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酒席招待一路賓朋。跟沈培軍說經濟談城府拼的是謀略,換成張海潮這草莽烏龍就得講力量比兇狠斗的是本事。
李牧野跟張海潮約定半個月后在靜安一家拳擊俱樂部,雙方各出一人,用拳腳來了斷今天的事情。之后和老崔一起回到楊浦區的別墅里,主動給遠在莫斯科的狄安娜打了個電話。
目的很簡單,要不擇手段確保百分百能打贏這一場。
如果輸了,李牧野只能抱腦袋離開上海。
上午八點鐘,老崔一家住的別墅里。
老崔整個人沉在泳池的深水區下,雙手各執一支一百五十公斤的啞鈴進行深蹲起訓練。
李牧野坐在水池邊正看著計時器。
一名俄羅斯大漢在旁邊畢恭畢敬站著,正用俄語介紹道:“安娜夫人命我轉告說,這種東西是很傷身體的,前克格勃的超級士兵計劃早已經被證明是個失敗的計劃,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不同,承受極限也有很大差異,找到準確合適的用量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一旦弄不好就會有很大副作用。”
“就像諜影重重里那哥們兒一樣?”李牧野看著時間,同時留意計數器。老崔已經在水底無氧狀態下堅持了五分鐘,完成了三百四十次深蹲挺舉。早就打破了克格勃組織塵封已久的極限記錄。
俄羅斯大漢道:“那是電影,實際上淘汰率要高的多,而且風險也要高很多。”
“嗯,說下去。”李牧野貓腰去按通知老崔結束訓練的按鈕,道:“她還說什么了?”
事關前克格勃組織尚未解密的內容,狄安娜甚至都不敢用電話告知李牧野具體內容。所以才派了這個大漢前來,傳遞消息并指導李牧野和老崔正確用藥。
“安娜夫人還說,當年阿納薩耶夫也曾經被克格勃捕捉并加以訓練,也是在那個時候他跟總統先生成為了朋友,當年他的訓練數據被列為絕密,后來全部都銷毀掉了,可是據提莫夫先生說,他曾經達到完美的狀態。”大漢繼續說道:“安娜夫人的意思是如果你在使用過程中遇到什么難題,可以向他請教。”
李牧野點點頭,道:“還有別的嗎?”
大漢搖頭道:“具體的用法和用量您都已經掌握,安全紅線我也已經告訴您,如果沒有其他吩咐,我就不打擾了。”
李牧野點點頭,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漢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我給自己起了一個中文名叫張翼德。”
“嘿嘿,你倒是不謙虛。”李牧野笑道:“就沖你學習中文這個熱情,我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你過來這件事屬于機密,我在電話里也不方便提,這樣吧,你回去以后找狄安娜匯報的時候跟她說一聲,就說是我說的,讓她安排你來中國這邊工作,你回去準備準備,把家小都接過來,我準備在這邊設個安娜珠寶的分部,這總經理的活兒就你來干吧。”
俄羅斯人張翼德興高采烈領命去了。
李牧野看一眼時鐘,又過去了兩分鐘,計數器上顯示的次數是五百零二次,老崔還沒有浮生來的意思。
天賦這事兒還真是不服氣不成,這狗熊不愧是跟大灰熊練摔跤的主兒。
又等了一會兒,老崔終于提著一對兒巨大啞鈴從水里走了出來。雙眸血紅,青筋蹦起,包裹在脂肪層里的滿身肌肉不住的顫抖。看得出,已經達到臨界極限。
李牧野看一眼最后的時間,然后問道:“感覺如何?有沒有出現肌肉痙攣和頭暈嘔吐的感覺?”
老崔搖搖頭,道:“感覺很好,只是特別累,全身的血要爆炸似的。”
李牧野把手里的時鐘丟給老崔,然后拿起桌上一支注射器,按照自身體重的規定劑量抽了一針筒,對準自己的經脈毫不猶豫的注射了進去。
老崔驚訝的:“老板,這藥既然有很大副作用,有我就夠了。”
李牧野咧嘴一笑,道:“不必廢話,你我名為老板和雇員,其實跟兄弟一樣,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當哥哥的不能全指著你保護過日子。”
藥性發作,李牧野感到心臟開始劇烈跳動,全身的筋肉都跟著動了起來。好像有用不完了力氣要從身體里沖出去。趕忙走到老崔面前,把他身上的感應器一個個拔下來貼在自己身上,然后在水里接過那一對兒巨大啞鈴走進深水里。
三分鐘后,李牧野感到全身筋肉無處不在劇痛,并開始不受自己意志控制的顫抖。同時腦部因為缺氧,也開始出現眩暈惡心的感覺。意識到這就是自己的極限,趕忙從水里走出來。行至一半兒的時候再也堅持不住,連忙丟了一對兒啞鈴浮出水面,剛想說這他嗎真不是人能忍受的,一股鼻血便不受控制的飆了出來……
在泳池邊的躺椅上修養了一會兒,李牧野漸漸恢復神智和意志。睜眼便看到老崔關切的看著自己。嘿嘿一樂,道:“你他嗎離老子這么近,是要跟我搶氧氣嗎?”一抬手,道:“扶我起來。”
圍著泳池走了幾圈,感覺身體各部位機能都恢復正常了,又回到桌子邊坐下,猶豫了一會兒后,終于拿起了電話。
阿納薩耶夫的聲音依舊低沉帶著金屬的音色問了一句:“有什么事嗎?”
