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日走了出去,屋子安靜了下來,安朵將放在桌上的銀針拿了起來,一雙美眸里帶著一些笑容,她靜靜的注視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猶豫了很久,她終于拿出了手機。
“阿蒙,他在什么地方?”安朵打通了阿蒙的電話。
“小姐,李老師在您對面的樓上……”阿蒙深吸了口氣,說道:“小姐,你想好了嗎?如果您過去看他,對你們都沒好處,安家人是不會放過他的,王家人也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
安朵苦笑著說道,隨后她便是將電話給掛斷了。
是啊,她可以不在乎她自己,又怎么能不去顧及他的安危,和他走注定是亡命天涯,可是,他可以嗎?
可是,他來了,他就在對面的樓上,只有咫尺的距離,卻像是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山峰,安家不會放過他,難道王家就會放過他嗎?
如果不是考慮這個,她又何必來到這里?
時間過的很快,輾轉間幾個小時便是悄然而逝,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道路兩旁的華燈也是亮了起來,華夏園卻不像繁華的鬧市那般喧嚷,這和附近居住的人有一定的關系。
一個人走在街上,李林東看看西看看,嘴巴里叼著一根香煙慢吞吞的吸著,他等了安朵一整天,安朵并沒有傳出來消息,也沒出來的意思,這樣一來,他也是難以拿定主意,是他進入王府,還是繼續在外邊兒等下去,這樣等著可能永遠都不會有結果。
他清楚安朵是什么樣的姑娘,如果她愿意出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攔住她,既然她沒出來,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李老師……”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在一次突然傳了過來,阿蒙微笑著走了過來,看著李林說道:“睡不著?”
“不習慣早睡……”李林笑著說道。
“附近有一家酒店,我們去喝一杯?”阿蒙說道:“銀針交給小姐了,她知道你在這里,剛剛她打過電話……”
“可她還是沒出來……”李林聳了聳肩膀說道。
想著自己為了這事兒傷腦筋,就像那些高中生談戀愛一樣兒,他都覺著有點可笑,甚至還有點想笑。
“也許是有原因的吧。”阿蒙指了指遠處的一家小店,說道:“在這里我們好像都沒什么熟人,李老師,要不我們過去聊一會兒?還打能打發打發時間,總比在這里徒增傷悲強得多,您說是不是?”
“不必了。還是在這里站一會兒,蠻舒服的。”李林搖頭拒絕。
古人言,一醉解千愁。
他無愁,又何必去飲酒作樂?即便有千愁他也不會用酒去麻痹自己,因為只有懦夫才會那樣兒去做,之所以沒直接進入王家大院,他并不擔心那些保鏢,別說這些人,再來幾十倍的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樣兒,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安朵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老師,你了解女人嗎?”阿蒙在一邊的馬路牙子上坐了下來,抽
出一盒煙先是自己點上一根,然后又給李林丟過去一支。
“你了解嗎?”李林笑看著阿蒙。
這個阿蒙救過他,也是安朵身邊唯一值得信賴的人,所以,他對阿蒙的印象還算不錯。
“我沒碰過女人,算不算不了解?”阿蒙聳了聳肩膀,隨后又搖了搖頭,說道:“年輕的時候談過戀愛,可是,連手都沒牽過,我想我這輩子也不會了解女人了,不過,以后不用給小姐當保鏢,說不定我也會找個婆娘,那時就能了解的更深入一些……”
“這樣兒是能了解的更深入一點兒……”李林笑著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又是忍不住一笑,兩個男人坐在一起,聊起這種段子是最來勁的,也是最能促進感情的,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
共鳴,無論什么事情,當它能夠產生共鳴的時候,即便是仇人說不定也能化敵為友……
“李老師。問你個問題,你能不能如實回到我?”阿蒙注視著在李林,滿是笑意的臉也變得嚴肅起來。
“關于安朵?”
李林注視著阿蒙,說道:“你想問,如果她愿意離開這里,我可不可以帶她遠走高飛是不是?”
