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沒想到你也是個修煉者……”安朵撇了撇嘴唇,白了他一眼,可愛極了。
“可我還是想不明白,許大勇是怎么殺吳成英的,為什么牛百葉一口咬定是你做的?”安朵皺眉說道:“他莫不是和牛百葉串通一氣,想要坑害你的吧?”
“這個問題一會你就會知道,或許他能給出最準確的答案。”李林說道。
之前他還不敢斷定真正的兇手是不是用了易容術,現在看來也只有這種可能,因為,許大勇和牛百葉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個沒有任何交集的人他們怎么可能串通一氣,牛百葉又口口聲聲指正他所為,一來二去,問題顯而易見。
想到許大勇會易容術,李林也是無奈的搖頭苦笑,這似乎也印證了一句話,高手確實在民間,任誰會想到憨厚無比的許大勇竟然有這兩把刷子,又有誰會想到許大勇心機如此之重。
“如果是他,那他為什么這么做?似乎也沒什么理由吧?”安朵說道:“不能排除村里有人和他有仇有恨,但不可能所有人都和他有仇,這樣做的代價太大,難道他一點也不在乎鄉親們的生命?”
“一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人,他會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也許他覺著這只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一條人命對他而言還不如一只小小的螻蟻,或許他的報復還遠遠不止于此。”李林嘆了口氣說道:“當然,我們也只是推測而已,也許他只是想玩一玩,覺著這樣兒很有趣,你肯定會說,如果是這樣兒,他是個畜生,是個滅絕人性的家伙。確實,他就是個畜生,甚至連畜生還不如……”
“難道不止是推測,事情沒到水落石出的一天,最好不要妄加定論。”安朵白了他一眼說道。
又被這個女人白了一眼,李林恨不得直接掐住她的脖子,然后在這個柔軟又能呼吸新鮮空氣的地方對她胡作非為一番,從此以后,看她還敢不敢在用白眼。
難道你撇撇嘴,白人一眼很可愛,就可以肆意妄為?
“站住!”
一聲清脆威嚴的喊聲把兩人的目光拉了回去,抬頭看去,只見兩名全副武裝的武警正在徐大勇身邊兒打轉上上下下打量他,許大勇則是嘿嘿笑著,擺出一副憨厚的模樣兒。
“兩位大哥,我是許大勇啊,我剛剛還來過,你們不認識我了?”許大勇笑著說道:“我從這里經過,想著天冷了,咱們的兩位院長還在熬夜奮戰,我尋思著要不要給他們送兩件棉衣過來,沒別的事兒……”
“什么許大勇不許大勇的,王隊長有命,任何人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都不得靠近……”身材略高的年輕警察打量許大勇兩眼,“不是我說,你這是什么送棉衣的?用嘴巴送棉衣的嗎?”
“大哥,這這這……我這不是情急之下給忘了嘛。這樣兒,我現在就回去拿,我這就回去拿。”許
大勇燦燦的笑了笑,左手塞進右邊的衣袖,右手塞進左邊的衣袖,彎著腰屁顛屁顛的走了回去。
看著許大勇屁顛屁顛的走人,兩名警察明顯有些不悅,其中一人還忍不住跺了跺腳。
“這些土老帽,不管是聰明的還是腦子有問題的,都特么知道巴結上邊的,知道給那些狗屁的醫生送棉衣,不把咱們這些人當回事,我們付出的比他們更多好不好!”
“唉。說這些有什么用,誰讓咱們就是做這個的,你看人家王隊,怎么就能進屋子坐著?咱們怎么就不能?”個子矮小的警察嘆了口氣說道:“歸根結底還是咱們這地位不行,想暖和,想舒服就點一點點的來,什么時候熬出頭了,日子自然也就好過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里保護好了,剛剛沒看到孫寶剛市長笑著出來的,我想病毒一定是有進展了,說不定用不了兩天咱們就能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十幾個人在這里晝夜不停看守,能有什么事兒,真不知道上邊的在想些什么,都抓到了兇犯,而且已經加強了看守,還弄得勞師動眾的……”身材高大的警察十分不滿意的說道。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嘀咕什么玩意?是不是不想干了?想滾蛋了是不是?”王恒黑著臉從村部鉆了出來,走到大個子身前便是對著他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腳,痛的大個子警察咧了咧嘴巴卻不敢多說。
“都給我提起精神來,出了事兒上邊找我,我找你們,到時候誰都不好過!”王恒看了兩人一眼,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心里想的什么,有氣沒地方撒,其實我和你們一樣兒,剛剛你們說的沒錯,誰讓咱們就是干這個的,都打起精神來,我保證等病毒解決,我們隊的所有人都會得到應有的嘉獎,有你們高興的時候!”
