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沐陽沒期待敖金福的手機里存著少婦啥的,可看到上面內容后他還是吃驚:“這是什么?鋸齒劍嗎?”
照片上是一把劍,有著手柄和劍身,其中手柄顏色銀白,上面雕刻有如意云紋之類的東西,劍身沒有劍刃,兩側是魚刺狀鋸齒,看起來很是兇殘。
“這是銅柄魚骨劍,清朝時期的文物了,藏在故宮展覽館里。”敖金福迷醉的看著照片說道,“你看它的劍身,這是用黑背箭的脊骨做成的,骨刺是不是很鋒利?是不是很有美感?”
敖沐陽點點頭道:“確實不錯,劍柄的花紋挺絢麗的,看起來像是銀質的,你怎么說是銅質的?”
敖金福接話道:“不是銀質,而是銅質鍍銀的,鏤雕的花紋是如意云及纏枝蓮、卷草紋,有吉祥寓意,你再看這個。”
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了一下,又出來一把劍魚魚骨劍。
這把劍制作的更為精良,劍柄為紅色,上面雕刻小龍,龍開口銜住了劍身,骨刺劍面上刻有朱書八卦、篆字和星座紋之類的東西。
隨后他的手指繼續劃著屏幕,屏幕上一一顯露出一把把魚骨劍,劍身兩側是鋸齒魚刺,看起來很猙獰,但上面雕龍刻鳳,卻又頗為艷麗,兩種氣質交融,讓它們有種別樣的美感。
敖沐陽的目光也被吸引住了,敖金福的來意不言而喻:他是來要劍魚魚骨的。
前兩天他處理過劍魚,有時候就是把整條大劍魚放入蒸饅頭那種大蒸籠里給蒸熟,然后剖肉下來包餃子或者做魚肉丸,那樣收獲的魚骨便是整條一起。
可是他看過清理魚肉后殘留的魚骨,可沒有照片中那么美觀,大骨兩側崎嶇不平,而且它是一節一節的,雖然單節骨質堅硬,可銜接在一起后便松軟許多,拿在手里豎起來會軟塌塌的。
他把這些告訴敖金福,敖金福搖頭道:“魚骨做成魚骨劍還需要好幾道步驟哩,得要加膠烘烤,烤干后還得打磨,這兩道步驟是得很小心才行。”
“你能做嗎?”敖沐陽問道。
敖金福自信的點點頭:“沒問題。”
敖沐陽說道:“那行,我先給你一條,明天沒事干的時候我再處理幾條魚,把魚骨給你留著。另外,你回去好好做,做出來后把最好的一把劍給你哥我,就當是你給你哥我的新婚禮物了。”
敖金福又是點頭又是搖頭,老敖問道:“什么意思?”
“我會給你一把呀,但不是當新婚禮物,我和我爺已經給你準備好結婚時候的禮物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這話,他小心的提起魚骨便走,敖沐陽的好奇心起來了,追著敖金福問結婚禮物是什么,結果這小子二話不說,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老敖便劍走偏鋒:“小福哥,今晚留在我這里吃飯吧,我蒸了槐花飯,蘸魚肉醬可好吃了。”
敖金福不屑的說道:“我爺在家炸雞腿,今晚我們吃香噴噴的炸雞腿。”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老敖只能悻悻然作罷,還好晚上的槐花飯確實很好吃,槐花香甜鮮美,即使不沾醬料單純的吃也是非常美味,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他因好奇卻不得答案而郁悶的心情。
接下來沒什么事,他就開始琢磨結婚。
他的婚禮在村里進行,直接辦成流水席,允許游客免費坐席,反正就一天兩頓,他能負擔的起。
這樣的宴席得需要好些食材,雞鴨魚肉各種海鮮,還好村里不缺這東西,只要找好宴席大廚就行。
如果不是他的婚禮,那他可以承擔這責任,但婚禮上他是男主角,自然不可能再去忙活廚房的事,于是他找了涂一鏟。
在他找上門的時候,老涂扶了扶廚師帽悻悻的說道:“我本來一個專門負責首長領導們飲食的名廚,卻被拿來當鄉村宴席的胖頭廚子,這是不是逼良為娼啊?”
敖沐陽舀了一碗水給他看:“你看。”
碗里蕩漾的水逐漸平靜下來,涂一鏟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需要為此感到不爽是吧?不平的心情就像蕩漾的水面,遲早會平靜下來?”
“不是,我是讓你對著水面看看自己的德性,就你這樣子去做娼會有人感興趣嗎?”
涂一鏟大怒,爭辯道:“有人愛吃龍蝦,有人愛吃金槍魚,也有人愛吃臭魚爛蝦,或許有人口味獨特就好我這樣的呢?”
敖沐陽嘲笑他道:“其實你還不如臭魚爛蝦,臭魚爛蝦也能吃,能填飽肚子,你能干嘛?”
“能給你做菜啊。”
“那就行了,趕緊制訂出菜譜來,差不多該準備了。”
涂一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做個流水席對他來說不算什么,沒有兩天時間,一道精美的菜單就出來了。
漁家人的婚禮,宴席上自然以漁家菜為主,里面滿是海鮮。
村里冰庫有的是海鮮漁獲,但敖大國看過菜譜后決定在婚禮前一個月他不隨著大龍頭號出海了:“我開我家那條船,出海專門給你搞魚,帶魚、馬鮫魚、金鯧銀鯧這些東西,還是得吃新鮮的!”
得知這消息,船隊的漁漢幾乎都不干了,紛紛要跟著敖大國去專門給婚宴準備海鮮。
敖沐陽擺手說用不著浪費這么些人手,反正冰庫里已經有足夠海鮮了,到時候用這些上宴席就行。
敖大國搖頭道:“那不行,龍頭你這婚禮必須得好好對待,可能你一輩子就一次呢,唯一一次,怎么能應付?”
“肯定就一次,不要可能。”敖沐陽訕笑,“我覺得我跟鹿老師的感情還是很好的,而且我們都試婚兩三年了,沒出過什么矛盾。”
“既然一次,那就更得好好搞了。”敖大國說道,“宴席上用的魚蝦蟹啥的,都得是最新鮮的,龍頭要不是有你,我們這幫人現在得窮的吃屎都吃不飽,你的婚事我們必須得出力。”
“就是,還有鹿老師的原因,鹿老師為了咱們村的事業付出多少心血?即使不考慮龍頭,那咱們也得給鹿老師一個交代。”敖文昌補充道。
看一行人鐵了心,老敖便不再勸說,那就這么操作吧,反正現在村里也不靠出海捕魚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