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面色沉重,是啊,他們走了杜久晨夫婦該怎么辦?
指望這些人放過他們?
這是癡人說夢,對于殺手而言,他們的眼里只有手里的刀槍,只有剝奪別人的生命,他們會心慈手軟?
幾十個只有靈氣期的修煉者不足以對他造成什么威脅,但是,想要將這些人干掉他也要費上一番手腳,而且,他還必須保證安朵的安全,不管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他們既然選擇這個時候,還有他們的身份,他們會放過安朵?
李林苦笑著搖頭,安朵有一堆這樣的親戚,確實是難為她了,不知是該為她感到高興還是感到悲哀。
“我們出去引開他們,不然,他們肯定會受到牽連,就算我們走開,這些人也不會放過他們……”李林深吸了口氣,抬起頭向外邊兒看去,外邊兒漆黑一片,能看到的只有天上不多的星光……
既然有了決定,也就不再猶豫了,李林的嘴角微微的挑了起來,他剛剛還在想著怎么對付那兩個堪比怪物的老頭子,結果,沒等他想到什么好的辦法,人家已經找上門了,既然如此,撕破了臉皮就拉開架勢干上一場。
“哼!”
心頭發出一聲冷哼,李林便是拉著安朵的手悄然的向外邊兒走去,原本,他是想使用瞬間轉移的能力,可是,想了想他又放棄了這種做法,瞬間轉移,他帶著一個人會失去準確的落點,這只是其一,其二是,如果他和安朵突然離開,這些人肯定會沖進院子,那樣的話,杜久晨夫婦依舊要遭殃。
另外,瞬間轉移確實非常不錯,很隱蔽,可是,瞬間轉移最大的弊病就是,每次使用瞬間轉移對他的消耗都不小,如果是遇到普通人,他動用一兩次瞬間轉移的能力還沒問題,可是,面對這些久戰疆場的殺手而言,不保存實力無疑等于慢性自殺。
聽到外屋傳來動靜,杜久晨從火炕上跳了下來,他剛剛拉開半截簾子準備去開燈時,李林快步上前,一把便是按在了他的手上,阻止他下一個動作。
“你們這……”杜久晨皺了皺眉,警惕的看著兩人。
“杜大伯。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現在外邊兒有人來找我們,你和大娘不能出去,無論外邊兒發生什么都不能出去,這會給你們帶來殺身之禍。”李林無比嚴肅的看著杜久晨說道。
“怎么回事兒?什么殺身之禍,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們這是出去做什么?”杜久晨再次皺眉,李林沒解釋清楚,他也是茫然的很,心里暗暗想著,這兩個年輕人真是奇怪,好端端的說什么殺身之禍,剛剛他們不是還好好的,怎么這么快就變成了這樣兒……
“大伯。我們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你聽我們的沒錯,放心,我們沒惡意……”安朵深吸了口氣,摸了摸空蕩蕩的兜兒,她那把隨身攜帶的手槍已經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現在能派上用場了卻不見了……
“這……好吧……出去小心,有什么事兒喊我……”杜久晨撓了撓頭,隨后便是一臉茫然的轉過頭,再次回到屋子里,他試探了兩下去打開屋子里的燈,想著李林剛剛嚴肅的表情他又放棄了這種做法。
杜久晨回了房間,李林還是有點擔心,猶豫了片刻,他嘴角微微顫抖,一道結界悄然間布置下來,這個結界不是很高級,但是,阻止外邊兒那些人進來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以他們的能力別說沖進來,這個結界他們也不可能打破……
一切準備好,他便是向安朵看去,苦笑著說道:“讓你受苦了……”
“苦盡甘來,希望以后會好起來,不過,這種感覺也很不錯……”安朵微微的笑了一下,她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不是因為受苦受難而苦笑,她向來不是那種特別怕吃苦的女孩子,甚至比一些尋常的女孩子還要堅強許多。
她之所以難過,是因為她不確定外邊的人究竟是誰,如果是王泉山的人還好,可是,如果是她爺爺派來的人,一邊兒是身邊的親人,一邊兒是愛的人,她不會因為關系而糾結,也不會選擇站在前者那邊兒,可是,親人,愛的人,他們雖然不一定相愛相敬,至少也不會成為敵人才是……
而現在這一切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沒有人會因此而妥協,無論最終誰笑到了最后,對她而言都是兩敗俱傷……
“一組,五秒內必須沖進去,不需要留下活口,按我之前說的去做……”飛狐一組的頭頭站在墻角下,低沉的發著命令,“二組三組,你們負責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逃出去,違令者,殺!”
