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不為還真富裕，要是他多被智難堵上兩次就好了……”系統大爺語氣里帶著忍不住的希冀與興奮。
方寧聽后十分無語，那倒霉孩子，估計現在還在感激系統大爺來著……
“什么破爛法寶，統統熔掉，材料回收。古玩字畫？這都是啥，聽說很值錢……？”
系統大爺問方寧。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現在掉價不少，這些古玩字畫以后應該才會值錢，先留著吧，保鮮區走起。”
方寧對古董無愛，也不懂專業知識，只是他知道這東西的確很貴，越是盛世價格越高。
現在肯定不能出手，人心惶惶，正是一些專業人士抄底的時候。
系統大爺于是將一張張珍貴的字畫瓷器，存放進系統保鮮區。
現在那里都快成雜貨鋪了，要不是有鄭道在幫忙銷貨，把一些用不上的及時轉手。
再大的空間，也抗不住大爺24小時往里填。
方寧忍耐一陣，終于忍不住道：“大爺，你查看法寶不需要用我身體吧，先把十天的假給我……”
系統大爺振振有詞道：“你玩你的就是，從現在開始十天內我不管你。你要覺得悶得慌，可以去龍神秘境透氣，那里安全，地方又大，還有不少熟人。”
方寧啞口無言，他悻悻道：“你就這樣給我湊合？早知道我不該告訴你智難的底細……系統大爺，你變了，再不是以前那個誠實的系統了。”
系統大爺一邊數著古不為空間裝備里的家當，一邊理直氣壯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這都是受你的熏陶。再說我也沒撒謊，我說給你放十天假，又沒有說要結束對你身體的托管……”
“可以啊，你等著，”方寧氣哼哼地鉆進龍神秘境。
“等著就等著，反正你是重度晚期拖延癥，拖著拖著你就忘了。”系統大爺滿不在乎道。
現在外面人心惶惶，娛樂產業蕭條，游戲停滯。
幾個愛玩的有娶網游，鬼區的鬼區，死服的死服，唯一當前逆勢上揚，仍舊大熱的《群獸爭爸》，還是他的打金基地，他自然沒有多少興趣。
所以他沒有興趣上網，想出去玩玩。
方寧拖著猶如實質的神魂軀殼，垂頭喪氣地鉆進龍神秘境里。
剛剛進去，一陣高亢的奇特歌聲灌進耳朵，給他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于是立刻循著聲音看去。
聲音從藥圃那邊傳來。
此時一些白石人正在里面忙碌著，認真打理著一株株珍惜藥材，將它們照顧的妥妥當當。
這些工作看似不起眼，但想要在地球上找到能和他們媲美的，千難萬難。
要知道很多嬌貴的花草都習性刁鉆，甚至需要唱歌才能長得好，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而這些珍惜千百倍的藥材也不甘落后，比如那只快開靈智的老人參……
這不，方寧很快就找到歌聲來源。
原來是一個壯壯的白石人蹲在地上，正在對著這株茂盛強壯賽過同僚不知道幾倍的老人參高聲唱歌。
“一……朵……小……花……啦……啦……啦……”
聲線之粗，音色之糙，亙古未有，足以讓見者流淚，聽者崩潰。
在這個壯碩的石頭人旁邊，還有一個穿著一身厚勞動服的女子。
她相貌平平，此時正用右手捂著額頭，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
然而，那只老人參似乎聽得很過癮，時不時就搖晃著肥大的葉子，似乎還在打著節拍應和。
臥槽，這人參真成精了……
方寧性情一下子變好不少，他也沒打擾石頭人的歌聲。
因為，那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他聽過比這還難聽的歌聲，完全不在調上，好歹，這壯壯的石頭人，沒有跑調……
還讓他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或許兩人還能成為知音啊。
當方寧抬腳踏入藥圃范圍之內，所有生藥翠綠葉子同時上揚，似乎在歡迎真正的主人到來。
方寧一下愣住，隨后四處張望，十分驚奇狀，難道這么多珍惜藥材都要成精？
那可是發大了……
可惜他很快就聽到噩耗。
那個相貌平平的勞動裝女子，見狀趕緊低頭對那只老人參說道：“參爺爺，收了神通吧，別嚇到領導……”
這時方寧就看得分明，那只老人參晃動一陣枝葉，頓時所有藥圃的植物紛紛恢復原狀，該耷拉腦袋的耷拉腦袋，該趾高氣揚的趾高氣揚……
果然是“百藥之王”，竟然能號令群藥……
而那個壯壯方方的石頭人仍然沒有停止歌唱，還在那里“一朵小花啦啦啦”，接著唱。