“也不全是……”
“很難回答你這個問題。也不能給你做什么保證,因為,你不是安朵,我和你說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難道不是嗎?”李林眉毛微微一挑,“她是我的學生,也是我的朋友,會或者是更深一層關系……”
李林想說,他身邊兒還有很多女人,他真的不能給安朵什么承諾,遠走高飛這種事兒更是不可能的,即便有,肯定也不是現在,因為,他還有太多沒做完的事情,還沒有停留下來的資格。
阿蒙點頭,李林那些破事兒他不清楚,李林身邊有幾個女人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安朵心里是怎么想的……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在這里等下去嗎?”阿蒙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用不了兩天就是結婚的日子,到了那時在做決定,一切可能都晚了……”
“我知道該怎么做。”李林笑著說道。
他心里暗暗想著,如果這時候蔡文雅在身邊兒,這個女人一定會鄙夷的看著他,因為,他確實有點婆婆媽媽,這時候甚至連個娘們都不如……
“祝你們好運。如果有什么地方能用得到我的地方,李老師,你隨時開口,你希望小姐過得好,我也一樣兒。”阿蒙笑了笑,隨后便是將手里的半盒煙給李林丟了過來,“有煩心事就抽根,等你把這些煙抽完了,說不定就想好該怎么做了,我就在這家賓館,需要我隨時找我……”
言畢,阿蒙便是大步走了出去,不給安朵當保鏢了,他看上去輕松了不少,談吐也隨意了一點,不至于一直緊繃著臉,好像誰欠他幾百萬一樣兒。
“抽完了就有決定了?”
李林笑瞇瞇的看著阿蒙的背影,隨后他便是搖了搖頭,他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性格,他現在已經有點受夠他自己了,既然來了,這件事兒就盡
快解決掉,哪怕是王家,安家,這兩個超級家族追殺他,那又如何?
很可怕?
很可怕!
常言道,發昏當不了死。
不去挑戰,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況且,他也不是那種泛泛之輩,就算王家安家想要動他恐怕也要掂量掂量,他不介意多殺幾個人,哪怕他是身居高位!
看著燈火通明,戒備森嚴的王家大院,他嘴角撇了撇,有些不屑,回味著剛剛的表情,他又忍不住一笑,和什么人一直在一起,也會被她帶壞,露出不屑的表情,撇一撇嘴似乎就是安朵的專利。
想著他第一天到班級,安朵當時看著他的表情,帶著不屑的笑意,還問他醫術怎么樣兒……
嗖……
腳尖在地上一點,路燈下邊兒,一道黑影轉瞬即逝,甚至在冰冷的黑夜拉出來一道道讓人咋舌的殘影,他沒選擇跳墻進去,既然來了,還是以修煉者的身份進來的,還有什么好顧及的,盡情的施展自己的能力便是。
“王哥。大少今天好像大變樣啊,白天到門口時,還對著咱們笑呢,平時可不這樣兒。”一名年輕黑衣保鏢小聲說道:“你們說,不會是因為要娶媳婦了,改變了吧?”
“改變?”
王隊長哼了哼,低聲罵道:“你見過狗能改得了吃屎的?只不過是暫時把尾巴夾起來做人而已,等喜事兒一過,老婆沒了新鮮感,肯定還和以前一個吊味……”
“吊是什么味……”
“你脫了褲子聞聞不就知道了!”
王隊長沒好氣的瞪了年輕人一眼,說道:“特么,說話要小心點,別以為給了點陽光就能燦爛了,要是出了事兒,咱們都點被拉到法場槍斃……”
“不至于吧……”
“不至于?”
王隊長哼了哼,像是看白癡一樣兒看著年輕人說道:“你知道在你之前,你這個位置站著的是誰嗎?是我的頂頭上司,我要叫一聲哥,以為給老爺子當過警衛員就能在王家被高看一眼,怎么著?得罪了王旭日,還不是一樣被一槍打死?”
“在這里,你就要知道你是做什么的,看門就是你的職責,看好了有個飯錢,看不好沒什么好下場,這里不是酒店,我們也不是酒店門口的保安,職責重大,知不知道?”
年輕人連連點頭,后背也是冒出了冷汗,心里暗暗想著,幸好沒和王旭日對著來,這確實不怎么明智。
“王哥,你說,王旭日就這樣兒,他媳婦還挺好看的,我聽他們說,是今天來那個老爺子的孫女,那個老爺子是誰你知不知道?”年輕人忍不住問道。
“我要是知道,我就進院子里呆著了,我還用在這里看門?”
王隊長瞪了年輕人一眼,罵道:“說了八百遍,還是改不了這個臭毛病,不該打聽的事兒就不要打聽,小心不知道什么時候飛過來一個槍子要了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