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京城之后。
杜變發現竟然比上次離開的時候要繁榮得多。
盡管現在遼東正在大戰,而且是命運大決戰,所以京城也絕對進入了戰時經濟,但是市面上卻談不上蕭條。
不僅如此,民眾的情緒也非常好,并沒有顯得低落和絕望。
這和杜變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
“杜變侯爵恭候萬代!”
“杜變侯爵,寧雪公主早生貴子。”
一路上,巡邏的軍隊見到了太子和杜變后,立刻整齊行禮,然后用敬仰崇敬的目光望著太子。
街道兩邊的民眾見到太子和杜變后,也紛紛高呼。
一切和之前一樣,京城的軍民對杜變的態度甚至比之前還要熱情,就仿佛杜變殺湖廣總督王建束一事沒有發生過一般,就仿佛杜變對京城去的官員大開殺戒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
不僅如此,太子的精神狀態也有了很大的變化,洋溢自信了很多,昂首闊步之間,也雄姿英發。
太子不提湖廣總督王建束的事情,杜變也就不提。
“太子殿下,遼東戰局如何?”杜變問道。
這畢竟是關系到大寧帝國的命運決戰。
太子朝著杜變溫和一笑道:“杜變,這事太大,等見了父皇之后,咱們在好好聊一聊。”
杜變點頭道:“好。”
然后,太子抓著杜變的手腕進入皇宮。
剛剛進入皇宮的那一剎那,太子臉上自信洋溢的笑容就消失了,變得嚴肅起來。
越是深入宮中,太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而且整個皇宮已經不能用戒備森嚴來形容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每一個門口,都是全副武裝的武士把守。
每一條道路上,都有大內侍衛軍來回巡邏。
整個皇宮的氣氛,壓抑肅殺。
這次來到的是養生齋,是皇帝陛下稍作休閑的宮殿,里面也有一個小書房。
此時,養生齋門關閉,門口把守的正是杜變熟悉的太監云峰,他臉上的表情也非常凝重。
“拜見太子殿下,拜見鎮西侯爵。”
太子在外面道:“兒臣攜鎮西侯爵杜變,拜見父皇。”
片刻后,養生齋的房門打開。
出來迎接的,依舊是老祖宗李連亭,他望向杜變的目光有些復雜,甚至充滿了責怪。
進入養生齋后。
杜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皇帝。
此時,已經完全瘦得這有一把骨頭了。
皇后娘娘和寧宗吾大宗師,正在想辦法把參湯和米粥,一點點從他的嘴里灌下去。
而整個過程中,皇帝幾乎毫無反應。
就仿佛植物人一般。
而皇后娘娘本來還算得上是風華正茂,此時已經憔悴不堪,頭發白了大半。
就連寧宗吾大宗師,臉上也充滿了皺紋。
見到杜變,皇后娘娘一愕,歡喜道:“孩子,你來了啦!”
接著,她在皇帝耳邊呼喊道:“陛下,杜變來了,杜變來了!他沒有死,他回來了,你最掛念的杜變回來了!”
皇帝仿佛有一點點顫動,但是依舊沒有清醒過來。
瞬間,杜變眼眶猛地一熱,淚水幾乎要狂涌而出。
“那天晚上你和寧雪公主成婚,忽然口吐鮮血,沒有了心跳和呼吸,生死未卜,當時陛下喝了幾杯酒,就幾乎氣血攻心了。”寧宗吾大宗師道:“之后紀蘭亭把你帶去了北冥劍派,陛下稍稍緩了回來。但是之后傳來消息,你被北冥宗主扔下了世界裂隙,徹底灰飛煙滅。陛下聽到之后,直接中風倒下了。”
寧宗吾說到這里,淚水涌出再也止不住。
“我拼命施救,但僅僅只是挽救了陛下的生命,他再也沒有醒來過,雖然眼睛睜開著,但身體不會動,眼睛也不會轉。”
中風的后遺癥,植物人。
杜變猛地沖上前,抓住皇帝枯瘦的手,淚流滿面道:“陛下,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皇帝依舊圓睜著眼睛,依舊沒有一點點反應。
杜變想起之前皇帝對他做的一切,毫無保留的信任。
為了讓他一雪被杜家逐出家門的恥辱,直接給杜變封爵。
百色城危急的時候,皇帝不惜在京城大開殺戒,制造皇權崛起的假象,逼迫宣城侯南下支援杜變。
當然,最后宣城侯反而成為了攻打百色城的敵人。
但是皇帝為了杜變,已經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
之后,在杜變還沒有恢復正常男人的時候,僅僅只是聽說他可以恢復,就把寧雪公主嫁給了他。
如此種種,幾乎算得上是情同父子了。
當然他更不知道的是,在寧雪公主的洞房中杜變吐血昏厥,皇帝第一時間就派李連亭軟禁太子。
然而,現在他成為了植物人。
而且是聽了杜變的死訊后中風,成為了植物人。
頓時,杜變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皇帝身體又微微顫了一下。
然后眼角滑下了一行淚水。
皇后發現了,頓時大喜,在皇帝耳邊道:“陛下你快看,杜變孩兒回來了,你最掛念的杜變回來了。”
皇帝的淚水涌出越來越多。
他拼命地想要移動眼珠子,但是根本做不到。
唯一的反應,就是不斷地流淚。
杜變在腦子問道:“系統,我能救陛下嗎?能救陛下嗎?”
