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馬云帆灼灼的盯著,張辰的腦門上冒出了冷汗,手緊緊的抓在一起,憋了好久都沒說出話來。
“張辰,我今天之所以叫你來這里,而不是讓你去公安局,我是在給你機會你懂不懂?”馬云帆說道:“我希望你能把事情說清楚,最好不要隱瞞,這種事你隱瞞不了,查出來對你沒有半點好處,我希望你能明白!”
張辰長長的吸了口氣,“局長,是這樣兒,經過鑒定,李女士的身上確實沒什么傷痕,也沒在李女士的身上發現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尸檢報告是沒問題的,如果您不信可以讓人去調查,張辰要是說了謊,愿意接受調查處分。”
“張辰。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不是以為人火化了就沒證據了?”馬云帆冷冷的盯著張辰說道;“如果這件事兒沒人追究可能也就過去了,既然有人追究,我們必須要嚴謹對待,你以為咱們的警員都是吃素的嗎?他們就不會去調查了嗎?”
“局長。我真的沒說謊,我知道您肯定不信我的話,您可以去查。”張辰說道。
“好!很好!”
馬云帆冷冷的哼了一聲,“張辰,別說我沒給你機會,這件事兒要是和你有關,我讓你罪加三等。”
“小劉!”
馬云帆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聽到喊聲,年輕警察推開門走了進來,“局長,您找我。”
“李女士死亡的當天,是誰帶隊趕往的現場?”馬云帆沉聲說道:“讓他們馬上去公安局,就說我要開重要會議,半個小時之內必須全部就位,不允許落下一個人知不知道?”
“是,局長!”
小劉站的筆直,做事兒也是十分的利落,應了一聲馬上便是走了出去。
“張辰。任何事兒都不能瞞天過海,你不說總有人會說出來!”馬云帆冷冷的哼了一聲,對著另外一個警察命令道:“把他給我帶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二十四小時之內不允許他和任何人接觸,也不允許讓他和任何熱你通話,明白嗎?”
“是,局長。”
年輕警察不敢怠慢,馬上來到張辰身前,看了他一眼,說道:“張醫生,走吧。”
張辰咬了咬牙,努力的擠出來一些笑容,隨后便是跟著年輕警察走了出去。
“真是個死腦筋,還真以為能瞞天過海。”馬云帆哼了哼,看了眼李林和林青遠,說道:“李總,老林,你們別急,天亮之前我給你們一個說法,不管是誰,只要涉案一律從嚴處理絕不姑息!”
“你馬云帆做事兒什么時候讓人失望過,不然我能來找你?”林青遠笑了笑,說道;“這件事兒肯定有問題,這個張辰心里有鬼,我能看的出來。”
原以為把張辰帶到賓館先詢問一下情況,卻不料張辰是這個態度,不過,這也不難理解,這個時候換成任何人都要抱著僥幸心里,萬一說了出來,結果肯定比想象中還要壞,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再加上知法犯法,事兒就更大了,丟掉烏紗帽是小,肯定還要面臨牢獄之災。
三人離開賓館便是向公安局趕了過去,一路上馬云帆不斷和李林說著話,看上去特別的熱情,一點官架子都沒有,通過他剛剛的表現,李林對馬云帆的印象也算不錯。
當然,這也只是不錯的而已,他和馬云帆沒有任何關系,也許過了今天晚上,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遇到,還有,人家馬云帆也不過是客氣客氣,畢竟,這種事發生在他的管轄之內,萬一查出問題,他也難辭其咎,不免會惹來麻煩。
“李總。關于你的事跡可真是夠多的,老馬我可是很佩服你的,等處理完這件事兒,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可不能走啊。”馬云帆說道。
“嗯,不走。我也想和馬局長坐下來聊聊。”李林笑著說道。打屁這種事兒他現在是手到拈來,對付任何人都沒有問題。
叮鈴鈴……
林青遠的電話響了起來,看了眼電話號碼,他馬上便是接通了電話。
“是我,林青遠。”
“老林。你們現在在哪兒?”張遠山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幾個人我們打聽到了,現在正在去找他們,你們要不要過來一下?還是一會我們在匯合?”
“停車吧。”
不等林青遠說話,李林便是出了聲,“林伯,你告訴張哥,我馬上就過去。”
“馬局,張辰這邊兒的事兒就拜托你了,我要先過去一下,就不能和您一起去公安局了。”
馬云帆頓了頓,有點不大明白李林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誰給林青遠打來的電話,可他不是傻子,聽兩人說的話還是能夠聽出來一些內容的,他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李總,需不需要我派人過去?老林我倆是多年的老哥們了,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我要是不幫忙也說不過去,這樣吧,我現在給局里打電話,讓人馬上過來。”
李林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多謝馬局的好意,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我們去處理一點小事兒,如果有需要李林自然不會和您客氣,我們等您的好消息。”
“唉,剛剛還說完事兒咱們要坐在一起聊聊,處理完了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我就找老林興師問罪!”馬云帆嘆了口氣說道:“那我們先回警局,查出問題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李總!”
