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手中的這塊龜甲?”
蘇塵翻弄了一下手中巴掌大小的一塊玄武龜甲,輕嘲了一下,“行啊,我這塊龜甲作價一千萬點香火,跟你對賭!”
玄武分身的身上是一副大龜甲,可以分解成巴掌大小的龜甲一千八百塊。
哪怕這一小塊龜甲破損,丟失了,還能長出來。
玄武分身的恢復能力是極強的。
他此行前來幽界,身上帶了足足八百塊玄武靈龜甲,可以隨時化作一副五階玄武盾牌,作為一件頂級的五階防御圣器。
只是沒想到防御甲盾沒用上,反而用來在這鬼圣大賭坊,占卜賭香火了。這也算是一個無心之舉。
哪怕是輸掉一塊,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鬼車鳥有些驚訝,黑袍鬼居然這么爽快,就把那塊神秘莫測的龜甲拿出來賭。
“好!黑袍老弟果然不是一般的痛快,如此奇寶也愿意拿出來做賭注!”
“我們依然是賭骰子的點數,翻十倍的玩法!”
鬼車鳥陰鷙的嘴角,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冷笑,手中取出一塊香火紫磚,丟在賭桌上,押注一千萬點香火。
翻十倍,輸家輸一億香火。
這一局的賭注太大,一千萬點香火賭資,只有它們兩個能出得起。
不過,賭桌上的其它賭鬼們也可以一起玩,跟著蘇塵下注。它們的賭注要小很多,少則幾百點香火,多則百萬點香火。
輸了,傾家蕩產。
贏了,莊家賠它們十倍。
“快!快點開局!”
“哇啊哈哈,老子下注一萬點香火,痛快!老子把這條鬼命都堵上了!”
眾賭鬼們一個個神色猙獰而瘋狂,大呼小叫。
莊綠旖、鬼童圣母、蛇牯鬼圣等眾鬼圣們,也各自壓上十萬、百萬點的香火。跟蘇塵和鬼車鳥比起來,它們都算是小賭注了。
哼,一群趕著去投胎的賭鬼!
真是找死!
也不想想,本賭圣能在這酆都城開這鬼圣大賭坊,屹立數百年。豈是你們這群新來的賭鬼,能夠輕易撼動的!
鬼車鳥看著吵鬧的眾賭鬼,眸中冷笑。
在它的眼里,鬼圣大賭坊里的賭鬼,全是一群待在的羔羊。偏偏,它們還毫無自知。
鬼車鳥不慌不忙,從鬼袍內取出一口潔白如雪的罐子。
龍骨圣罐!
五階極品賭具。
這是一位強大的鬼族圣尊前輩,冒著性命危險闖入了龍界,在龍族的埋骨之地,偷偷的挖掘出的一小塊化神境界幼龍的龍骨。生怕驚動龍族,那鬼圣也不敢拿太多。
可惜這塊幼龍骨太小,無法用作鬼圣的戰斗鬼器。
鬼車鳥花了巨大的香火代價,將這一小塊五階龍骨買了過來,打造成的一口鬼罐子,作為賭局。
靈龜占卜術的準確度,其實是會依照不同的情況變化的。
靈龜甲的品階,和鬼罐子的品階對比,直接造成了占卜術的精準度的上升和下降。
這副龍骨圣罐,是五階極品化神的品階。在同等五階圣物之中,它已經是頂尖的存在了。不管是什么龜甲,只要五階,都不可能超越它。
這必然導致了龜甲的占卜精準度,大幅的下降。
這世間,幾乎不可能有什么五階圣物,可以穿透這副五階龍骨鬼罐子,猜測出里面的點數。
這副龍骨鬼罐子,鬼車鳥極少拿出來用。
都是在最關鍵,決定命運的時候,它才會將這件賭圣至寶拿出來,一局定乾坤。
鬼車鳥手持龍骨鬼罐子,“嘩啦嘩啦”的搖晃起來。
“這...這是賭界至寶,五階極品‘龍骨鬼罐’?!”