夢境系統道:“不行了,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你不要妄想給他開顱做手術,不可能了。”
確實不可能了。
之前皇帝腦子里面有一條寄生蟲,所以杜變可以鉆一個孔,用最快的速度將寄生蟲取出。
而現在皇帝是中風,腦溢血。
他的身體已經弱到了極致,已經完全憑著一股子意志在活著,如果開顱做手術,幾乎立刻就會死。
所以,不管是寧宗吾大宗師,還是皇后,都沒有開口讓杜變救人。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陛下就剩下最后一口氣了。
能夠吊住他這口氣的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杜變,而另外一個就是大寧帝國和女真帝國的命運大決戰。
杜變說不出話來,就只是坐在地上,雙手握住皇帝的手。
皇后忽然道:“大家出去,讓杜變和陛下單獨呆一會兒。”
然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房間內就剩下杜變和皇帝二人。
“陛下,我就知道您絕對不可能下旨讓王建束去廣西的。”
“你我雖然沒有真正深入談過,但是您什么都看透了。您知道大寧帝國已經爛到根子里了,所以需要徹底的顛覆和改變。”
“您當時把西南三省全部給我,而且還擔心我們糧食不夠,還打算把湖南也給我。”
“您當時說過,都說杜變是諸侯,那就是諸侯怎么了,肉也爛在鍋里了。”
“您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一片白紙般的西南三省,能不能重新煥發活力。能不能作為試驗田,為大寧帝國找到另外一條活路,另外一個發展路線。”
“所以您不許任何人干涉我,把西南所有的大權都給了我。而且您讓我把所有的新政綱領都給您看了,我能感受到您的決心。一旦西南新政成功,一旦我們贏了這場和女真帝國的命運大決戰,你就會將新政推廣,徹底清洗大寧帝國的腐朽,重新煥發出活力,真正實現大寧帝國的中興。”
“不管有多大的阻力,不管有多大代價,您都會披荊斬棘,只為一清寰宇,只為帝國中興。”
“您在中樞,我在地方,雙方聯手,縱橫無敵。”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默契,所以您才會把寧雪公主嫁給我,就是為了您說的那句話,肉爛在鍋里,就是為了徹底實現帝國中興。”
“臣也壯志滿懷,要和陛下完成這一千古偉業。”
“很多人不理解,義父不理解,玉真郡主不理解,宋缺公爵部理解,李連亭老祖宗也不理解。他們內心都在責怪我,覺得我不該殺湖廣總督王建束,覺得我這樣做大逆不道,是要和陛下決裂。”
“但是我知道,如果陛下您清醒著,一定比我更早就殺掉王建束這個廢物。”
“新政是我們兩人共同的目標和希望,誰擋在面前,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很多人說我杜變要造反,我造誰的反啊?我娶了您的女兒,我們兩人一體,我造誰的反啊?”
說罷,杜變再次淚水狂涌而出。
這一次他大開殺戒,斬殺了湖廣總督王建束。
玉真郡主口上不說,義父李文虺口中不說,但是心中都在責怪杜變,覺得他太過于霸道,藐視皇權,還有老祖宗李連亭也是如此。
他們對杜變充滿了感情,但是他們對新政的理解根本不夠深。
在這方面,反而厲湛和皇帝陛下是杜變的知己。
義父李文虺和玉真郡主,就只是覺得杜變的新政無非就是建工廠,把地分給農民而已。卻不知道這是從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徹底顛覆,這是整個帝國的徹底變革,翻天覆地的變革。
義父是一個內政天才,超一流的執行者,但他不是政治家。
厲湛是。
皇帝雖然性格太過于仁慈,但仍舊擁有政治家的視野和胸懷。
最后,杜變收起淚水,握緊皇帝的雙手道:“陛下放心,我不會停下腳步的,一定會有帝國中興的那一天的!”
皇帝的手微微一顫,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想要回應杜變。
另一間書房內。
太子朝著杜變深深拜下,超過九十度地拜下。
“杜變,孤錯了,你原諒我!”
