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昆侖魔教。
魏書涯等人都在,楚休手中拿著那相思蟬,眼中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神色。
他之前跟龍靈兒說過,方白渡和許天涯這兩個人其實不足為慮,所以平常遇到什么事情,不用太過著急給他傳遞消息。
但若是有人準備聯合起來對付他,那多半是會去找方白渡和許天涯這兩位跟他有仇的古尊一起出手的。
只不過楚休沒想到的是,他這邊才剛剛建立昆侖魔教,便立刻有人準備對他動手了,看來這幫家伙是真看不慣他有一天的好日子過,自己就這般的吸引仇恨?
楚休又從空間秘匣中拿出了另外一只相思蟬來。
兩只相思蟬終于碰面,立刻摟抱在了一起耳鬢廝磨了起來,身后的蟬翼觸碰,發出了一聲聲嘶鳴,竟然匯聚成了人聲,把龍靈兒想要帶給楚休的消息‘說’了出來。
聽罷之后,楚休將那兩只秀恩愛的相思蟬收起來,笑著道:“是我想多的,天下劍宗這次的主要目標并不是我,而是整個東域,我只不過是他們進攻東域的一個踏腳石而已。”
吉新羅連忙在一旁道:“教主您就算是踏腳石,也是最硬的那一個。”
吉新羅投降昆侖魔教之后已經沒有了退路,所以楚休反倒是可以放心的用他。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梵教出身的武者所受到的教育跟正常的武者不一樣,聽這幫家伙說話楚休總感覺有些別扭。
就好像現在吉新羅明明是想要拍馬屁來著,但楚休聽著怎么就這么別扭呢?
梅輕憐問道:“所以現在你準備怎么辦?凌霄宗是第一總攻目標,我們先行去通知一下凌霄宗?”
楚休搖搖頭道:“來不及了,天下劍宗跟我昆侖魔教相隔千里,相思蟬的速度你們也都知道,畢竟是蠱蟲,就算是被拜月教的秘法煉制,速度也只是相當于真丹境的武者而已。
所以一路從天下劍宗來到這里,都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了,我估計現在他們已經到了寒江城那里,準備動手了。
況且就算時間來得及,我們又為什么去幫凌霄宗?救了他們一次,我可不打算救第二次了。”
上一次楚休去救方應龍,那時因為當時的楚休實力不夠強,勢力不夠大,一旦方應龍身死,東域必將陷入戰火當中,沒人能夠擋得住南域宗門。
而后來凌霄宗選擇承認昆侖魔教的存在也是一個意思,就是為了讓昆侖魔教做為南蠻之地的一個屏障,幫他們去抵擋南域那些大宗門。
雙方其實并沒有什么情分可言,一切都只是趨向于利益的最佳選擇。
而現在大難臨頭,當然是各憑手段了。
凌霄宗若是守不住東域,他昆侖魔教也不介意代替凌霄宗來守這個東域!
看著眼前如臨大敵的眾人,楚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我說諸位,不用那么緊張,這次的事情對于我們來說不光是威脅,可能還是一個機遇,一個大機遇!
我昆侖魔教立足東域這么長時間,可以跟凌霄宗以及皇天閣三分天下,但為何不能變成一家獨大呢?
危急只要利用得當,是可以變成機會的。”
眾人都在思索著楚休的意思,這時卻又有一只相思蟬飛了進來。
楚休又拿出了一枚相思蟬來,看著兩只蟬秀完了恩愛,這次的信息卻是從寒江城里面發出來的。
三日前天下劍宗的人便已經到了寒江城,而現在他們大約已經出發在路上了。
楚休環視了在場的眾人一眼,沉聲道:“收縮防御陣線,開啟陣法。
魏老,請你帶人將下界的弟子全部整合,除了一部分鎮守的弟子,其他都要帶到上界來。
袁吉、晁恍,開啟無根圣火大陣,必要之時,以無根圣火之力御敵。”
一連串的命令發下來,梅輕憐忽然問道:“你這好像不光是為了防御這么簡單。”
楚休瞇著眼睛道:“當然不光是防御,我說過了,這一次既是危機,也是機遇,如果利用好了,殺了葉唯空,寒江城是我們的,整個東域,甚至也都是我們的!”
三日前,寒江城內。
當方白渡用換影移月秘法將所有人都給轉移到寒江城內后,他差點沒累癱了過去。
這種秘法以往他只是一個人用過,而這一次卻是要傳送上百人,這種消耗就算是他這樣的武仙也差點被榨干。
也幸虧天下劍宗的計劃是只帶一部分精銳武者突襲,擊潰對方的高層戰力,然后再召集大規模的南域武者正面進攻。
若是天下劍宗準備讓他把所有人都給傳送過來,那方白渡肯定當場就不干了。
羅山看著在場的眾人一眼,沉聲道:“諸位,事不宜遲,希望我們下次再碰面時,整個東域,已經全被我等收入囊中!”
