了。
以他現在的地位,已經并不需要靠坐在主位上贏得地位和尊重了。
事實上以現在的楚休所掌控的實力強度,關中刑堂對于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
楚源升昔日不曾負他,他自然也就不會負楚源升的,所以只要他在一天,關中刑堂一直都會姓楚。
暗地里,姓他楚休的楚,明面上,姓楚源升的楚。
況且對于楚狂歌楚巨俠,楚休也是很敬佩的,只不過敬佩歸敬佩,楚休這輩子都會去當楚狂歌的。
“關中刑堂這邊的傷亡如何?”楚休問道。
蕭熠沉聲道:“死了三千余人,傷萬人,這種軍陣廝殺,我關中刑堂并不占據優勢。”
說完之后,蕭熠抬頭小心看了楚休一眼道:“大人,北燕那邊,能否派遣援軍過來?”
楚休搖搖頭道:“很難,北燕的實力在這里擺著,鎮國五軍都已經派出去了,再抽調,那就只能抽調護衛在燕京城周圍,護衛皇宮的御林軍了。”
在場關中刑堂的武者面色都是變了變。
沒有援軍,他們拿什么守關中刑堂?
別看關中刑堂之前的實力還算是可以,但這可是國戰!傾盡一國之力所打造的強軍,根本就不是一個關中刑堂能夠擋得下來的。
不過楚休這時卻忽然道:“北燕這邊抽調不出來援軍,但我們可以在東齊那邊想辦法,讓東齊換一個攻打目標。
關中刑堂并不是主要的地方,魏郡有江山閣打頭,北燕和東齊的交界處也是雙方的必爭之地,關中刑堂這邊對于東齊來說,其實是可有可無的。”
蕭熠苦笑道:“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么讓東齊那邊改變主意?”
楚休想了想,敲了敲桌子道:“關中刑堂這么多年來,作為三國貿易的最中心,走私這種事情,你們幾位掌刑官,肯定是經常干吧?”
蕭熠等人的面色都是微微變了變,楚休隨意一擺手道:“不用緊張,昔日我在關中刑堂當掌刑官時,這種事情也經常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種暴利的事情,誰能完全不沾手?
你們在關中刑堂的時間比我長,這么多年來,就沒有什么東齊大人物,一些皇族勛貴之類的人插手這些走私的生意?你們能否聯系到他們?”
蕭熠聞言點點頭道:“是能夠聯系到,不過大人,現在可是東齊和北燕的國戰時期,哪怕是聯系到了他們,這種事情他們也是不敢插手的。”
楚休瞇著眼睛道:“放心,你只管去聯系便好了,只要利益足夠,賣國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是做不出來。
你只要按照我所說的去聯系他們就好了,我就不出面了,畢竟我的身份敏感,但我會在暗地里告訴你怎么說的。”
聽到楚休這么說,蕭熠雖然依舊疑惑,但也只得點頭答應。
蕭熠等人在關中刑堂這么多年來,所積累下來的人脈關系倒還真不簡單。
東齊那邊的人想要走私東西到北燕西楚,的尋常的小商隊偷偷摸摸,大商隊則是打通了巡察使的關系,而一些異常敏感的東西,則是要打通他們這些掌刑官才行。
所以對于東齊朝廷里面一些有權有勢的人,蕭熠他們還真認識不少。
只不過在這種關鍵時刻,這些人也不想見蕭熠,不過楚休的做法很粗暴,直接威脅他們,他們若是不來,自己便將這些年來他們走私的證據交到東齊朝廷上去,特別是他們往北燕走私的那些違禁品。
所以這幫人雖然憤怒,但他們也依舊是乖乖的來了。
當然他們也沒白癡到進入關中刑堂的地界,而是找了一個東齊跟關中刑堂交界的地方跟蕭熠見面。
一座小鎮的客棧當中,蕭熠已經包下了整個客棧,他對面坐著數名身穿華服的人,老老少少都有,不過卻都一個個臉帶怒色。
其中有人冷聲道:“蕭大人,這事情可是你做的不地道了。
之前咱們都已經合作過這么多次了,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你們跟著楚休和北燕混,結果現在被大軍壓境,牽連我們,又是何意?”
眼前這幾人的身份蕭熠都知道,他們都是東齊的勛貴,甚至是皇族。
就比如眼前說話的這位,他乃是東齊的淮王呂昌隆,屬于旁系皇族,雖然被封王,但卻沒什么實權的那種,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賺錢,享樂。
蕭熠擺了擺手道:“諸位還請息怒,諸位都不想見我,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想到這么一招的。
眼下我關中刑堂的困境諸位應該都知曉了,這次我來,其實是想要求諸位幫忙的。”
呂昌隆等人連忙搖頭道:“少來,蕭大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等底細,這等大事是我們能夠說得上話的嗎?”
蕭熠笑呵呵道:“諸位可都是東齊朝廷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就說不上話呢?
諸位放心,既然是求人,那我關中刑堂自然也是有誠意在的。
等到關中刑堂回復平靜之后,以后諸位所要走私的東西,我一分錢都不會抽。
而且只要諸位答應幫我關中刑堂一次,這里的東西,都是諸位的。”
說著,蕭熠直接打開一個空間秘匣,這里面可都是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
雖然對于武者來說,這些東西的用處并不算太大,但這可也是貨真價實的錢啊。
楚休要拿這些東西出來賄賂他們,還是讓蕭熠心疼的很。
看到這些東西,呂昌隆等人是真的有些心動了。
但他們還是搖了搖頭道:“錢雖然是好東西,但眼下你們關中刑堂卻是站在北燕那邊,幫你們,就等于賣國,這賣國的錢,可不好賺。”
這時蕭熠耳邊卻是傳來了楚休的聲音。
他愣了一下,隨后笑著問道:“我問諸位一個問題,諸位認為,北燕能否吞并東齊?”
在場的眾人頓時都大笑了起來,呂昌隆不屑道:“我大齊坐擁中原富庶之地,英雄豪杰輩出,哪怕是陛下接連做出好幾個錯誤決定,就憑北燕那群蠻子,也別想吞下我大齊。”
蕭熠笑了笑道:“既然是這樣,那諸位還擔心什么賣國不賣國的?別說這一次我們關中刑堂只是為了自保,哪怕真是要諸位賣國,買賣一次,東齊也不會出問題不是?
既然是這樣,偶爾賣一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