“不好....這一局,怕是不能下注了!”
“黑袍鬼,必輸無疑啊!”
賭桌上,有一些老賭鬼,看到鬼車鳥手里的這副龍骨圣罐子,頓時露出震驚之色。
它們終于清醒過來,知道后怕了。
一旦黑袍鬼的龜甲占卜術失效,它拿什么去跟賭圣鬼車鳥比拼賭技?!
因為這龍骨鬼罐子只有一副,蘇塵依然是用普通材質的鬼罐子,貼了一張普通的五階鬼圣符,以防神念探查。
通常情況下,這鬼罐子的內部也是無法被外界探測的。
但是,如果有什么比這個鬼罐子更高階的存在,那就不一定了。
蘇塵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鬼罐子,又看看鬼車鳥手里的那副“龍骨圣罐”,不由皺眉。
差的太多了!
說不定鬼車鳥會玩什么貓膩!
“你有好罐子,我也有啊!”
蘇塵帶起一副鬼器手套,然后從袖內取出一口小鐘。
雷音圣鐘!
五階中品,雷系、音系、鐘鼎圣器。
這口圣鐘縮小到巴掌大小,剛好可以裝下三個骰子,當一個骰罐子用。
他帶著鬼手套,一副小心翼翼的手拿雷音圣鐘,也開始搖晃起來!
雷音圣鐘里面,一陣嗡嗡梵音鳴動,恐怖的雷音在里面回蕩,猶如佛圣在念咒。
鬼修要是敢用耳朵去聽,腦子都被震懵,被雷音給震出腦震蕩來。用神念去聽,一個不慎,被震成白癡。
“噗嗤!”
“雷音系!”
“鐘鼎!”
頓時,鬼圣大賭坊內,有不少賭鬼的口中噴出大口的黑血來,難以置信的望著黑袍鬼手里的這口雷音圣鐘。
它們的臉色都變了,露出畏懼之色。
尤其是那些幽魂,沒有肉身體魄的保護,最是畏懼雷音鐘鼎法器。雷音一殺,可就是一大片,躲都沒地方躲。
“臥槽!狠啊,真夠狠!”
鬼車鳥眸光一寒,牙都快咬碎了,吐出一口黑色唾沫。
它的聽音技巧再高明,也不敢去聽那口雷音圣鐘。
“這不是人族的雷系圣器嗎,而且還是鐘鼎圣器。這東西,只要敲一下,一大片的元嬰以下幽魂都會剎那間魂飛魄散!哪怕是鬼圣也受不了啊!”
“它居然敢拿來做賭具!”
“黑袍鬼這是從哪個人族手里搶來的?”
眾多賭鬼們,望著黑袍鬼,都露出驚懼之色。
黑袍鬼居然敢拿著雷音圣鐘來賭,它究竟是什么來路?!
但不管是什么來路,以后再說。
現在賭局已開,誰也不會去管。對于賭鬼來說,眼下沒什么比賭這一局更重要了。
“嘩啦!”
“嘩啦!”
鬼圣大賭坊內,一片寂靜無聲,只有兩個搖鬼罐子的聲音。
不知道什么時候,大賭坊的另外兩名大老板——飛天夜叉、白骨兇君,也已經到了。
飛天夜叉,是一名鬼蝙蝠圣尊。
高瘦,渾身漆黑,尖嘴鼠臉。
它坐在大賭坊的高處觀望臺,目光呆滯空洞,看著底下成千上萬的賭鬼們圍聚在黑袍鬼的賭桌上。
旁邊,則是一名高大威猛的白骨骷髏鬼尊。腰間橫跨著一柄鋒利如雪的大骨刀,兩團幽火冷漠無比。
“你說,它們誰能贏?”