聽王恒這么一說,兩名年輕警察頓時高興起來,原本比黃連還要苦的臉終于帶上了笑容,王恒的一席話,就像是冰冷雨夜的一碗熱姜湯,不但讓他們暖和,還給了他們希望……
“隊長。您就放心吧,這么多天我們不是都過來了,也就是沒什么事坐在這里發發牢騷,該怎么辦我們清楚,誰讓咱們是軍人,軍人就應該服從命令,我記著剛剛入伍的那會兒,我們可經常唱一首歌……叫什么來著……有句歌詞好像叫為人民服務……”大個頭警察笑著說道。
“你小子,歌詞都忘了,還在這兒炫耀。好了,在這兒給我好好看著,有什么事兒隨時向我匯報。”王恒拍了拍大個子警察,隨后轉身走了回去。
王恒剛走不到五分鐘,離開的許大勇去而復返,他手里拎著一個包裹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笑,一眼看去把農村人的樸實表現的淋漓盡致。
“你怎么又回來了?”大個子警察不悅的說道:“不是讓你走了嗎?說了幾遍這里無關的人不允許靠近,你聽不明白是怎么的?”
“兩位大
哥,我這不是忘了拿衣服,回去拿兩件衣服送來……”許大勇討好的笑了笑,隨后便是打開了包裹,“你們看你們看,我就是來送衣服的,送完衣服我就走,這不,我還給兩位大哥準備了點東西,咱們農村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兩盒煙兩位笑納……”
“少給我扯沒用的,東西放下,人走吧。”大個子警察哼了哼,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么行為?賄賂執法人員,要是被人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去去去去,拿著你的東西走,記住,別再來了。牛院長和劉院長的衣服我給送進去,兩位院長正忙活著……”
說罷,大個子警察便是上前一步,推搡了許大勇一巴,眼睛也豎了起來。
被大個子警察推搡,許大勇的臉色頓時一變,黑漆漆沾滿臟土的手攥緊了一些,不過,瞬間之后,他的臉色便是恢復如常,還是笑嘻嘻的。
“你們做什么呢?吵吵什么?怎么回事?”劉文靖穿著白大褂從村部里邊走了出來,臉色不善的盯著三人喝道。
許大勇一看劉文靖出來,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趕緊上前,指了指他自己說道:“劉院長。是我,許大勇,您剛剛還見過的……”
劉文靖點了點頭,皺眉問道:“這么晚了來村部有事嗎?沒事兒就先回去,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正在關鍵時期最好不要有人打擾,有什么事兒我會找你的。”
“是。我知道。我知道。”
許大勇連連點頭,把包裹拎起來,“劉院長,咱們百里石這個地方是頂風口,晚上風大,天也冷。我們百里石的鄉親還指望您解救,您不能病了,這棉衣是我去年買的,還一次沒穿,你和牛院長一人一件將就著穿……”
“唉。你看你,這三更半夜的,外邊多冷,還不忘了給我們送衣服,快快,別在外邊兒站著了,進來喝點熱水暖暖。”劉文靖說道。他自己率先向村部里邊走了進去。
許大勇被劉文靖帶了進去,村部外邊又安靜了下來,李林和安朵依舊躲在草叢里沒出來,這一切他們盡收眼底。
“以后還敢不敢相信老實人?”李林苦笑著搖頭說道:“一個善于偽裝的老實人,不知道比真正的壞人可怕多少……”
“白癡!”
安朵撇了撇嘴,見李林一副錯愕的模樣,她又白了李林一眼,說道:“我說的不是你,我是說劉文靖,還有專家組這些醫生,兇手就在眼前,竟然還當好人相待,還有那些警察,難道他們就一點都沒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我們之前似乎也沒發現……”李林無奈的聳了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