杜變面孔一顫,然后將他扶起。
太子道:“當時你生死未卜,而女真帝國又集結大軍,要和我們進行傾國之戰。所以父皇中風倒下的消息,根本不敢外泄。”
“王建束還有那幾百名官員,也是我派去的,因為我是監國太子,所以用父皇的名義下旨。”
接著,太子苦笑道:“杜變,實際上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有沒有做錯。如果再來一次,我也有可能是同樣的選擇。”
“如果你杜變好好地在西南,我當然不會派王建束去,更不會插手你西南的新政。但是……你被北冥宗主扔下了世界裂隙,誰都以為你死了,否則父皇也不會中風倒下。”
“如果你杜變死了,西南最大的勢力是誰?就是厲氏啊,很有可能死灰復燃。我思來想去,就派了王建束去奪權。我覺得西南落在我們手中,總比落在厲氏手中更好吧,我實在擔心又要面臨厲氏的一場謀反啊。”
“唉……”太子一聲嘆息道:“王建束這個人的毛病我不是部知道,言官的特點嘛,充滿了戰斗欲,空談誤國。但是……現在我朝堂,我還能找出誰啊,其他人比王建束還不如呢。”
接著,太子給杜變倒了一杯茶。
“你把王建束殺了,把幾百名官員趕走了一半,殺了一半。”太子道:“當時我知道了,真的是很氣很氣,甚至罵出了亂臣賊子,甚至喊出了氣話,說要和你決裂。”
杜變沒有開口,靜靜聽著太子說。
“但是冷靜下來后,我就像你往京城運了多少糧食?多少銀子?派來了多少主力大軍?”太子道:“如果這是亂臣賊子,哪有這樣的亂臣賊子。”
“吾之蜜糖,汝之砒霜。”太子道:“在我看來,我做到一切并沒有什么啊。王建束是做得過分了,但也罪不該死啊,你何必殺了他。這可是一個老臣,一個內閣大臣,封疆大吏啊。然后我就想你為什么這樣做?我當時找不到答案。”
“后來,我就去翻看了你給父皇的《西南新政綱領》,然后我仿佛明白了。你要做的事情簡直是翻天覆地,簡直是火燒燎原,是和無數人為敵。不能有一點點妥協,要劃清一條徹底清晰的底線。”
“王建束如果僅僅只是奪權就不會被殺,你打算把他驅逐去湖南做總督。但是破壞新政者,必殺!因為新政這東西,一旦出現反復,很可能功虧一簣,甚至走回頭路,那些強大的舊勢力隨時可能復辟。”
“就比如這一次王建束帶去了幾百名官員,在廣西掌權不超過兩個月,就有幾十個士大夫家族返回。如果不阻止的話,那些分給廣大民眾的田地在很短時間內就會再一次被士大夫家族,巨商豪族重新奪走,到那個時候新政就會面臨失敗的危險,可能會失去廣大民眾的信任。”
“失去信任和名譽的改革,注定會失敗,所以你才殺了王建束等人。”
接著,太子再一次朝著杜變躬身拜下道:“杜變,我做錯了,請原諒我!”
杜變趕緊將太子扶起道:“殿下言重了。”
太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這個人,很多時候看似聰明。但是作為君王,卻不宜太過于小聰明。我在胸懷上是遠不如父皇的,但是……我盡量向父皇學習。”
杜變躬身道:“殿下能夠這樣想,臣不甚欣喜。”
太子道:“以后你西南的新政,孤絕對不插手。但是希望你能每個月都送來一份新政的資料,把里面成功的地方,失敗的地方,還有相關的數據,全部記錄下來,讓孤好好看看。”
杜變道:“臣遵殿下鈞旨。”
太子道:“最近天下都在流傳說,杜變要謀反了,京城要下旨捉拿杜變了。我就想起了父皇的一句話,這個世界上那又親者痛,敵者也痛的事情?”
“杜變,關于你的新政,其實孤不太理解,甚至很多地方不贊同。但是孤愿意等,等它開花結果,看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太子道:“你是我的妹夫,也是家人,你我連心,團結一致,實現帝國中興,實現父皇一生的夙愿。我的心胸不夠寬廣這點我知道,我盡量改善。但有些時候讓你生氣了,你也原諒一二,然后我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我這人心胸不夠寬,但是非還是知道的。”
最后太子伸出手道:“我派王建束去你的西南,讓你生氣了。而你殺了王建束等人,也讓我生了好大的氣。現在我們扯平了,和好吧!”
