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蘇祁便是一蹦,蹦出了老遠。
而姬玄卻在此刻,緩緩地站起身來,身上的灰白之氣漸漸消散,全部斂進了體內,又恢復成那個溫文如玉一般的中年人模樣。這,自然只是燕王將那灰白死氣壓制住了。
而后,燕王姬玄看著蘇祁,臉上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遲疑著問道:“你是何人?”
當看到蘇祁手上的小黑之后,姬玄眉梢又是微微一挑:“此刃不是被插在了器山上,你是何人,如何將他拿到手的?”
一連,便是兩個問題。
蘇祁在短暫的驚嚇之后,這才是恢復了淡定,想著先前那個禮官教導自己見到燕王以后應該做的事情,
蘇祁便是搖搖晃晃,打算是先行禮了。
可姬玄卻是微微一抬手,一陣溫和的氣流便阻住了蘇祁的動作:“先回答問題,你是何人?”
好嘛……
不用行禮還好!
見不用行那跪拜大禮了,蘇祁心中自然是有些竊喜,然后這才中氣十足地道:“在下乃是本屆甲子盛會頭名,大青劍……咳,蘇祁!”
蘇祁想到眼前這位大佬算起來,應該不太會喜歡大青劍宗,便就止住沒提這茬兒。
“甲子盛會?”姬玄微微一愣,隨后皺眉道,“居然甲子盛會都已經召開結束了嗎?”
“是!”蘇祁恭敬地應了一聲,心道:大佬你是陷入這種昏迷狀態多久了。
姬玄卻又是打量了蘇祁幾眼,此刻知道蘇祁是大青劍宗的真傳弟子,他自然也就明白了這斬魔刃應該是蘇祁從器山上拿下來的。
只是,姬玄其實還是有些好奇,這斬魔刃在器山上插了百多年,也沒見誰能夠拔下來,這小子何德何能……
當然,比起這個,姬玄其實更好奇的,還是方才這小子是怎么將自己弄醒的。
按理來說,自己身上的灰白死氣,已經到了自己都無法壓制的地步,這小子,是如何……
另外,姬玄方才也很明顯的察覺到,這灰白死氣的總量上,似乎是比之前少了一絲。雖然僅僅一絲,但是這就好似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現在那根稻草沒了,駱駝自然是不會死了。
那么,這蘇祁是如何將那一縷灰白死氣弄沒的呢?
姬玄想要開口,但是畢竟事關自己的性命,姬玄覺得還需要更加警惕一些,還在斟酌著用詞。
在自己的性命大事之前,一時間,燕王姬玄甚至都已經是忘了他還要提點一下甲子盛會頭名的事情,只想著了自己的事情。
蘇祁這時候,也是在想著,眼下是絕對不能不能暴露自己的系統的,要是姬玄問起來關于那灰白之氣的事情,自己該怎么著理由搪塞過去!
畢竟,系統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甚至可以說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之所在,萬萬暴露不得。
此刻,蘇祁的腦筋快速運轉。
忽然,蘇祁想到了一樣東西,那邊是當年在跟隨著蠻族的天命大祭司卡爾以及奧爾登和丹頓兩位蠻王進入的那個遺跡,也就是第一次遇見胡葉的那個遺跡中,在通關的時候,曾經獲得過一個名叫“千根參”的靈草。
當即,蘇祁便是在物品欄中找到了這東西。
千根參:傳說中的神藥,每一個根須便可以增加一個月的壽元;主體可入藥煉丹。
對了!
就是此物!
蘇祁頓時在腦海中編織好了謊言,甚至于,還想著要拓展一下,再跟燕王大敲一下竹杠,搞點兒好處出來!
畢竟,能給一個將死之人續命的寶物,縱觀整個中央大世界,那也是不多的!要不然,燕王也不至于像現在這么可憐,硬靠著突破想要續命,結果在里面半死不活都沒有知道。
“蘇祁,是吧?你家里還有何人啊?”姬玄思考了一下,還是沒有直接開口問詢,那樣便是顯得有求于人,反而落了下乘,于是,姬玄便是打算走一下親眷路線,施以恩德,再索取回報,這樣或許顯得自然些。
蘇祁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家中父母雙親均在!”
“哦?那你父……”姬玄頓時目光微微熱切。
蘇祁說道:“家父正是涼州牧蘇天英!”
聽到這話,姬玄頓時一愣,驚訝道:“蘇卿,居然都有兒子了?”姬玄這一閉關便是二十余年,而蘇祁現在也就才十七歲而已。
蘇祁微微欠身行了個對長輩的見面禮。
姬玄此刻卻突然愉悅了起來,目光又是打量了蘇祁幾下:此子,居然是蘇卿的兒子,好啊!太好了!
蘇卿為人剛正不阿,又是心系天下,那么,他的兒子,應當也是差不多的吧!
那,我又何必在這里瞻前顧后!
“蘇賢侄啊……”姬玄笑呵呵地打了聲招呼。
蘇祁一聽這廝開始套近乎了,頓時覺得不妙,你這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那該不會是還想要我孝敬你點兒什么吧?
這可大事不妙!
我還要敲竹杠呢!
于是,蘇祁一本正經地道:“王上,在下一介草民,還當不起王上一句賢侄,若有什么事情,還請王上吩咐,草民必當全力以赴!”
果真是蘇卿的兒子啊!
忠義啊!
姬玄臉上閃過了一抹滿意之色。
可忽然,姬玄一愣,等等!
他要是蘇卿的兒子,那豈不是,也就二十歲出頭?
那……
他居然是本次甲子盛會的頭名?
姬玄頓時震驚了起來,甲子盛會頭名,再不濟,也該有天人境的修為吧?
眼下這少年……
當姬玄發現蘇祁居然已經是金丹境的時候,他整個人,又是猛地陷入了濃濃的震驚當中。
妖孽啊!
一時間,燕王姬玄被這事兒驚的都忘記了本該要說的話。
而蘇祁,也是敏銳的抓住了眼下這個時機,打算直接出擊,先下手為強!
只聽蘇祁朗聲道:“草民勞心王上身軀,嘗夜不能寐,今特有一樣神物,獻予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