在場的眾人都是點了點頭,兵分三路開始離去。
其中寒江城是最慢的,因為葉唯空還要召集那些弟子,直接把整個寒江城的力量都給動用起來,總攻昆侖魔教!
羅山等人的目標是整個東域,而他葉唯空的目標卻只是楚休。
龍靈兒在一旁大大方方的放飛了幾只相思蟬,那種淡定的姿態甚至就連洛飛鴻都佩服的很。
之前洛飛鴻還在疑惑,不知道龍靈兒準備怎么把蠱蟲給放出去。
結果龍靈兒就這么大大方方的放出去,竟然也沒被人察覺,這卻是把洛飛鴻給驚到了,讓她感覺到了來自于智商上的碾壓。
用龍靈兒的話說,當臥底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把自己當成是臥底。
她會蠱術很多人都知道,玩玩可愛的小蟲子怎么了?
況且她對自己的蠱術也有信心,哪怕是武仙拿到了她的蠱蟲,也別想從其中看出什么信息來。
洛飛鴻湊到了龍靈兒的身邊問道:“我說,等下便準備動手了,我這心理怎么還有些別扭呢?
說實話,許天涯那老頭對我還真不錯,把他們這一脈秘傳的龍血酒都拿出來讓我當水喝,現在讓我在背后給他一刀,我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龍靈兒舒展了一下身子,輕輕靠在洛飛鴻身邊,道:“哦?難不成楚教主對你不好嗎?”
洛飛鴻眼睛轉了轉,趁機一把將龍靈兒摟在懷里,香香軟軟的,手感還真不錯。
看著龍靈兒沒什么反應,她才道:“楚休對我當然也很不錯啦,實際上在這世上,也很少有人會對我不錯。
你可能不知道,當初我的族人,我的血脈至親要拿我去換商水贏氏的庇護,就如同一件貨物一般交易出去。
是楚休和莫天臨那幾個家伙在實力遠不如對方的情況下,把我給救出來的。
所以除了他們幾個和我在稷下武院時的老師和義父莫冶子,也沒人會對我好了。
現在許天涯那老頭對我這么好,我倒是有些不忍心了,話說你沒感覺嗎?”
龍靈兒輕笑道:“方白渡把我當成是唯一的傳人,當然對我也不差。
但我比你強點,拜月教內的那些人,對我都不差。
東皇太一雖然看我不慣,經常冷言冷語的,不過我若是出事,他肯定也會拼命救我。
大祭司跟我同屬苗人,待我如同女兒一樣。
教主,唔……不是楚教主,是夜教主。
他雖然很少說話,但自從我成為圣女的那一天開始,他便時刻關注著我,怕我體內的長生蠱爆發。
所以我知道,我的根始終是在拜月教的,而且之前楚教主救了我的性命,他交代下來的事情,我肯定是要做的。
安心,不用那般糾結,這世間有許多東西是做不到十全十美的,只要能對得起自己的本心便已經是不易了。
到時候見機行事便好了,說不定情況不會像你想象中的那般糟糕呢?”
還沒等洛飛鴻說什么,她便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這讓洛飛鴻立刻閉上了嘴。
方白渡推開門,看到兩個姑娘摟抱在一起,他也沒感覺有什么奇怪的。
姑娘家總喜歡在一起膩膩歪歪的很正常,所以他只是咳嗽了一聲道:“行了,別聊了,寒江城那邊已經準備動手,我們也要出發了。
對了,此物靈兒你拿著,關鍵時刻再動用。”
說著,方白渡塞給了龍靈兒一件猶如玉雕的彎月一樣的東西,質地細膩潔白,好像是飾品,并不像是兵器。
方白渡沉聲道:“這是我古月一脈的傳承秘寶幻月輪,防可以把自己拉入空間中,除非對方能夠撕裂空間規則,否則無法破去。
攻也可以將對方困在其中,其內空間便相當于是一個小型秘境般的堅固。”
這時許天涯也走進來,將一片龍鱗遞給了洛飛鴻道:“這是我鎮龍神將一脈秘傳的龍鱗甲,乃是用一片真龍鱗片所打造的。
以自己的鮮血激活,便可以化作鎧甲附著自身,只要鮮血不耗盡,鎧甲就會一直存在。
這一戰兇險,必要時刻你們便動用這些底牌。”
之前他們兩個徒弟被楚休所殺,這算是前車之鑒了。
所以這次他們為了以防萬一,直接把自家的底牌都拿出來塞到了她們手中,以免新收的弟子又出了意外。
洛飛鴻和龍靈兒拿著東西對視了一眼,眼中均是浮現出了一抹復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