互相寒暄了兩句,李林便是推開車門下了車子,林青遠則是跟著馬云帆去了公安局,他剛下車沒多久,一輛出租車剛好過來,他揮了揮手攔下出租車便是向事先約好的目的地趕去。
鳳凰服裝城。
開魯縣最大的服裝商場,當出租車來到這里時,遠遠的李林便是看到了張遠山和衛中華幾人。
“張哥。衛大哥。孫總。”李林走到幾人身邊兒,“怎么樣兒?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
張遠山沉聲說道:“一共四個,當天晚上他們幾個都在李欣萍的家里,李欣萍是怎么跳樓的我們現在還不清楚,但不要緊,一會我們見到了這幾個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們在什么地方?”李林沉聲問道。
“就在前邊的桌球室,外邊這幾輛車就是他們的,我們幾個人手不夠,也沒辦法確定里邊的情況,只能在外邊兒等著,也好等著你過來!”衛中華深吸了口氣說道:“這幾個人的身份都不一般,有一個是當地知名企業家的兒子,還有一個是刑偵局副局長的兒子,另外那兩個身份還不清楚,不過,這些人能湊到一起,要么就是有錢,要么家里人就是當官的。”
“他們和石雪松是什么關系?”李林沉聲問道。他對石雪松了解的不多,但也聽胡蘭說過,當時胡蘭提起這個女婿的時候可是不吝其詞大肆贊揚,畢竟,農村的姑娘能找到一個事業單位上班的人已經非常不錯了。
一個是知名企業家的兒子,一個是刑偵局副局長的兒子,和這人比起來,石雪松似乎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即便之前石俊強是個包工頭,認識的人也應該不少,可現在已經落魄了,什么都沒了,按理說石雪松絕對不可能和這些人打上交道的才是!
“他們是什么關系,也只能找到他們問問才行,在不就去問你那個姐夫。”衛中華深吸了口氣,說道:“林子,大哥說句話你別生氣,我覺著老林說的那個可能是真的,剛剛我們去過丁香花園,據對面商店店主反應的情況,李欣萍墜樓之后,衣服很凌亂,頭發也很亂,應該是發生過爭吵或者說打斗,她剛剛墜樓不久,這幾個人就匆匆的跑了出來,我想這件事兒肯定和他們有關系!”
李林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一雙深邃有神的眼睛冰寒至極,被他盯著仿佛都能凍僵了一樣兒。
“上車。他們出來了。”張遠山突然說道。
幾人下意識的向著桌球廳的門口看去,幾個看上去二十七八三十來歲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不像地痞小流氓,頭發也不是花紅柳綠的那種,反而給人一種翩翩公子的既視感。
“二華。你今個要請客,一共打了是十一局,你輸了十一局!”一個長相不凡的年輕人笑呵呵的說道。
“媽的,都虧了幾十萬了,還讓我請客,你們還真把我當成大款了是怎么的?”穿著黑色外套的年輕人說道:“今年就是他么的倒霉,去年盈利了三百,今年一百也沒賺上,在這么下去,我家老爺子恐怕要發火了。”
“擦,你少裝可憐,也別給哥幾個哭窮,你老子是誰?萬鈞企業的龍頭,縣城首屈一指的富豪,身價早就超過了幾個億,這點錢對你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不管怎么說,今個你就必須請客,愿賭服輸對不對?”先前說話的年輕人說著便是拉開了寶馬車車門鉆了進去,然后落下車窗,對著外邊幾人說道:“先去后山來一圈,一會兒再去舒坦舒坦?”
“走著走著……”
年輕人的話顯然起到了共鳴,寶馬車剛沖出去,后邊幾輛車子便是跟了出去。
對于這些有錢的公子哥而言,他們的生活是非常愜意的,吃喝玩樂,開豪車,聊妹子,兜風,這就是他們的生活。
幾人剛走,張遠山幾人便是啟動了車子直接跟了上去,按照張遠山的意思是直接動手,但被李林給阻止了,在這里動手不是不可以,但這里的人還很多,而且,他也不想打這幾個人兩拳踹兩腳就完事了,如果李欣萍的是真的和這幾個人有關系,他會用他自己的方式去解決。
別人可能會顧及這幾個人的身份,但對他而言這幾個人也不過是跳梁小丑而已,捏死他們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
“林子。一會兒我們下去給你辦事兒,你在車上等著。”衛中華沉聲說道。
笑了笑,李林搖頭說道:“豈有小弟在車上坐著,大哥去辦事兒的道理?這件事兒我自己來處理,你們在一邊兒等著。”
“你一個人太危險了……”衛中華皺了皺眉,“要么我們哥幾個一起去,要么就我和老張老孫下去辦事兒,你要是自己去是不是看不起哥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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