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既然被山城警方當場攔截逮捕,那肯定就地恢復它的國寶待遇,電三輪前面三輛警用摩托開道,然后是一輛警車,后面4輛警用摩托墊后,也跟著一輛警車。
不是不想給大禹換車,問題是它那體格警車里根本塞不進去,叫來一輛警用面包也塞不下,而周圍圍觀市民越來越多,路上也好多車輛停下,從車窗伸出手機對準三輪車上的熊貓,導致路段交通嚴重滯塞。
市局距離這里不遠,想著與其叫來一輛貨車,不如就這么開走,盡快恢復交通,反正紀安駕駛的電三輪和貨車全封閉的安全防范效果是一樣的,熊貓并不會跳出電三輪到街上亂跑。
于是,詢問過紀安并得到肯定答復后,大禹在僅次于上回老婁的護送陣勢下,終于算是進了趟城,先前往附近市局,再換車回基地。
三輪后座,大種熊背靠紀安癱坐,黑眼圈打量沿途略去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誰也不知道它的碩大熊頭里面在想些什么。
大禹出行車隊的一路綠燈導致它這次進城格外短暫,紀安熟門熟路拐進市局。
不久后,局座辦公室
“我沒闖紅燈啊,我也沒違反交規。”有個不怕死的當面回懟老李。
老李氣炸拍桌站起:“你帶個熊貓上路,還好意思跟我提交規!?”
紀安攤手:“我有什么辦法,我也不想帶熊貓上路,可大禹總要回基地吧?”
老李只覺血壓蹭蹭升高,捂住后頸坐下。
這時李婧跑了進來,開門就問:“爸,熊貓呢?大禹呢?”
然后也不用老李回答,辣么大一只黑白熊貓癱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旁若無人咔嚓咔嚓啃著剛進市局時,蹲守門口瓜子臉小姐姐們給它的水果。
李婧往前跑了兩步,駐足回頭,向紀安問道:“我能摸它嗎?”
天賦異稟的熊貓王不同于基地的圈養熊貓,紀安:“只要它自己同意。你可以給它削個蘋果試試。”
李婧給大禹削起蘋果,緩下血壓的李震山繼續指向紀安:“你這都是借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動的什么腦筋,回基地?你們能從山里過來,就不能從山里回去?!”
紀安張嘴試圖辯解,可老李不給他機會:“少說什么雨天路滑!勞資活了這么久,就沒見有哪個熊貓下雨天滑倒的!”
紀安撇嘴,恰逢這時,李婧削好蘋果,遞給大禹一片:“大禹,吃蘋果。”
大種熊一只熊掌上握著梨,湊過熊頭,舌頭一卷卷走蘋果片。
李震山不爽看去:“你跑這里來干嘛?國家付你工資不是讓你來給熊貓削蘋果的!馬上回去上班,不然扣光你這個月工資!”
換別人肯定不敢跟老李頂,可誰讓李婧也姓李呢?今天本就不是她值勤,剛過來的時候也在辦公室和老徐打過招呼,再者近距離接觸大禹的機會也許就這一次,李婧嘀咕道:“扣就扣。”
而李婧最多也就嘀咕一下,可有只熊貓是一點也不賣老李面子,它能聽懂話,見有人給它削蘋果老李都要管,黑眼圈不善掃去。
這一對黑眼圈氣勢十足,山城局座頓時語塞。大禹轉回熊頭,另一只熊掌指向李婧手里的蘋果:“嗯”
李婧馬上會意:“好嘞”再削好一片遞上。
老李對熊貓沒脾氣,只好拿紀安出氣:“真是什么樣的人養出什么樣的熊貓!”
紀安揚了下眉,沒有爭辯。
而老李想到因為面前這個臨時工的亂來,等下市局不知道要面對什么樣的輿論責問,他再次捂上后頸。
老李自然知道紀安大禹今天早上在石公山的所作所為,但這并不能改變紀安帶熊貓上路,胡作非為的性質,有心人只要拿住一點點痛腳就能使勁做文章。想了半天,現在唯二的解決辦法,要么徹底開掉紀安,要么他老李再次背鍋。
“嘶”老李捂著后頸,皺眉嘶了口氣。
大禹分分鐘吃完一個蘋果,再一口干掉另外半只梨,舔干凈熊掌上的甜味,它讓開李婧,往老李辦公桌走來,隨后癱坐在辦公桌前,仰起熊頭好奇往墻邊打量。
紀安忽然靈雞一凍,揚了下眉:“局座,我們商量個事……”
中午,紀安和大禹乘坐“專車”返回基地,話說也沒人跑市局去接它們,論起動物方面的專業人員,今天帶熊貓上街這位就是,并且是世界公認的。
紀安帶大禹下車后,走進基地大門,吳田沖他比了個大拇指:“紀安,牛嗶!”
旁邊老牛沒有說話,明知紀安這是闖禍亂來,卻偏偏無話可說。滾滾出籠這是上面已經默許的,且未定下出籠的詳細規范,去山里是出籠,去街上也是出籠,而以紀安現在的流量,再加上他的鐵飯碗,在沒有造成事故的前提下,很可能不會對他怎么樣。
可這還沒完,老牛剛已經知悉了這次紀安和大禹上街的前因后果,以他在體制內的經驗判斷,恐怕這個禍就不是禍了。
當然,眼下一切還沒有定論,到底是福還是禍,都要看輿論會是怎么樣的一種反應。
以紀安目前的熱度流量,早上出事,不到下午就能上熱搜。
一群公知不知道本著什么樣的目的,紛紛發言,盯著紀安懟,“胡鬧”“為所欲為”“身為公眾人物卻視法度于無物”“自視甚高”“膨脹”……
實話實說,紀安確實胡鬧,因為他和大禹在山城街面上造成擁堵是不爭的事實。
普通網友看熱鬧不怕事大,紀安闖的這個禍,他們表示喜歡,但是,就大禹上街造成擁堵這件事情,他們沒有直接發言權。
同樣,那些蹭流量蹭熱度的公豬也沒有發言權。
真正有發言權的,是那些在網上發布大禹照片,因擁堵受影響的山城市民,他們對這件事情有最直接的評判權力。
“今天運氣真好,大早上出門上班就遇到一只熊貓”
“哈哈哈哈,我有跟大禹的合照啦”
“老板早上問我為什么遲到,我說被一只熊貓攔了路,老板不信,然后老板現在加了我朋友圈好友。”
“祈福,祝兒子這次高考及第登科,魚躍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