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軒首先嘗試注入靈力,沒有反應,加大投入,再沒有沒有,繼續加大,直到秦浩軒的臉蛋都憋紅了……但他的靈力注入進去猶如泥牛沉入大海,完全沒有反應。
“看來我的境界太低,想憑靈力解開是沒可能了!”還有神識作為底牌的秦浩軒老神在在,長吁了一口氣后,屏氣凝神準備運用神識,之所以屏氣凝神,那是因為他擔心神識投入過量,一下子將玉簡毀了怎么辦?雖說這玉簡看起來不是凡品,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一點終歸是沒錯的。
他小心翼翼探入神識,神識進入玉簡之后,終于看清這個禁制了,這個禁制像一團凝云,將玉簡的內容保護在其中,凝云上隱約有金色字符流動。
秦浩軒仔細觀察了一番,以前在課堂上,楚長老曾說過一些禁制的基本知識,如果不知道解除禁制的手法,強行解開禁制很有可能遭到禁制的反噬,而且擔心是否會損毀玉簡,所以他并沒有莽撞得一上來就開始強攻。
觀察了一陣后,秦浩軒斷定這個禁制應該不算強,以自己的神識強度,絕對可以攻破,只是要小心一點,別弄壞了玉簡。
他小心翼翼的加大神識注入,將神識凝成一條金束,刺向這團禁法。
果然,禁制光幕波動,但在秦浩軒金色神識的次動下,晃蕩了幾下便被破開。
別看他解開禁制似乎很容易,但別忘了境界必須到仙嬰道果境的老祖宗才能修煉神識,也就是說像秦浩軒這般用神識直接解開禁制,除了他之外,教內只有掌教和幾名老祖宗能辦到。
破開禁制,大符箓術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驀然出現,每一個字都如小山般大小,龍飛鳳舞氣勢恢宏,秦浩軒心神一凜,不免多看了幾眼,越看越是覺得能寫出這四個字的人絕對是一個心胸浩蕩,志向高遠且修為驚人的修仙者!因為他光看這幾個字,便感覺心胸間有股豪氣,忍不住要噴薄而出!
雖然不是道門正法,但光憑這名字就知道,這玉簡里的東西比尋常道門正法要強太多了!符可是修仙六藝中十分重要的一項。
在新弟子初訓的三個月,楚長老曾著重介紹過符箓,但那時秦浩軒不是打坐就是睡覺,看徐羽記錄的筆記,也只是粗粗看了一遍,真正接觸到符,還是入仙道的三個月。
在修仙六藝中,符單獨列為一大類,可見其重要,蒲漢忠師兄也專門拿出十多天的時間,向秦浩軒介紹符,并且對一個名為天符門的修仙宗派贊不絕口。
制符是修仙的一項基礎技能,一般修仙者都會制符,但是一般修仙者制出的符箓往往低于本身的境界,制符技術精巧一點的,也最多制作出和自己實力境界等同的符箓,但是天符門的制符功法卻相當神奇,他可以做到打破常規無視境界,一個普通仙苗境幾葉的修仙者,也有可能煉出仙苗境四十九葉的符箓。
當然,若想越級做出符箓,需要的材料也是海量,而且也對煉制者的天資天賦有要求,如果煉制者在制符上沒有天賦,哪怕給他海量的材料,教他天符門的煉制手法,也是煉不出來的。
最讓天符門驕傲的并不是越級制作符箓,而是他們祖師所創的九宮八卦符,傳聞九宮個小世界,可以無限次的使用,不論攻防都極為可怕,與其說它是符箓,不如說它是法寶更恰當。
至于九宮八卦符到底有多厲害,蒲漢忠語焉不詳,無法表述,因為他也不知道。
當時蒲漢忠介紹完后,秦浩軒便悠然神往的問道:“這天符門還存在嗎?”