數十個身著黑衣的殺手同時抬起了手,他們的手里沒有黑漆漆的手槍,而是換成了一把把閃著寒光的匕首,他們手里的匕首很奇特,和一些普通的匕首完全不同,說是匕首,又不是十分的像,他們手里的匕首并非扁平鋒利,而是那種類似于三棱錐型的匕首,刀鋒也并不整齊,看上去有點類似于鋸子。
懂刀子的人都知道,這種奇異的匕首要比那些普通的匕首更為霸道,殺傷力更強,如果被刺中,不單單是刺出來一個口子那么簡單,如果被刺到,身體不但會出一個血粼粼的孔洞,另外,血液也很止住,這樣的匕首可能不會一下子殺死人,但是,它的殺傷能力確實要強于普通匕首,而且還不是那么一點半點。
一眾人做好了準備,帶頭的黑衣人的手也是抬了起來,一雙不大的眼睛殺氣騰騰,嘴角也是勾起了一絲弧度,不是不屑,而是嗜血。
對他們而言,殺死兩個普通人并沒有什么挑戰,也沒什么意思,他們更喜歡有挑戰的對手,但是,他們更明白命令這兩個字,只要接到命令,他們不管對方是誰,一定會用手里的匕首將其刺穿,然后看著被刺之人慢慢的死在他們眼前……
嗖……
黑衣人的手剛要往下壓,一道黑影從院子里嗖的一下便是沖了出來,李林的速度不慢也不快,沖出院子也并未第一時間沖走,而是在路上短暫的停了一下,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緩緩的回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一片黑衣人,一秒鐘之后,他腳尖在地上輕盈的一點,摟著安朵纖細的腰肢飛快的向遠處跑去……
李林和安朵突然從院子里沖出來,黑衣人顯然是沒想到,他們的動作已經做得足夠隱蔽,愣了一下之后,他便是抬起手,低沉的喝了一聲:“追!”
“是!”
一眾黑衣人應了一聲,隨后便是飛速的向著李林和安朵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他們的速度也不慢,不過,比起李林和安朵來還是有一些差距,剛剛追出去不到幾百米的距離,李林和安朵已經失去了蹤影……
“頭,他們……”
一名黑衣人上前,一臉茫然的看著遠處,黑漆漆的一片,去哪兒找李林和安朵的影子?
他們還是普通人?
普通人能做到這些嗎?
怎么會有如此之快的速度?
一個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之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向什么方向去追,帶頭的黑衣人皺了皺眉,臉色比剛剛沉重了許多,剛剛李林奔跑起來的速度,別人可能還沒注意,但是,他卻一直在仔細的看著,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尋常人能做到的事情,即便是相對他們這些修煉者也是不遑多讓。
其實,黑衣人不知道,李林只是沒放開手腳,如果他拼勁全力去狂奔,即便是帶著安朵在身邊兒這些人想看到他的影子也不容易,甚至剛剛他從院子里跳出來時,這些人都不可能發現他和安朵的蹤影才是。
“一組。西邊,二組西南方向,三組,北邊。”黑衣人第一時間下達命令。
他的命令剛下去,一道道身影如同深夜中的鬼魅一般飛速的向著各個方向狂奔而去,他們的速度非常之快,甚至肉眼有些難以辨別。
“真是一堆傻帽……”
當這些人離開,杜久晨家的門口,兩道人影悄然出現,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李林和安朵。
“他們是飛狐。王泉山手里的三把尖刀之一,不好對付……”安朵深吸了口氣說道。她雖然沒怎么去過部隊,有些情并不是很清楚,但是,飛狐這樣的殺手組織她還是知道的,像是飛狐這樣的殺手組織,她爺爺安瑾然手里也有……
“飛狐?”
李林聳了聳肩膀,笑瞇瞇的說道:“沒聽說過,不過,看上去也不怎么樣兒……”
“你小心一些。”
安朵緊張的看著他,雖然知道他的能力不一般,但是,他要面對的是飛狐這樣的恐怖殺手組織,一旦有個疏忽可能就會萬劫不復!
“回去等我……”
李林上前一步,雙手放在安朵的肩膀上,對著她點了點頭,說道:“我還舍不得死,還舍不得你……”
“小心……”
安朵輕輕點頭,漂亮的臉蛋上掛著一點點笑容,他的話雖然不是那么深情,但是,聽在心里也是甜滋滋的,這個家伙向來就是個木頭疙瘩,想讓他說出什么深情的話來確實也非常的有難度。
可是,他就這么突然一句,不算深情的話,卻能讓人感動很久……
看著安朵回去,李林的嘴角再次翹了起來,悄然的,一把奇異的刀鋒便是出現在了他的手里,這把刀是他和斗篷人戰斗時繳獲來的,之前也用過,這把刀雖然不是什么特別上等的法器,但是,能用法器兩個字命名,它就比普通的匕首不知道強上多少,說是削鐵如泥的寶刀也不為過……
他不急不慢,一步步的向剛剛那些黑衣人追出去的方向走去,他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他向來不是那種喜歡招惹是非的人,但是,當是非來到他的身上,找到他的頭上,他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懦弱,就像面對農村狗窩里那些兇巴巴的惡狗一樣兒!
“頭兒,沒有!”
“頭兒,沒有!”
“頭兒,沒有!”
杜村西邊的水壩上,帶頭的黑衣人面色冰冷,負手而立,他的眉頭皺在一起,在他身后,數十個黑衣人悄然間又集結在了這里。
“怎么會沒有?”
帶頭的黑衣人冷冷的笑了出來,“看來,我們是低估了他們,我想,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回到了那個農戶的家里,可惜,這一次他沒有在逃走的機會了……”
“可惜,你很快也要沒說話的機會了!”
黑人陰沉的話音還沒等落下,一道清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緊接著,一道身影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他不是別人正是李林。
李林突然出現在這里,一眾黑衣人顯然是沒想到,按理說,這個家伙應該逃走還來不及,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他不怕死?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看來。你也是個修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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