“克勞石，你唱了一上午了，休息去吧，我來接著。”趙馨客氣地對那個壯壯方方的白石人說著。
克勞石摸摸腦袋，不好意思地道：“這只老人參就喜歡我唱歌，換成別人的話，它又要生氣了。”
“誰說的，本典獄長就精通音律，相信它一定也很喜歡。”方寧一聽，咳了兩聲，走上前來。
他此時來了勁頭，“唱歌”曾經也是他的一大愛好，小學的時候，為了抄流行歌詞不知道用了幾個小本本，可惜一直沒有找到知音。
以前上班時，那些混蛋去ktv唱歌，叫過他兩次就不叫了，真是有耳不識金玉音。
現在一看這老人參的樣子，應該就是自己的知音，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
方寧上網找不到樂趣，自然要重拾以前曾經有過的愛好。
于是他走到老人參面前，克老石見狀，立刻老老實實地退到一旁，讓出最佳演唱位置。
這時候，沒人知道，也沒人會想他曾是滿手血腥的血石魔。
魔圣“智難”能做到的事，他一個小小魔頭也能做到，這就是新時代的誘人之處，每個人都可以與眾不同。
那只老人參見狀，興奮地手舞足蹈，蔥綠枝葉，上下亂搖，似乎在歡迎領導一展歌喉。
如果它能開口說話，那沒人會懷疑它已經靈智全生，儼然正常人類。
趙馨也退到一旁，準備洗耳恭聽。
她對這個沒有什么架子的年輕典獄長，還是很有上下級間的好感。
對方竟然愿意給老人參唱歌，真是平易近人，一點不像整座神奇秘境的管理者，龍威神獄的典獄長。
這兩個身份都是大人物，只從對方管理的這些人手就知道。
趙馨可不是小白，她出身真相辦，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來來往往的那些神魂不說，就這些白石人，各個技術強出自己百十倍來，看似普通的活計，在對方手中就能玩出花來。
在她看來，方寧這樣厲害的人物，歌聲不會差，畢竟人家也是超凡者，控制力強大。
方寧再次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氣，開口清唱。
“一……朵……小……花……啦……啦……啦……”
趙馨頭上立刻起了n個小圈圈，差點一頭載倒在地，幸好克勞石扶了她一把，沖她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謝謝，領導的歌聲可真是別致啊。”
“是啊，真是天籟之音，”克老石帶著崇拜的目光看著正在忘乎所以的方寧。
“呃，你是老實人，應該說的是真話，難道是我的審美出了問題？”趙馨認真聽著。
發現還不如克勞石唱的好，人家雖然唱得粗糙，但至少著調。
這一位典獄長大人，一共七個字，沒一個字在調上……
她想到這里，趕緊去看老人參，惟恐它被這魔音毀了……
結果讓她大吃一驚的是，那老人參，蔥綠茁壯的枝葉，正在來回搖擺，隨著音樂聲似乎要舞蹈起來，儼然一副沉醉其中的樣子。
方寧看得老懷大慰，果然知音啊……
于是他接著唱自己編寫的下一句。
“兩……朵……小……花……笑……哈……哈”
趙馨只覺渾身無力，她緩緩退后，然后掏出耳塞塞住耳朵。
她怕聽久了，被洗成一個調。
方寧一發不可收拾，一唱就唱了一下午，要知道他曾經也是麥霸，只不過下面沒人欣賞。
整個下午，白石人的工作效率大大降低，頗有不少差點弄出事故的。
終于石乾族長看不下去，他走過來，打斷了興奮中的方寧。
“尊者，或許是種族不同，我們和貴族在音樂的欣賞方面，有比較大的分歧，您看是不是換成晚上我們休息的時候，再來和這位參兄對歌？”
“呃，”方寧還是有些自知之明，他聞言悻悻地停下了歌聲。
他心下暗暗打定主意，過段時間就給這老人參專門建個溫室，自己在里面唱歌。
方寧怏怏不樂地離開。
在他走后不久，那只聽歌聽得入迷的老人參，突然枝葉亂舞，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克老石，趕緊提一桶清水來。”
“好的，趙姑娘，不過，我能問下，要清水有什么用？好像剛才一位大哥剛給它澆過水。”
“洗耳朵……”
“呃，好吧，好吧，我馬上去。”
克勞石聞言，頓時心下一驚，然后頭也不回地去提水。
可惡，本魔剛才早早封住聽覺，這才沒有受到魔音荼毒。
這個監獄長真是深藏不露啊，這一首歌，比那勾魂魔音還厲害許多……
剛才弄不好，他其實是在試探本魔……
自己說謊話倒是沒事，但是剛才用法力封閉聽覺，這不像是老實石頭人能干出來的事啊。
倒是這只老人參，總覺得它不像人參精，感覺它將來化形成功，得是個馬屁精……“杰眾文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