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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一樓大廳,櫥窗展柜里,掛著一張八十年代國內常見的警用邊三輪,也叫挎斗摩托,旁邊副駕駛的挎斗上寫著“公安”兩字,里面坐著一位那個年代英姿颯爽的年輕警察小哥。
就是有點面熟。
紀安湊近看去,摩托車上,把著車把的警察明顯上了年紀,眉目之間不怒自威,加上額角又道疤痕一直延伸到左半邊腦殼,左半邊濃密短發中間明顯“禿”了一溜,這樣的致命傷再加上那副眼神,看起來“殺氣騰騰”。
這人紀安不認識,他把目光轉向旁邊。挎斗里這位紀安就很熟悉里,1米9的魁梧身軀,銅鈴大眼睛,豬鬃一般剛硬根根直豎的板寸,可不就是年輕了30歲的老李,笑容格外燦爛。
紀安記得老李好像是部隊高級別轉業回來的,聽他吹噓,那時候還拿過軍比武大會的第一名,這樣一個魁梧的漢子揚著笑臉甘心擠在挎斗里,紀安不由又看了摩托車上殺氣騰騰的中年人一眼。
“嗯!”
見紀安半天沒理自己,大禹出聲提醒,黑絲熊爪繼續指向那張照片。
紀安知道大種熊在打什么主意,這熊吃雞玩多了,看上了那輛吃雞同款的“三蹦子”。
想了想,自己騎著摩托,大禹坐旁邊挎斗里,這樣的組合開到山城街上那叫一個拉風。
摩托車紀安自己有,還花了不少銀子改裝過,搞一個大一點的挎斗也不麻煩,實在不行讓碼頭區老牧的汽修廠幫他焊一個,就是這種邊三輪早好幾年前就不見了,多半也不讓上街,他想載著大禹開到馬路上,除非局座親自特批。
大禹用熊掌碰了下紀安,黑眼圈看向照片:“嗯。”
紀安:“我也想開,可沒有特批不讓上街啊。”
大種熊依然固執指著三蹦子:“嗯!”看來是真想要輛三蹦子。
紀安:“你嗯我也沒用,我今天開,明天連車帶駕照全被沒收。”
眼看大禹就要使出老套路,原地躺下撒潑打滾,紀安:“這里到處是人看著,你要鬧回去再鬧。”
險險躺下的大禹一下坐直,垂下熊頭,肥胖圓臉被擠壓向兩邊,愈發看起來臉大,一雙黑眼圈怨念盯著紀安。
紀安:“你瞅啥,不服回家干一仗。走了,哥路上剛買的電三輪。”
手里也不好拿PAD打字,大禹在心里咒著“丁丁短”,邁著內八字跟在紀安身后走出。
來到停車位,紀安騎上電三輪,大禹隨后跳上,撒氣似的一屁股砸下,電三輪原地跳了一下,紀安回頭:“我剛買的,你別給我砸壞了。”
沒得到玩具的大種熊生悶氣,不理兩腳獸。
紀安笑著搖了搖頭,戴上頭盔,啟動負載沉重的電三輪,回頭道:“你要真想坐三蹦子也不是不行。”
面朝后坐的大禹扭過熊頭,黑眼圈巴巴看向紀安。
紀安道:“這事局座說了算,就今天那老頭,只要你有辦法哄好他,你想在山城開飛機都行。”
聞言,大禹若有所思……
下午回到月亮產房,琪琪放學后每天準時過來報道,在金剛島上給塔圖上課。
大禹專注盯著的PAD里,不停響起“請打開麥克風交流”的提示音。
而想著今天靠山村野豬的事情,紀安翻看野性之書。
他手頭的積分總是入不敷出,龍宮要用,火鳳梨和韌竹要用,而最耗費積分的是他的領地擴張,一張1平方公里的書頁就要1000積分,光四方山就要20萬平方公里,現在除了朝長江里放生點魚,投喂一下灰太狼它們,紀安的積分來源嚴重短缺。
自從上次帶領山地大猩猩族群過海來到新家園,他的系統又有更新,并且“獎勵”了他一大筆積分。當時紀安只是單純的想帶領大猩猩們過海,逃過偷獵者追殺,沒有太在意系統發布的任務,很多事情已經從一開始野性系統需要他干什么,逐漸變成現在他習慣于站在動物,站在自然生態環境的角度出發,主動想要做些什么。
人總要成長不是?