“天符門不但存在,而且是相當高端的存在,傳聞在少有的無上大教之中也是頂級的存在,他們的弟子也很少出現在修仙界……唔,最近一次傳出天符門的消息,還是三四百年前的事了。”
秦浩軒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繼續看了下去,發現在大符箓術的符字之下,有一小篇金色的字。
他湊上去一些,發現是大符箓術的介紹,于是欣喜若狂的默讀了起來。
這篇千余字的介紹不到一盞茶時間就看完了,但看完后秦浩軒卻陷入震驚,它簡單而扼要的介紹了一個在尋常修仙者眼里復雜而玄奧的符的世界。
介紹中簡單闡述了符和法寶的聯系,秦浩軒看完后,將它簡單總結為:一切法寶皆是符箓所制,符箓的原理是一切法寶的原理,符箓本身也是一種法寶,相比法寶,符箓是一次性的,而法寶卻是永久性的,而符箓的優勢是不像煉制法寶那么復雜和昂貴。
秦浩軒心頭暗暗震驚,再次想起蒲師兄介紹過的天符門九宮八卦符,那就是典型的可以無限制使用的符。
看完介紹后,秦浩軒更加欣喜,因為這篇大符箓術就出自于天符門,而讓秦浩軒無比遺憾的是這篇大符箓術并不是全篇,而是一個殘篇。
不僅如此,更讓秦浩軒郁悶吐血的是,大符箓術里的內容根據簡易程度分了層,每一層都有一個厲害的禁制,想要看第一層的內容,就要破開第一個禁制。
禁制,我去!又是該死的禁制!
秦浩軒神識繼續前進,果然又碰到了一個禁制,這個禁制上光影浮動,金色銘文規則而有序,隱約透出一股堅不可摧的氣勢。
光憑這禁制的架勢,就比之前那個禁制強百倍不止,秦浩軒知道自己想硬來絕對是沒希望的,但是不破開這個禁制,自己根本接觸不到其中內容。
強來不行,那就只有用正確的手段破解禁制了。
至于破解禁制,以秦浩軒目前的學識,更加沒有希望,楚長老雖然在課堂上講過一些解開禁制的方法,但秦浩軒一來沒有認真聽過,二來那些也是皮毛而已,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禁制,就算丟給師父璇璣子,他也未必能解開。
秦浩軒犯愁了。
原本得到這篇大符箓術,他便眼前一亮,仿佛看到自救的希望。
不管是張狂也好,張揚也好,他們雖然處心積慮要自己的命,但自己只要謹慎防備,終究不會有性命之虞。
但是眼下還有一個仙樹境的赤煉子恨自己入骨,葉一鳴師兄說破掉移魂術之后,赤煉子肯定受了重傷,而且還可能損失壽元,而自己又搶了他垂涎欲滴的鐘乳靈液,但顧及門派的宗規教義,他能隱忍到現在已經是相當有耐心了,但等到二十天后入紅塵,自己一離開教的勢力范圍,他肯定會迫不及待的對付自己,屆時帶隊的長老或者師兄,雖然不會坐視不理,但……前提是能看清是誰出手,能擋的下來才可以!
赤煉子,那可是仙樹境的存在!一個門派若是有人進入仙樹境,那可是要大擺筵席,宴請其他門派,一算是慶賀,二也是一種力量的彰顯。
想到此處,秦浩軒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想起在水府出來后與師兄的一次對話。
他問葉一鳴:“師兄,以我們目前的修為,若是想在仙樹境的赤煉子手下保命,可有辦法?”
葉一鳴眼神一片死灰,直接搖頭,道:“毫無希望。”
“師父全盛時期和赤煉子比呢?”
“不如。”
“那我們有什么保命的辦法嗎?”
“除非交出鐘乳靈液。”葉一鳴眼神空洞,思考了一會道:“其實就算交出鐘乳靈液,赤煉子為了保住秘密,他還是會殺了我們,更何況我們還害他受傷折壽。”
秦浩軒長嘆一聲,道:“那我們將鐘乳靈液上繳給門派呢?”
