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我評價這方面,華夏選手一向都比較謙虛內斂,因為沒人想給自己立下什么Flag。
所以聽到任東的話,雙手插兜里劉子浪也十分謙遜地說道,
“一場比賽并不能看出什么,我覺得...只能算是熱身吧。”
只能算是...熱身吧...
聽到劉子浪如此“儒雅謙遜”的回答,場下圍觀正舉著手機拍著的觀眾不由驚了,直播間的彈幕也是筍干爆炸!
“熱身?你開始了?”
“東哥,別秀了,直接抽他吧。”
“Vic這個比又開始說夢話了,誰尿黃快來把他滋醒!”
“放著我來!勞資有尿毒癥,今天我要毒死這個比!”
“哇!前面的兄弟是個狠人啊!”
采訪區域,任東聞言也是微微一愣,有些接不上話了,他還從未見過敢在比賽時這樣奶自己的華夏選手,難道這個男人就是傳說中的鐵頭娃?
不過好在他久經陣仗,經驗豐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呃...呵呵,我覺得Vic說的沒錯,對于我們各個隊伍的選手而言,首場比賽的確是一種熱身和適應比賽的過程,相信接下來比賽大家也會為我們帶來更精彩的表現。”
任東在這里十分雞智地偷換了概念。
劉子浪說的明顯是對于他是熱身,但任東卻把“熱身”范圍,放大到了所有隊伍的選手身上,這樣一來就自然就避免了沒法接話的尷尬。
松了口氣,任東笑著繼續道,“那么我們繼續第二個問題,在剛剛的這場比賽中大家都發現了Se7en一隊和二隊開局都落了機場,不少人猜測是內部聯手。”
“當然,我們也都知道這不可能。”
“但作為同屬一個俱樂部的兩個隊伍,請問會不會是因為事先的戰術交流而造成的落點重合?”
聽到任東的話,場下的觀眾不由也有些好奇了起來。
但劉子浪卻不假思索地開口道,“我們雖然同屬一個俱樂部,但其實是有兩個教練的,平時訓練也不在一個地方,交流比較少,所以只能是巧合吧。”
說到這里,他抽手撓撓屁股,“而且我記得一隊在機場就被我們干掉了,所以我想應該不存在非法組隊的問題吧?”
“嗯,這是當然。”任東笑著追問道,“那么當時在知道對方是自家一隊的時候,有沒有心軟想過放對方一馬的念頭?”
劉子浪聞言一愣,干咳一聲,“這個其實我是有的,人之常情嘛。”
“但當時秋神是臨時指揮,下了死命令,讓我們一個都不要放過!”
劉子浪低著頭,看上去情緒有些低落,“所以大家也只能忍痛下手了,舔包的時候Menhera都哭了。”
“啊?是這樣的嗎?”任東揉了揉鼻子,感慨道,“看來秋神真的很嚴格啊。”
后臺休息室。
Se7en的一隊和二隊正在喝水休息。
休息室的墻壁上掛著一個液晶電視,播放著前臺現場的畫面,當然也包括采訪,此時幾人剛好聽到這段。
一時間,
室內的氣氛瞬間沉默了下來。
而在這種安靜的情況下,從包里拿出零食正在偷吃的御坂琴美嘴上的動作一僵,傻乎乎地不敢再咀嚼了。
一隊的SSR緩緩抬起頭,臉上神色復雜地看了李沐秋一眼。
那一眼,
仿佛穿透了一載的青春和光陰。
而李沐秋則怔怔地看著電視上“痛心疾首”的劉子浪,嘴角一陣抽搐后,眼角的余光偷看了一眼一隊的幾人。
尤其是SSR。
他看著他,張了張嘴,那一句...
還是沒能說出口。
前臺采訪區域。
“那么接下來最后一個問題。”
“在今天的比賽中我們可以看到二隊的選手表現都出色,那么你覺得這場比賽打得最好的一位是誰?”
說到這里,任東又加了一句,“或者請你來點評下其他三個隊友的表現。”
聽到這個問題,劉子浪沉吟了兩秒,“我覺得澤少上場比賽正常發揮吧,Menhera進步很大,當然也是得益于我的教導有方,至于秋神...
嗯,他表現出了很大的潛力。”
聽到劉子浪最后這句評價,任東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因為潛力很大的潛臺詞很多時候往往是在說,丫現在就是一個逗逗!
后臺休息室。
“都憋攔我!勞資要去打屎他!”李沐秋怒氣值一下子滿了!
休息室里一片安靜。
不過御坂琴美趕緊蹦跶了出,攔住了李沐秋,瞪大眼睛不解道:
“秋神秋神,濕乎剛剛是在夸你耶!你為什么要打濕乎。”
李沐秋看著御坂琴美那純潔的大眼珠子,心中不由一聲長嘆!
他終于知道這對師徒都缺啥了!
一個是缺心眼兒!
還有一個特涼的缺德!
“好了,讓我們再次恭喜二隊旗開得勝,開幕吃雞!”
采訪區,問完前面那個問題后,任東笑著對著鏡頭說道。
聽到這句話,場下和直播間的觀眾紛紛精神一振,所有人都睜大雙眼盯著任東的右手。
“lei了Lei了!”
“系統:不滅之握蓄力完畢!“
“鱔餓到頭終有鮑,不信蒼天繞過誰!”
“東哥秀他!我代表顏值雞王直播間所有帥比水友給你拜年了!”
果不其然。
接下來,任東說完那句話后,又對劉子浪笑著說道,“同時也非常感謝Vic接受我們的賽后采訪,希望二隊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有更精彩的表現。”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任東忽然不露聲色地抬起右手示意了一下。
顯然,他也是有點“見獵心喜”了。
畢竟倘若能夠在電競圈齊秀兩大魔王,那日后想必也是一段佳話...
而按照正常的流程,
這個時候劉子浪多半會以為是要握手,然后伸手碰向一團空氣...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在華夏無數觀眾瞪大雙眼的注視下...
任東的右手剛一伸過來,
劉子浪卻在微微躬身的同時,十分自然地把話筒放進了他的手里,整個過程自然和諧,沒有一絲突兀的感覺。
就像是港片里大佬下車后,身后的馬仔小弟迅速小跑上來接過拋出的鑰匙,順勢為大佬披上外套一般...
下一刻,兩人四目相對。
看著手中的話筒,感受著那不太真實的真實的觸感...
一時間,任東也有些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