只是當紀安大筆獎勵的積分“揮霍”完,他才又覺得系統“真香”。
上次更新后,野性商城里新出了一個道具符文,獸王鞭撻,很好用,對物品附加后,有等同紀安彈指嘣的效果,但同樣要求作用對象的野性等級不得超過紀安本人,而且貴,死貴,商城售價2000積分一個。
另外,野性之書里多出了一項,獸王籍帳,由于四方山都被默認為大禹的領地,所以也可以叫做熊貓王籍帳,在野性之書的最后一頁,作用類似于給領地范圍內的野生動物登記戶籍,通過手機拍攝正面照片,五米范圍內靜止5秒后錄入籍帳,根據野生動物的稀有保護等級,給與相應積分獎勵。
比如一頭無危等級,但是國內三有保護動物的野豬登記戶籍后獎勵200積分。
剛才紀安在靠山村那片橘子林的巖石邊就試過,可是錄入籍帳的難度比他以為的要大,首先是必須正面拍攝,他從巖石邊向下的拍攝無效。
其次,需要5米范圍內靜止5秒后才會錄入籍帳,他一只兩腳獸,就算是野生的,野豬也不會給他這個面子。
而至于野豬泛濫這個問題,紀安也沒什么好辦法,目前看來只有一只只地清除處理,如果只要靠山村的野豬泛濫,他還殺得過來,可四方山里天曉得有多少只野豬,光靠他一個人,殺到猴年馬月?
再者,野豬這個物種尤為特別,一般動物的體型與動物的生育能力會相互制衡,要么個頭小,特別能生,比如老鼠、兔子;要么個頭大,但生育能力低下,比如大猩猩、犀牛、大象……
可野豬在具有較大體型的同時,還特別能生,放眼整個地球,也就兩腳獸能與之相比,自然界賦予野豬這種天賦,當然有其道理,不是簡單殺之就可以了事的。
紀安覺得動物的事情最好還是要交給動物解決,兩腳獸只能有限度地參與,否則不是泛濫就是滅絕。
而自然界中的食物鏈一環扣著一環,以四方山為例,黃鼠狼能生,存活能力強,可山里的鳥雀猛禽也不少,它們能夠制衡黃鼠狼,將黃鼠狼數量“精準”控制在一個動態平衡的生態環境區間內。
可體格大,又能生的野豬要靠什么來制衡?
紀安思來想去,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就得有一種能夠像猛禽捕殺黃鼠狼那樣,能夠獵殺野豬的本土生物:
花南虎。
要說熊貓獵殺野豬,從能力上來說問題不大,關鍵在于,一來野生熊貓少,二來,這群明明長了頂級食肉動物爪牙、體格、腸胃的家伙偏偏喜歡吃素,看到好吃的竹子就走不動路……
此外,華國本土的狼群從理論上來說,也能控制野豬種群,但僅僅限于理論。
四方山里就有狼,可實際情況卻是,這些狼不中用啊。其中本土狼的體型問題有之,相對偏小,另外,早些年的生態平衡崩潰,又以一刀切的方式重新保護,導致其他小型野生動物泛濫,本土狼有更容易獲取的食物,自然對渾身盔甲,皮厚牙長難對付的野豬不感興趣了。
所以想要從根源上控制野豬數量,并且不破壞生態平衡,目前看來只有本土野豬的天敵,野生花南虎了。
紀安翻開野性之書,母獅胡椒那一頁
紅羽毛野人村里,已經10個月左右大的大花小花體格猛躥,目測至少100公斤往上,初具猛虎威勢。
它們和胡椒正在伏擊一支羚羊群,潛伏、接近,大花小花作為老虎的本能,使得它們的動作比胡椒更加輕穩,而當它們突然暴起之時,展現出的爆發力瞬間將胡椒甩在身后。
大花鎖喉,小花咬頸,脫隊的老羚羊在這兩只頂級掠食猛獸爪牙下挺不過3秒。
紀安有虎初長成,看到還未l成年的大花小花有這樣的表現,他心里成就感十足。
老羚羊蹬腿斃命,胡椒這才姍姍來遲,鎖喉的大花還好,但咬頸的雄性花南虎小花明顯出現了獨占食物的態度,沖胡椒齜牙警告。
胡椒自然不在乎,雙方體型上差了將近一倍,熟練下口從老羚羊后臀處撕開皮肉。
紀安撓了撓頭,看來胡椒和大花小花的母子緣分快要到頭了。
