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邊的大棗樹一側枝干上掛著5個精神小伙,另一側枝干還坐著一個。
其中兩個人拿著手機在拍井邊逐漸安靜下來的水牛。
而一旦掛上紀安或者大禹,就如同真的把握上了流量密碼,剛進過大橘子直播間,發現沒有紀安、大禹身影的觀眾退出來之后,尋著“大禹”的名字,再次進入下一個。
精神小伙們一看,果真有觀眾,還好多,他們來勁了,有要關注收藏的,有要點贊的,還有人干脆在自家二樓陽臺表演起了才藝。
他們急切想把觀眾留下在自己直播間,可是直播間里畢竟沒有紀安和大禹,觀眾進來看了一眼就走,精神小伙們急了。
于是有人把主意動到了井邊的水牛身上。
先從二樓陽臺飛出一個酒瓶,沒砸中水牛,但瓶子碎裂聲再次激起水牛狂性。
水牛順著挑釁聲咣咣撞擊院子大門:“哇,不得了,牛要撞進來了。感謝老鐵點贊。哈哈哈,謝謝大家關注,謝謝大家……”
樹上的小伙一看,那家直播間來了又走的觀眾留了下來,明顯熱鬧起來,他們明白該怎么做了。
然后有扔棗的、扔石頭的、扔泥巴的,用樹枝敲打牛頭的,把水牛逗得來回跑,卻沒有離開水井區域,陽臺二樓還不時飛下來一片瓦片把水牛引來自家門前。
這種行為,常看胖虎直播間的觀眾甩手就是一個舉報,“大禹出警直播間1、2、3、4、5”一個接著一個被封。
“臥槽!我被平臺封了,兵子,你的手機呢?換你來。”樹上,某個精神小伙道。
大禹出警直播間6、7、8、9很快上線。
這次他們收斂了不少,只是出聲挑逗,叫得像一只只潑猴。
可是,牛身受傷,牛頭被砸破,眼睛浸血的水牛已經徹底瘋了。
在大橘子的印象當中,帶著警犬、警熊貓的紀安就是市局的工作人員,所以當看到村口的警車,他半點沒起疑紀安怎么知道警察已經到達。
大橘子跑上前,表示知道水牛在哪,藍襯衫中年人示意他帶路后,讓其余民警疏散四周聚攏過來看熱鬧的村民。
不一會,藍襯衫中年人一行跟著大橘子來到井邊,被不停激怒的水牛低頭用犄角使勁撩向棗樹樹干,木屑樹皮飛出散落,而樹上潑猴叫聲依然不斷,一邊叫還一邊跳。
藍襯衫所長氣得差點罵娘,華國民警辦事不同于漂亮國,能不開槍盡量不開,但牛已經被激成這樣,多半沒法安撫了,擔心水牛回頭反沖進背后遠遠跟著看熱鬧的村民人群當中,他把罵聲咽回肚子里,示意身邊一位持槍民警尋找射擊位置,另一位繞道棗樹后的拐角進行瞄準。
身邊持槍民警倚著轎車架槍,以防萬一沒打死牛,牛反沖過來能有個掩體。他瞄了下一道:“所長,我這里不能開槍,得想辦法把牛引開。”
藍襯衫所長明白是怕跳彈傷及樹上精神小伙,距離太近了。他站在橋車后,朝樹上揮手,壓低聲音讓他們閉嘴。
樹上某個王牌段位的精神小伙回道:“干啥?開槍啊,我們已經讓開槍線了。”
聞言,藍襯衫所長差點氣得腦溢血,冷靜下來后,他拿起對講機詢問棗樹后的那位民警。
“所長不能開槍啊,牤子不能打死!”衣服破了的老漢不知怎么跑了過來,拉住藍襯衫所長哭喊。
而其他村民看到老漢上前,槍口也不對著他們,好事者大著膽子站到藍襯衫所長身后。
“有警察在前面擋著,我們怕啥。”
“是的哦。”
“走,看看去。”
藍襯衫所長急得撓頭,不用問,對面墻角的民警肯定也沒法開槍,這時候他反倒還得感謝樹上的潑猴不停發出怪叫吸引住水牛。
藍襯衫所長正想讓民警再次疏散村民,棗樹上
“臥槽!快看!”
“辣個牽熊貓滴家伙來了!”
“真個來了。”
“這熊貓真個大啊。”
“快拍快拍。兵子,就對準他拍。”看到直播間里彈幕瞬間密集起來,樹上精神小伙忙道。
藍襯衫所長回頭,就見朝他亮出后腦勺的村民一邊騷動,一邊自動讓道,紀安左胖虎、右大禹走來。
老漢還在哭求:“不要開槍。不要打死牤子。”紀安想了下,這次只要平安順利解決,沒有人員傷亡,在老李那就是加分,既然老漢哭求,畢竟是老漢的財產,那紀安沒必要非得強求大禹表現。
“坐。”紀安口令下,胖虎大禹排排坐,他上前道:“所長,我去試下。”接著自信走向棗樹下的水牛。
棗樹上,精神小伙直播間
“啊哈哈哈哈,小哥來了。”
“大禹胖虎好乖啊。”
“來了,到小哥表現的時候了。”
“大禹呢?大禹不上嗎?”
“這種小場面,小哥就能解決。”
“別忘了,主播是在塞倫蓋蒂徒手和獅群狩獵羚羊的男人。”
觀察團:“哈哈哈哈,小哥也好,大禹也好,我反正無所謂。”
小拳拳:“哇啊啊啊啊啊,好帥啊。”
彈幕一片贊同聲中
“你哪個?回去!”藍襯衫所長突然道。
自信邁步的紀安原地僵住。
要出人命的事情,藍襯衫所長即便知道紀安,也不會讓他插手。
因為紀安不在警籍,不需要也輪不到他冒險。
紀安尷尬,不知道說什么,可樹上的精神小伙們不干了,不讓紀安上,就是影響他們的直播人氣。
“做啥子哦。”
“你不敢開槍,那就讓人家上么。”
“有本事你自己來牽走牛啊。”
“真是不要面皮。”
“喀啦……”
“喀啦啦啦……”
“哎喲臥槽!”
“樹要斷了。”
“兵子,往旁邊讓哈。”
“你還做屁個直播哦。快讓旁邊去,你想讓牛捅死勞資噻?”
蹲了5只潑猴,不是,蹲了五個精神小伙那一側棗樹枝干已經明顯下彎,裂出黃色木刺。
紀安看向藍襯衫所長:“沒辦法,只能我上了。”
說完,他從背后黿甲袋里抽出御獸索,走向水牛。
片刻,被套上御獸索,摸頭殺彈指嘣接連發動,可水牛頭上的小紅點剛安靜下來,又開始在恐、怒之間瘋狂亂竄。
紀安:“嘖,這牛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