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心了!”
孫真聽到蘇塵和孫青寧如此說,不由露出喜色,卻是非常滿意的頷首。
這十斤的秘銀原礦,可是非常珍稀,蓬萊仙宗內尚無人擁有如此多的原礦。
青烏城的那座秘銀礦洞還被封著,尚未開啟。
就算開啟了,挖出的秘銀原礦也要上繳宗門,由宗主,甚至是元嬰老祖親自調度使用。私人是很難染指的。
蘇塵來到青烏城后,卻提前精心準備了如此厚禮,可見是用心了。
孫真尋思著,或許可以用這些材料,煉制出一柄擁有辟法屬(性性)的三階極品元神法器出來。那在整個蓬萊仙宗,可是獨一份,讓他在仙宗內極有面子。
孫真這一剎那對蘇塵的好感大增,甚至想著,過些年或許可以給蘇塵一次舉薦的機會,讓他去爭奪蓬萊仙宗的神秘靈果。
眾金丹修士聚集在大營主帳,顯然是有大事要談。
蘇塵拜見完孫真師尊,也不敢耽擱眾金丹修士的時間,交了任務便主動告辭,退了出來。
此時,風韻卓卓的孫師娘也領著孫青寧、孫若香等孫氏族人,出了大營主帳。在營帳之外,叫住了正要離去的蘇塵。
“師娘不知有何吩咐?”
蘇塵連忙恭敬道。
“還能有什么事,我這當師娘的當然是為了你的終(身shēn)大事((操cāo)cāo)心。前些年,師娘給你做媒一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孫師娘卻是一笑,拉著孫若香的玉手,再次跟蘇塵提及婚姻大事。
她花了好幾年的時間來說服孫若香,孫若香這邊終于算是敲定了,已經默認首肯這樁婚事。
剛才蘇塵說要在孫真大壽的時候獻上百斤秘銀,孫真一副滿意之色,對這個五年未見的徒弟大為好感,顯然也是不會反對此事。
只差蘇塵這邊點頭,便能成就一樁好事,等這一戰打完回去便可((操cāo)cāo)辦這樁婚禮。
孫若香被孫夫人牽著手,不由滿臉的羞紅,輕抿紅唇,低著頭忐忑的不敢看蘇塵。
她這幾年外出歷練,經歷一些事(情qíng),親眼見了不少筑基修士(身shēn)死,脾(性性)卻是改觀了許多,更成熟了一些,不像以前心高氣傲,總覺得蓬萊仙宗內沒幾個人配得上她。
她對蘇塵這位仙宗外出(身shēn)的平凡弟子,也沒有了輕視。
仔細想想,平凡也有平凡的好處。不像世家大族,那么多蠅營狗茍的爭斗。
她這幾年來青烏城歷練,對蘇塵也了解了一些。蘇塵雖然出生平凡一些,但有些潛力,為人也是踏實肯干,不是巧言令色經不起風浪的繡花枕頭。
若是嫁給蘇塵,蘇塵肯定會對她好,過些平穩的(日rì)子,這樁婚事也還是可以的。
她一念及此,心中不由怦然,臉色羞紅。
“呃...”
蘇塵滿臉的呆愕,看看臉色頗為期待的孫師娘,又看看滿臉羞澀的孫若香。
他沒想到孫師娘會這個時候,突兀的又提起這樁婚事。
說實話,這些年他在青烏城和天風峽出生入死,整(日rì)忙著修煉,早就把這事給忘了。不想,孫師娘還惦記著。
平心而論,孫若香倒也沒什么不好。
相貌漂亮,氣質好,又是出(身shēn)金丹世家。
世家小姐,難免會有些心高氣傲的小脾氣。但是哪個世家女不這樣?這也是正常的事(情qíng),不足為奇。
只是,蘇塵對孫若香并無什么特別的想法。
“弟子在金丹未成之前,尚未打算考慮終(身shēn)大事。”
蘇塵臉上浮現尷尬之色,不由絞盡腦汁,盡量委婉的拒絕,不傷孫夫人的和氣,也避免傷及孫若香的顏面。
“你!”
孫若香聞言,不由錯愕的抬頭。
她沒有再拒絕家族安排的這樁婚事,想來,這婚事便成了。
可是她萬沒想到,蘇塵反而拒絕了她。她不由氣的芳臉煞白,一跺腳,帶著哭泣之腔,轉(身shēn)就飛奔離去。
對于一名女子來說,哪里還有什么比得上被人拒婚,更大的恥辱。何況她還是孫氏世家之女,有的是追求之人。
孫師娘愕然,蘇塵雖然說的委婉,但這份回絕的意思卻是明確無誤。她也不明白蘇塵的心思,難道是嫌孫若香世家女的脾氣不好?