胡椒可以適應群居,但花南虎向來獨行,尤其獨占意識強烈的小花,已經不愿意與胡椒分享,即便是養育過它的獅媽也不行。
想了想,四方山野豬成群,食物上有了保障,就算大花小花還沒成年,但單殺只200斤以下的野豬問題不大,紀安決定,差不多該安排它們回國了。
一夜無話
早上,最近困于積分不夠,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紀安晨練回來,大種熊還在呼呼大睡,紀安接到了孫學海打來的電話。
“讓我去找橘子?去哪找?”一大清早孫學海就來添堵,紀安想起自己還欠了一百多萬斤橘子,心情頓時巨差。
孫學海:“就在山城附近村里轉轉,錢我們已經收了,可欠下的橘子該還還得還。
對了,你順便再留意下其他水果、莊家什么的,專找那些銷路吃緊的,找到了就通……”
“憑什么要我找?活都我干了,你干什么?
我是老板你是老板?!”一肚子氣的紀安掛斷電話。
早上,紀安準時開啟直播,手機架在大種熊旁邊,對準它那時起時伏的黑白大肚皮。
“小哥,早……我去?”
“人呢人呢?”
“大禹在睡覺,好想摸摸它肚子。”
“主播帶貨業務能力差勁,但這直播滑水的功夫越來越熟練了。”
“呼嚕嚕。”玻璃產房內響起一陣嗦面條的聲音。
“我靠!”
“他自己跑去吃面了?”
“還根本不怕我們聽到!!!”
“不能忍啊!就沒人能管管他嗎?”
“超管呢?這樣你也不制裁小哥嗎?”
“本平臺24小時巡查直播內容,嚴禁暴力、色情……”系統提示飄過。
“超管小姐姐能怎么辦啊。”
“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可是好羨慕啊。”
“讓我們看熊貓睡覺,自己跑去吃面……明明很生氣,但就是不想看別的直播。”
“唉,誰讓就他有熊貓呢,還能這么近拍。”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一會,隨著一聲肆無忌憚的喝湯“咕嚕嚕”,直播畫面翻轉,紀安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剛肚子疼,去上廁所了。”
“啊啊啊啊啊啊!”
“你當我們瞎還是當我們傻?”
“嘴上的面湯還沒擦干凈!”
“你上廁所還吃面啊?”
“沒錯了,主播邊拉邊吃。”
紀安:“這句話誰說的?你給我站出來!”
“我!”
“我!”
“我說的。”
“小哥邊拉邊吃!怎么了?”
“主播邊拉邊吃!”
引起公憤的紀安頓時召來成噸的彈幕集體討伐。
“我靠,人氣瞬間暴漲了五千多萬。”
“人家一個月的流量業績啊。”
“主播把直播玩穿了。”
“主播把直播玩穿了。”
“小哥把直播玩穿了。”
“小哥把女主播玩穿了……”
系統提示:“本平臺24小時巡查直播內容,嚴禁暴力、色情……”
直播間里各種彈幕,紀安想著今天沒事,大禹也在睡覺沒急著上街,他打算去基地看下今年新一批出生的滾滾們,讓它們認識一下大王,多條彈幕忽然統一起來
“小哥快上微博。”
“主播,看微博。”
“小哥,微博上有人你。”
“主播上微博,悟空下山來找你了。”
紀安:“???”
很快,紀安將大禹搖醒:“起來,別睡了,你徒弟下山了,我們去會會它。”
紀安昨天說過碰到野生動物第一時間報警,可今天山城附近一個村子里,跑下來一只金絲猴,不吵不鬧,文靜地很,有當地觀眾就沒報警,干脆直接通知紀安。
大禹睜開熬夜困倦的黑眼圈。
紀安掐掉麥:“快醒醒,我們上街。”
大種熊立刻朝紀安伸手:“扶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