“哼,這還用說!鬼車鳥在酆都城可是赫赫有名的賭圣之一,最近一百年沒有輸過。自從它造出一副龍骨圣罐,就沒哪個能從它手里贏過!最不濟,也是平局!”
“那黑袍鬼也不知是什么來歷,跟鬼童圣母混在一起?莫非是鬼童圣母在給它撐腰,暗中使招?”
“不可能!鬼童圣母那點可憐的賭技,她已經在我們這里輸了上千萬點的香火了,隨便一個元嬰鬼大倌人就能對付她。就算有她作為靠山,黑袍鬼也一樣贏不了。”
“就怕,是酆都城的其它賭坊得了一件龜甲占卜的寶貝,想來打壓我們鬼圣大賭坊!”
在鬼圣大賭坊的大廳。
酆都城執法殿的十大圣君,兇牙鬼君、怨靈鬼圣、幽火地龍鬼圣等等,也齊齊而至。
它們是來做見證鬼,準備執法。
賭坊的一邊是來自忘川河的鬼童圣母、蛇牯鬼圣、莊綠旖、童男、童女,等五名鬼圣。
另一邊是鬼圣大賭坊的鬼車鳥、飛天夜叉、白骨兇君。
沒有它們這些執法隊的圣君,只怕其中一方會賴賬,最后鬧得打起來。
當然了,身為老賭鬼,它們十大圣君對今天這賭局也很感興趣。
“連賭三局,真猛!它們這是賭瘋了,要把老本都押上啊!”
“嘿,咱們瞧瞧熱鬧就好!誰贏誰輸,跟咱們沒多大關系!”
鬼車鳥慢悠悠的搖晃著龍骨圣罐,一直在拖延時間。
直到,它看到飛天夜叉、白骨兇君到了,還有酆都城執法殿的十名圣君都來了。
它這才安心下來。
穩操勝券!
這一局,它不但要將那塊神秘的龜甲贏到手,還要將鬼童圣母、蛇牯鬼圣等等,都賭成鬼圣大賭坊的鬼奴。
“啪——!”
鬼車鳥猛然將龍骨圣罐,扣在賭桌子上。
它雙眸幽火狂燒,譏諷的望著蘇塵。
“黑袍鬼,你死定了!”
“就算你用了雷音圣鐘,讓我無法聽音。但我有‘龍骨圣罐’,你的龜甲一樣占卜不準。彼此誰都無法探測到誰,我們扯平了。”
“大家各憑賭技!”
“我一樣吃定你!”
鬼車鳥譏笑道。
“是嗎!大話別說的那么早,小心被打臉!”
蘇塵輕笑也將手中的雷音圣鐘,反扣在賭桌上。
雙方骰子落定,再無更改的可能。
“猜猜,我是多少點!猜中的幾率是十五分之一,你完蛋了!”
鬼車鳥陰鷙的笑道。
“行,我先占一下!”
蘇塵笑了笑,手里的玄武龜甲輕輕一彈,落在賭桌上。
他皺眉。
這塊龜甲上面的痕紋顯示,龍骨圣罐內是一點。
而且龜甲的痕紋還顯示,這次占卜的準確度,僅僅是十分之一,低的可憐。
他的勝率,不到兩成。
鬼車鳥眸光閃動了一下。
它身為鬼中賭圣,當然對龜甲占卜術非常精通——它只是認不出黑袍鬼這塊靈龜甲是什么甲而已。
鬼車鳥瞥了一眼龜甲占卜的點數,頓時無比得意,狂聲鬼笑道:
“龜甲占卜,一塊龜甲對一件事情,只能占卜一次。對同一件事情,用同一塊龜甲,再次占卜就完全沒用。
我的罐子里三枚骰子,至少也是三點,它居然占卜出一點。這塊龜甲沒占中。
黑袍老弟,你完了!不但龜甲歸我,你還欠我九千萬點香火!”
對面,蘇塵卻依然神色如常,坐在那里玩弄著龜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