她不由遺憾的搖頭,帶著孫氏族人去追孫若香,擔心她做傻事。
“蘇師弟...唉,有大志固然是好事。但這金丹大道,不是那么容易能踏上的。難道不成金丹,你一輩子不打算成婚?你不妨再考慮考慮,我回去盡量勸勸她。”
孫青寧驚愕了半響,也離去了。
但他也知道,蘇塵這話已出口,孫若香肯定很受傷,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這樁婚事看來是黃了。蘇塵和孫家的關系,也就止步于師徒關系了。
蘇塵卻是默然輕嘆。
拒絕孫氏這樁婚事,恐怕他和孫氏世家的關系又會疏遠許多。但這也是無奈的事(情qíng),他對孫若香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情qíng)。
若是他隨意答應,反而誤了孫小姐。
蘇塵心事重重,一轉(身shēn)正要離去,卻看到在大營不遠處,正站著幾個熟悉的(身shēn)影,他不由一愣。
只見,一襲淡素白裳的阿奴,正煢煢孑立,站在營外。
她望著蘇塵,抿著紅唇,雙手緊拽著衣角,(嬌交)軀微微顫抖,俏臉上有些蒼白失色。
剛才蘇塵和孫氏家族那些話,她自然是聽到了。
她心中慌亂,堵得慌。
她沒有嫉妒孫若香。
孫若香乃是蓬萊仙宗金丹孫氏世家的嫡長女,地位顯然比她這樣的普通的修士,尊貴許多。
論容貌和氣質,孫若香這位世家女的容貌氣質,也不在她之下。
又有金丹長老的夫人親自做媒,按說應該有成把握能成這樁婚事。
可是,公子竟然瞧不上孫若香,直接就拒絕了。
阿奴心中不由驚慌。
孫若香小姐如此好的條件,都不行的話。
那她,豈不是更沒有絲毫的指望?
在阿奴(身shēn)后,呂老夫子、吳樵、張小弟等人也都瞧見了剛才的一幕,無不尷尬的四下張望著。他們來的太巧,恰好就撞見了。
“阿奴,呂老哥,吳大哥,張小弟,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蘇塵不由驚訝。
“公子,我們幾人也是接到仙宗征討魔煞盟的命令,今(日rì)才剛到這天風峽的大營,尚未來得及安頓好!...我先去搭營帳,等會兒再來見公子。”
阿奴卻是低下頭,芳容露出一抹強顏歡笑之色。
“嗯,那你先去吧。”
蘇塵看她臉色有些蒼白,微微點頭。
阿奴匆匆轉(身shēn)而去,找營地的執事,領了營帳,尋地方建帳篷。
吳樵撓著頭,朝蘇塵奇怪道:“老弟,阿奴這丫頭在想什么?你對那孫家女拒婚了,她難道不應該高興嗎?為什么愁眉苦臉?”
“我也不知道啊!”
蘇塵同樣是納悶,他剛才還在尋思著和孫家疏遠的后果,一轉(身shēn)就見到阿奴他們一行人。
然后見阿奴也跟孫若香一樣,一副傷心(欲yù)絕之色。
可是他也沒跟阿奴說什么啊!
吳樵撓頭,嘆道:“看來,女人心海底針。還是砍柴簡單,無需去多煩惱。”
呂老夫子同樣納悶,搖頭道:“也不知你們這些年輕人怎么想的。我去勸勸她,免得她想不開。”
呂老夫子在大營轉了轉,找到在生活區的一塊空地上,正在忙著搭建大帳的阿奴。
阿奴見呂老夫子來,連忙抹去眼角的眼淚,忍不住傷感。
“阿奴妹子,蘇老弟沒答應那樁婚事,這不是(挺tǐng)好的事嗎!回頭,我去跟蘇老弟說說,幫你們做個媒!你們兩是一道從凡間踏上修仙之路,一路扶持,這關系不比旁人,蘇老弟肯定會點頭。”
呂老夫子連忙勸慰道。
“公子若是答應娶孫小姐,我才開心。他不答應,我反而是更愁了。”
阿奴只是眼眶依然泛紅,臉色無比的憂愁,黯然道:“公子昔(日rì)救我,又領我踏上修仙之路,不曾薄待過我。他曾說,仙途漫漫,不能只求一朝一夕之歡愉。否則便如蜉蝣一般,朝生夕死,不問大道。
我從不曾奢望公子娶我為妻。我曾私下許愿,此生只盼跟隨公子左右,不離不棄,便心滿意足。哪怕只是為妾,為婢,侍奉左右,也甘之如飴。
我真正擔心的是,連這一點小小的心愿,此生都做不到。公子很少在外人前,顯露心跡。他拒絕了孫小姐,可見一心尋求金丹大道,根本不想分心兒女私(情qíng)。
呂老哥千萬別去勸說公子。公子此人自幼獨立,一向自己拿主張,他若是想做,自會去做。不喜旁人幫他拿主意,他若勸他,他反而心中不喜,反而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