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漁船名叫深情海洋號,這是華裔告訴敖沐陽一行的。
漁船靠近過來,目的如敖沐陽猜測那樣,他們是來談判的。
這次談判,西班牙漁夫們就不再表露咄咄逼人的氣勢,幾個穿著齊整的高大白人站在船頭,表情肅穆,看起來很像那么回事。
兩艘船接近到可以對話的距離,深情海洋號拋錨,零頭的壯漢漁夫大聲喊了起來,他是用西班牙語在說話,大龍頭號上沒人能聽懂。
敖沐東用腳挑了挑華裔道:“這鬼佬在嘰歪什么?”
華裔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位就是深情海洋號的船長,他名叫帕布洛……”
“誰管他叫什么、他什么身份?”敖沐東不耐道,“直接翻譯,他說什么了?是不是罵人了?狗日的敢罵人,我們先宰了你們幾個!”
華裔打了個哆嗦,急忙說道:“別誤會、別誤會,帕布洛船長是在向各位道歉,他說先前的沖突僅僅是出于誤會,他向你們道歉。”
敖沐東將他拖起來,說道:“好了,你做翻譯,把我的話告訴這個鬼佬,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軍隊干嘛?還要法律干嘛?各國還發展軍事力量干嘛?”
聽了這話,華裔有點絕望,道:“老哥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帕布洛船長愿意向你們道歉……”
“都踏馬說了道歉沒用。”敖沐東一臉不屑。
華裔可憐巴巴的看向敖沐陽,他是知道誰才是話事人。
敖沐陽說道:“不用看我,這件事肯定不是誤會,你們想來搶我們的鱈魚,是吧?”
華裔急忙搖頭,敖沐陽眼神一冷:“怎么,要談判不得推心置腹、開誠布公?”
說著,他指向西班牙漁船的船頭繼續說道:“告訴你們那位船長,這是中國的領海,這里的資源都屬于中國人,讓他趕緊滾蛋!”
華裔拿過電動喇叭用西班牙語跟對方聊了起來,聊完之后他滿臉堆笑的說道:“行行行,帕布洛船長說只要你放人,把我們都放回去,他就會開船離開。”
敖沐陽一巴掌將電動喇叭給拍偏了,他厲聲道:“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做買賣,可以討價還價?你們入侵中華領海,有什么資格跟我們談判?讓他們趕緊滾!”
“而且,那位帕布洛船長說的未必是這個意思吧?我聽不懂西班牙語,但我能看懂他的表情,他臉上那可不是要解決問題的樣子。”敖文昌冷笑道。
華裔笑容凝滯,眼神惶恐。
見此敖沐陽又要抽他,他趕緊說道:“我我我老老實實的交代,我給你們翻譯,鬼佬的意思是這片海是公海,你們抓人是違法的!”
“一堆廢話!看來這幫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敖沐陽咬牙說道。
華裔爭辯道:“老鄉,你聽我說,這不是他們不講理,其實這真是公海了,這里的鱈魚資源不能被中國獨斷吧?十多年前在鄂霍次克海中部有個小公海,當時波蘭的漁業公司好不容易才發現了公海有狹鱈,結果你們中國的遠洋船隊就蜂擁而至了。波蘭船隊非常不滿,可中國船隊就說這鱈魚是世界人民的,然后將鱈魚資源一搶而空,現在這里……”
“現在這里的鱈魚資源就是中國人民的,不是世界人民的,你說些什么玩意兒,誰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敖沐陽不屑的打斷他的話。
敖千文說道:“這個事是真的,我倒是聽說過,那個鄂霍次克海有個南北狹長的小公海,四周被俄羅斯的海洋專屬經濟區包圍著。當時國內一家遠洋公司的冷藏運輸船在鄂海運魚粉時,意外發現波蘭一些大型拖網加工船在這里捕撈狹鱈,他們通知了國內的遠洋船隊,船隊來公海搶占了狹鱈資源。”
一個名叫敖志波的老海民點頭道:“這事我有印象,咱們村當時有人在船隊里打工是吧?”
敖千文說道:“對,我二叔在船隊上,起初國內的遠洋捕撈船在白令公海作業,可其他國家都在這里有船,捕撈過度,幾年之內白令公海的狹鱈資源就衰竭了,后來咱們的船隊就成了海狼,聽說哪里有鱈魚就往哪里去。”
敖文昌一臉難以置信,道:“這怎么可能呢,咱們國家可是文明古國,禮儀之國,能干這樣的流氓事?”
“咱們國家在海上干過的流氓事,其實還真不少。”敖千文嘿嘿笑道,作為一名曾經跟隨船隊走南闖北多年的老海鬼,他知道的內幕比較多。
敖沐陽擺手道:“這些跟今天的事沒關系,今天咱們是在中國的專屬經濟區內作業,鬼佬進來就是違法入侵!”
他們這邊內部討論,遲遲不給回復,西班牙漁民那邊臉色陰沉起來,那位船長又聲嘶力竭的發出喊叫聲。
敖沐陽問華裔道:“這貨在叫嚷什么?”
華裔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他在道歉,大聲的道歉。”
敖沐陽作勢要揍他:“瑪德別耍花招,當我眼瞎呀?”
華裔無奈,翻譯道:“帕布洛船長要求你們放人,否則就通過大使館來解決這件事,他給你三分鐘的時間來放人……”
“讓他做夢去吧,讓他趕緊通知大使館吧。”敖沐陽冷笑道。
都什么時候了還敢囂張,他懷疑這西班牙人是從一百年前穿越來的,這貨以為現在依然是那個西方在海岸邊架起幾尊大炮就能讓華夏子孫屈服年代?
雙方談不攏,那就不用談了。
西班牙漁夫們氣勢洶洶,他們對自己國家的大使館信心十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打電話給大使館,反正依然在這邊捕魚,看起來硬氣的很。
巨大的漁船橫行海上,漁網在水下掀起波瀾,鱈魚們驚慌逃竄,魚群這樣就散開了。
對于大型拖網來說影響不大,畢竟輻射面積大,可對于小號的拖網而言就很致命了,這樣大龍頭號上一網捕撈不了多少魚。
鐘飛祿和敖沐陽通話,憤怒的說道:“這些鬼佬想用軟刀子割咱們的咱們主動離開呢。”
敖沐陽平靜的說道:“等著,我去會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