葉一鳴想也不想就給秦浩軒分析道:“我們還是要死!因為私藏鐘乳靈液是死罪。”
“那就是說,我們毫無活路了么?”
“差不多。”葉一鳴干澀的嘴唇扁了扁,一雙眼睛里露出秦浩軒從來未見過的絕望,他沉吟片刻,對秦浩軒道:“我們得罪赤煉子的事情,千萬不要跟師父提起,否則他一定會為我們出頭。雖然也是講規矩,但總有規矩照看不到的地方,師傅他老人家定然不是赤煉子的對手,若是讓師尊他老人家知道,恐怕會連累整個自然堂的師兄弟們。”
秦浩軒十分認真的點點頭,絕對不能將師父璇璣子牽扯進來,這也是他想說的,不管怎么樣,不能讓這么一位可敬的尊長為自己去背黑鍋,甚至付出生命!
可是,又該怎么在赤煉子手下活命呢?他閉上眼睛,仿佛能看到赤煉子正用陰冷的眼神凝視著自己,仿佛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
而葉一鳴師兄空洞絕望的眼神就像一根刺,狠狠的刺在秦浩軒的心里!他求生的從未如此強過,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因為答應了蒲師兄,還答應要去他的家鄉,看看他的后人!
因為答應了蒲師兄,等自己穿上了宗袍,要去他的墳前走走!
因為答應了蒲師兄,要照看自然堂!
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匯成一句浩蕩磅礴的吶喊:我要活下去!
這也是為什么秦浩軒在一切事情妥當后,第一時間跑去絕仙毒谷尋寶的原因。
若是自己能煉出一枚厲害的符箓,雖說打不過赤煉子,或許也能自保,但是這該死的禁制,卻讓這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秦浩軒將神識退出來,忍不住在屋子里踱步。
怎么辦,怎么辦!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刑。
刑這家伙解禁制的手法雖然爛,但那個禁制是水府中保護水府令牌的,比這玉簡里的禁制要高級不少,刑說不定能解除這玉簡里的禁制!
雖然現在血妖事件已經解決,但是靈田谷人心惶惶,所以夜間都有少數執法弟子在這里巡邏,秦浩軒再忍耐不住,也不敢現在去找刑,以免引火燒身。
第二天一大早,秦浩軒草草運轉了一遍天河訣后,估算著現在外面人也漸漸多了,才走出房間去找刑。
看到秦浩軒一大早就來找自己,刑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似在猜測秦浩軒有什么圖謀。
秦浩軒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用審視一般的眼神,盯著刑道:“你睡得很香嘛!而且還能睡得著?”
“雖然到老子這個級別的天才,不睡覺也無傷大雅,但是睡覺是種享受呀,而且也給你們追趕我的機會!”刑一臉的恬不知恥,一大早便開始吹噓道:“我若是全力修煉,你們人類修仙者的紫種,都只能在我屁股后面吃灰。”
秦浩軒對刑的吹噓早已習以為常,只是這個時間點的他還有心情吹噓,對他也確實有些服氣了,畢竟高層可是把華豐弄走了。
“你難道就不擔心,前天被九長老抓出的血妖會供出你?他可是知道你原形的。”那天華豐被九長老抓走,秦浩軒心中一直存在隱憂,若是華豐將刑扯進來怎么辦?
刑笑的有些神秘,把聲音壓低了說道:“昨晚我冒險化身為鼠,偷偷潛入天刑峰,想要打聽點消息。結果正巧聽到兩個長老對話,華豐的神識受到了不明重創,已經成為癡傻,難以交代任何事情。”
神識遭到重創?秦浩軒陡然明白了過來,這華豐昨夜被自己神識沖擊過,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變成了傻子,還讓自己擔心了這么久。
刑露出得意的笑容:“別說我,他連他自己現在都不認識了,老子還怕他個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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