李牧野說:“有事。”然后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說了一遍。
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許久,阿納薩耶夫終于說道:“對手很不簡單,難怪你要作弊來提升實力。”
又道:“你不要再繼續在水中練了,改用鹿茸血混合山羊奶,最好是海拔三千米以上的山區出產的山羊,找一個足夠你施展的容器,比例是三百比一,羊奶每三百斤混合一斤野生鹿茸血,一邊練習一邊飲用,虎骨酒浸泡三兩以上的老山參和野生大熊膽,每次服藥訓練后喝一杯養筋骨壯體魄。”
“這些東西除了山羊奶比較好弄外,別的都不太好弄吧。”
“酒我可以給你準備,鹿茸血給你選最好的馴鹿血,你把地址告訴我,三天內我派人給你空運過去。”
李牧野又問:“可否準備雙份?”
阿納薩耶夫道:“同樣的方子用在你那個能在水里堅持七分鐘的兄弟身上,會立刻要了他的命。”
“為什么會這樣?能不能調整一下劑量?”
“因為你跟他比起來身體太虛,所以補一下沒有問題,他如果跟你一樣補,就等于吃毒藥。”阿納薩耶夫繼續說道:“還有,那個啞鈴訓練你不要再做了,并不是適合你的特點,他的身軀龐大,所以可以不限制的增強肌肉力量,而你永遠也不可能跟他一樣孔武有力,所以我建議你改為速度練習,在容器的四周固定有彈力的皮索,困住你的四肢和腰……”
“你當初就是這么練出來的?”
“這是我的經驗之談,是我當初一次次摸索出來的,不過啞鈴和皮索都要加倍。”
阿納薩耶夫說道:“雖然知道都是廢話,但我還是想對你說幾句,在這個圈子里要想好好活下去,除了必須有特殊的價值外,還得有強硬的自保手段,你現在的重要性還不夠,或者說你的發展潛力沒有被真正的強力人物關注到,等有一天他們像注意我一樣關注你的時候,你就會后悔走進這個圈子了。”
“我現在難道還可以拔腿走出去嗎?”李牧野道:“別扯淡了,就算是國內商圈里都難免明槍暗箭,更何況是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專業人士,阿納薩耶夫先生,你我都清楚,這世界上是不存在真正的凈土的,我們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只有讓自己變的比別人更強這一條路可以走。”
“你能看到這一步我就放心了。”阿納薩耶夫說道:“孩子,話雖如此,但我還是很不希望看到你走上我的老路,如果你自知沒有機會回頭,就必須學會保護好你心中重要的人和物,因為你未來可能要面對的敵人都是極度兇殘狡猾的,他們為了對付你會無所不用其極的,當然也包括那些人在內。”
“這就是你當年一去不回頭的原因?”李牧野道:“阿納薩耶夫先生,我恐怕不能接受這樣的保護,而且我認為你這么做更多是出于對自我的保護需要。”
“我沒辦法否認你說的事實。”阿納薩耶夫說道:“但我并不后悔當初的選擇,我只遺憾的是你們到底還是被別人找到了,你姐姐很可能去了美國,而你也被陳淼拉下了水。”
“如果有一天我讓你感到為難了,你可以不必有任何顧忌做你該做的事情。”李牧野故意加重語氣道:“阿納薩耶夫先生,我叫李牧野,對我來說那個叫李中華的人已經死了。”
“當然,我會的。”阿納薩耶夫冷峻的聲音說道:“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我也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話,我現在的身份是阿納薩耶夫,在雅庫特,我有五個妻子,九個兒子和三個女兒,你我只是合作伙伴的關系。”
“拜拜!”
“再見!”
掛斷電話,李牧野坐在那里沉思了一會兒。看一眼計時器,老崔已經在水底連續堅持了十分鐘,計數器顯示的數據是一千一百次。他剛才休息好以后吃了不少食物,又按照張翼德說明的方式加大了劑量,這一次,無論是時長還是速率都有了顯著增強。
又打了幾個電話,聯系山羊奶,通知彼得洛維奇帶人去找阿納薩耶夫取貨然后給自己送來。安排好這一切后,又禁不住想起了阿納薩耶夫剛才說的那些話,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張娜淺笑嫣然的樣子來。
該是到了去跟她見一面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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