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是一種喜溫性植物,它的生長適溫是10度到25度,不耐寒冷和高溫干旱。
人工種植情況下,一般是春季栽培,在秋季短日照孕茭,農歷8月采收。龍涎湖的茭白是野生的,成熟時間不一樣,從陽歷九月初一直到十月初都有出產。
中午隨便吃了兩口,下午兩人結伴去了龍涎湖。
九月中旬,即使陽光依然燦爛,但已經沒有夏季的酷暑感了。
秋高氣爽,敖沐陽抬頭看天空,天空湛藍,看起來好像確實更高遠了,背對太陽仰視蒼穹,無邊無際!
秋季的龍涎湖變得嫻靜起來,秋風微微掃過,湖面輕輕蕩漾,秋季的湖水似乎也更湛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倒映著藍天的原因。
一艘艘大小木船漂在湖面上,有人在撒網,有人在垂釣,有人在湖里游泳,一群群灰鴨白鵝在湖面上游蕩,時不時還有野禽飛起落下,一派悠然風光。
看到敖沐陽,村里有人招手:“陽哥,來釣魚耍?上我這船,穩當的很。”
敖沐陽笑著指了指湖邊茂盛的水草,道:“我來挖茭白,順子你去玩吧。”
村里的小船做的是游客生意,游客花百十塊錢就能包一艘小船在湖上漂一下午,這價錢很實惠。
此時游湖最是合適,秋季的湖水特別清澈,除了湖心這樣比較深的水域,其他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湖底,能看到湖水里游動的魚,能看到湖底的沙石,也能看到湖底一些水草的根。
如果會搖船,那花四五十塊租個小木船自己去湖上更是美妙。
木槳搖動中,湖水濺起水花,燦爛的陽光照耀下,浪花晶瑩如鉆石花,對青年男女來說最是浪漫。
湖邊生長著很多水草,野竹芋、香蒲草,還有高大的菰。
菰是很強壯的水草,它們能長到比人還高,郁郁蔥蔥、粗粗壯壯。
這種植物是多年生的水生草本植物,如果沒有挖出茭白,它們冬季干枯后,來年還會再生長出來。
茭白能吃,但不是什么美味,龍涎湖周圍的村子雖然不富裕,可沒有窮到吃不上飯,所以沒人來搶著挖茭白。
而且不是所有菰都適合挖出來,每年都有一些新生出來的小菰,這些根系沒長成茭,挖了也是白挖。
另外,當菰這種植物長到有人高的時候,那就不能吃了,它的茭很大也很柴,沒法做菜,挖的是一米多高的那種,它們孕育的茭白最是鮮嫩。
敖富貴帶了鐵锨,他往手里吐了兩口唾沫,道:“老少爺們,燥起來!”
敖沐陽給了他一個白眼:“精神病又發作啦?老老實實的干,別在這邊挖,這里長得是熊茭,不好吃。”
在他們面前一堆茭白在風中搖曳,雖然不是很高,但卻很粗壯,這就是熊茭。
其實熊茭的名字確切來說是雄茭,茭白是菰遭受了黑粉菌的感染,無法抽穗長出米來,莖稈變態成為茭白。
其中有一些植株很強壯,即為雄茭,它們抗病力特別強,黑粉菌的菌絲不能侵入,不能形成茭白,到了夏秋季節它們的花莖會伸長,然后抽苔開花,非常好看。
敖富貴一鐵锨下去,這時候不能拔出鐵锨或者將它鏟起來,鐵锨的作用是斬斷它的根系,然后將它的植株提起來。
他提起一根菰抖擻了一下,沒有膨脹突起的茭白:“靠,讓你說準了。”
敖沐陽無語。
兩人沿著湖邊溜達,恰好碰到一個青年在糾纏游客,看到敖沐陽后那青年轉身就跑。
敖沐陽皺眉道:“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干違法的事?”
敖富貴一邊看著湖邊的菰一邊說道:“嗨,王家村的一個孫子,他肯定是忽悠游客買什么東西。”
敖沐陽道:“這樣他看見我跑什么?”
“害怕你唄,你現在在王家村威名赫赫啊。”敖富貴笑道。
被青年糾纏的游客聽到這話對他感激的點點頭,敖沐陽哭笑不得,自己現在這算是惡名在外吧?
湖邊多的是菰,敖富貴又找到一片,鐵鏟下去,他拎上來抖擻幾下后,露出一個雪白嬌嫩又膨大的根莖來,這就是茭白了。
旁邊的兩個游客也發現了,女游客遲疑的問道:“這是茭白呀?”
敖沐陽點頭:“對,茭白,你們要是喜歡吃可以在這里挖點,然后回村里農家樂給加工一下,這里的茭白可是純天然無污染的。”
他挽起褲腿下了湖邊,先挖了兩把泥看了看,這是查看湖中是不是有水蛭,龍涎湖里的生物分外肥碩,連水蛭也是這樣,一旦被叮上可是相當麻煩。
這片水域還不錯,他挖了幾把泥沒有發現水蛭的蹤影,看來周圍很安全。
拎起一把鏟子鏟下去,敖沐陽也拿起了一棵菰。
他看了看搖頭:“倒霉,碰到灰姑娘了。”
灰姑娘是當地給灰茭的俗稱,有些菰熟過頭了,或者內部的黑粉菌的菌絲體生長過多,這樣會讓茭白內部長滿黑褐色的孢子,自然就沒法吃了。
敖富貴杵著鐵鏟惆悵:“唉,我什么時候能碰到屬于我的灰姑娘?”
敖沐陽將手里的菰扔給他:“喏,回去摟著吧。”
敖富貴頓時笑罵:“滾蛋!”
繼續下鏟子,這一棵菰就是新鮮的茭白了,敖沐陽在湖水里洗了洗遞給將軍,將軍扛著叼到岸上放下又跑回來等待。
元首則蹲在岸上看守,有游客第一次看到采集茭白,就上手想拿起來看看。
見此,元首立馬炸毛:“喵嗚!喵嗚!”
敖沐陽起身喊道:“元首,讓人家看看,別這么吝嗇,人家又不是要搶咱們的東西。”
聽了他的話,元首收起身體,又趴在岸邊懶洋洋的曬起太陽。
游客們見到后大為驚奇:“喲,小哥,你這貓真有靈性。”
敖沐陽笑道:“貓這種動物,它本身就有靈性。”
將軍用尾巴在他腿上抽了一下,他只好補充了一句:“當然,狗也有靈性。”
說著他摸了摸將軍的腦袋,將軍瞇著眼耷拉著舌頭,狗臉一幅享受的樣子。
接二連三,敖沐陽收拾出來了不少茭白,他當場將茭白切了下來,植株扔回湖里,它會逐漸腐爛被魚蝦蟹吃掉,或者化為養料沉淀到湖底,茭白則作為蔬菜被他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