最后這三個和好吧,仿佛充滿了孩子氣。
杜變伸出手和太子相握。
接下來,杜變和太子才談到了最最關鍵的事情。
大寧帝國和女真帝國的命運大決戰。
戰局和杜變想象中的第一樣,但是也不一樣。
一樣的是,女真帝國比另一個世界歷史的滿清八旗還要強大,拿下朝鮮王國之后半年,女真帝國立刻向大寧帝國發動了前所未有的大戰。
三十五萬大軍南下。
開戰初始,女真帝國大軍完全勢如破竹。
大寧帝國的軍隊節節敗退,沈陽陷落,遼陽陷落。
這是帝國在遼東最重要的兩個城市,幾乎在很短時間內就陷落了。
這瞬間引起的震動,完全是無以倫比的。
這個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太子幾乎要崩潰。
皇帝陛下中風倒下了,太子就是大寧帝國的最高統帥。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太子的外交手段奏效了。
首先,他重金支持的朝鮮王國內亂開始了,原朝鮮王國的勢力組建了叛軍,襲擊了女真帝國的后方。
接著,太子和準格爾汗國的談判成功,付出了幾百萬兩銀子的代價,準格爾汗國暫停和瓦那汗國的大戰,徹底背叛了和女真帝國的盟約。
頓時,瓦那汗國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不但和大寧帝國締結了暫時的盟約,而且把大規模兵力都布置到東線,對戰女真帝國。
而遼東戰場上,鎮北公爵袁騰,宣化公爵蘭敖,東江總兵,寧雪公主等幾方軍隊眾志成城,終于阻止了敗勢,守住了第二道防線。
因為準格爾汗國的背叛,朝鮮王國的叛亂勢力崛起,女真帝國一下子面臨三個敵人,在遼東前線的軍力大減,立刻從攻勢變成了守勢。
而就在半個月前,遼東戰場傳來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喜訊。
大寧帝國軍隊已經重新奪回了遼陽重鎮,立下首功的,就是杜變的義兄李元,也就是老祖宗李連亭的干孫子。
不僅如此,因為有了火炮的加入,所以大寧帝國的軍隊一改之前的頹勢,步步緊逼,已經接連大勝了好幾場。
“這李元不愧是你的義兄啊,和你一樣出色,功勛卓著。奪回遼陽之后,他又率軍大勝了幾場,斬首無數。”太子道:“我已經冊封他為遼陽總兵了,父皇用人不拘一格,我要向他學習。我已經答應過李元,如果在接下來奪回沈陽的大戰中他能立得頭功,我也給他封爵,就和你一樣!”
杜變道:“也就是說,沈陽之戰馬上就要爆發?”
“對!”太子道:“賊酋野心勃發,妄想稱帝,而且要定都沈陽,命名為盛都。我大寧帝國接著建虜背腹受敵之際,一舉奪回沈陽,一定能夠給敵酋致命一擊。我軍勢頭正猛,敵人頹勢大限,此戰或可一戰定乾坤。”
也就是說,大寧帝國和女真帝國的命運大決戰,將會在沈陽爆發。
杜變道:“這場大戰,我方有多少軍隊?女真帝國有多少軍隊?”
太子道:“袁騰公爵,蘭敖公爵,東江總兵,遼陽總兵,寧雪公主四方聯軍,加起來近四十萬,建虜在沈陽守軍二十萬,但是我們有火炮,能夠在這場大戰中取得巨大優勢。”
當然,這四十萬大軍主要是袁騰公爵和蘭敖公爵的軍隊。只不過他們被方系放棄之后,也只能賣命和女真帝國決戰。
大寧帝國四十萬大軍,女真帝國二十萬大軍。
但女真帝國是防守方,而且單兵戰斗力比大寧帝國要更強。
所以這一戰,勝負還是難料。
但這一戰,又是真正的命運決戰。
雙方投入的兵力在單一戰場上是前所未有的。
一旦女真帝國輸了,那就不止是元氣大傷,而是傷筋動骨,巨大災難。
若大寧帝國輸了,則整個遼東,乃至整個北方都危險了。
杜變道:“臣自請前往沈陽,參加這一場和建虜的大決戰。”
太子望著杜變良久,道:“你還是不要去了,你的西南更重要,你還是返回西南吧!”
這話一出,杜變徹底錯愕。
然后,身體漸漸冰涼。
他明白了,很多人都不希望他再立功了。
他已經是侯爵了,而且已經擁有西南三省了。如果這一戰和沈陽的命運大決戰再贏了,他又立下了大功,那豈不是他的勢力要進入遼東嗎?
而且在很多人看來,遼東的這場命運大決戰勢頭很好,贏面很高。
沒有人希望杜變能夠分到這一次對女真帝國的滅國之天大功勞。
不僅如此,他們還要拼命扶植出來一個和一樣的新貴功臣,那就是屢建新功的李元。
現在給他封了總兵,沈陽大戰結束后,就會給李元封爵。
然后,他會成為太子的嫡系,成為大寧帝國的另外一個杜變。
太子真摯望著杜變道:“杜變,西南更需要你,遼東的戰局就讓袁騰公爵和李元他們去打吧,我們就等待他們勝利的消息!”
不對!不對!
這局勢不對,杜變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危險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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