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在這里,疲倦似半醉,曾在這空間,跟你相擁抱…...無盡空虛。
風間妙子又在唱歌了,仍然是希望樂隊的一支老歌。
霍靜瓊說她從昨晚被捉住后到現在,一直在唱歌。陳局說把她交給你處置,怎么辦由你決定。
怎么處置她還需要考慮嗎?
李牧野提槍邁入,風間妙子被捆在那里,一眼看到那條捆仙索,就知道是老媽親手所為。
“你是來殺我的?”風間妙子停止歌唱,看著小野哥手里的槍。
李牧野道:“瓦罐難離井邊破,你既然走了這條路,就該知道會有這一天。”
風間妙子道:“再陪我聊幾句吧。”
“再聊多久都不可能讓我改變心意。”李牧野道:“這一點你很清楚。”
風間妙子的目光看過來,無所畏懼,道:“每個人都會死的,就算是這個世界有一天也會不存在,生命的意義從來都不是什么時候開始,什么時候終結,而在于經歷過多少有趣的事情,我這輩子做了許多想做的事情,最有趣的就是跟你在船上渡過的那一晚。”
“對我來說,那只是很尋常的一夜。”李牧野無情的說道。
風間妙子唇角撇起笑意,道:“如果我的生命注定終結于此,最后時刻看到的人是你,其實也不錯。”
李牧野道:“榮幸之至。”
“崎津小鎮的秋季天黑得早。”風間妙子用日語說道:“當日薄西山,遠歸的漁夫們唱著豪邁的曲子回到港灣里,碧藍的大海倒映寺廟的影子,紅色的太陽好像落到了海里變成了寺廟里的一盞燈,我坐在寺廟的白塔上偷看和尚們洗澡,讀喜歡的小說,聽著夜里誦經的聲音睡覺,早上又會被同樣的聲音吵醒,那時候我常常想,如果能離開那里就好了。”
“我的日語水平有限,你說慢一些我還能勉力聽懂,快了就夠嗆了。”
“不需要你聽懂,牧野君,我不是要催眠你來求生的,我只是想有人知道我曾經在這個世界上活過。”風間妙子道:“我是那種內心很渴望自由的女人,如果你問我這輩子還有什么遺憾,我會告訴你,只擁有過你一個男人,對我來說是個很大的遺憾,我其實很喜歡那種身上油膩,胡渣唏噓,帶著一點點臭味的大叔類型的男人,粗暴一點,但不會很過分。”
“這就是你最后要說的話?”李牧野不確定自己究竟為什么還沒開槍,也許是出于憐香惜玉,也許是被她的催眠術影響到了。
“如果你愿意保持耐心傾聽下去,我慢慢會說一些你感興趣的事情,比如神道教和逍遙閣之間還有福康寺之間的六百年偈語,東瀛崛起跟南嶂淶墓亓!狽緙涿鈄蛹笆彼蛻弦桓鋈瞇∫案縑氯サ睦磧傘/p
李牧野竟暗自松了口氣,道:“你可以說下去。”
“牧野君,你其實是很棒的男人。”風間妙子道:“但并不是我心心念念的類型。”
李牧野道:“看樣子你的這個遺憾注定沒辦法彌補了。”
“真是個狠心的男人。”風間妙子雖然被捆的全身動彈不得,但只是眼波流轉便能展現萬種風情,老媽的倒縛龍捆綁手法本來沒什么問題,這會兒看起來卻顯得有點詭異曖昧。她繼續說道:“不過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并不覺得留下遺憾有什么不好,十二歲的妙子喜歡那些中年僧人和漁夫,但那個時候我并不懂男人,只是單純的喜歡男人的味道。”
李牧野道:“你最好快點說一些我感興趣的東西。”
“東瀛是一個美麗又充滿危機感的地方,我們的民族文化基因里隱藏著深重的末日情節,所以容易走極端,追求極致的歡樂,承受和忍耐極致的痛苦,有時候還會極致的殘忍。”風間妙子道:“而我就是個骨子里希望追求極致歡樂的人。”
“你他嗎到底要說什么?”李牧野面目猙獰,把手槍頂在風間妙子的腦袋上,隨時可能扣動扳機。
“麻煩槍口往下一些,打在這里我會死的很難看,如果死相可以選擇,我喜歡那種當胸開花,凄美絕艷的樣子。”風間妙子面無懼色,道:“你這個狠心的男人,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思嗎?骨子里我其實是個極卑賤的女人,就算是最遜的男人都能讓我念念不忘,我第一次參加豐年祭的的時候,看到那根巨大的道鏡神時,我就知道我這輩子一定要死在男人身上。”
豐年祭是東瀛本島上重要的節日,所謂道鏡神就是男人的那玩意兒。全世界都熟悉追求細小和精致的“東瀛制造”,其不少工藝品精益求精。但是,東瀛人在那玩意“制造”上,一直追求粗大與碩大。東瀛人自古制造的各種那東西形態的神像,無論是石雕或木刻,大多是偉器,很少有細小的,除非是用來自我安慰的用品。
李牧野聽到這里忍不住罵道:“原來你他嗎就是個天生的。”
“你可以這么認為。”風間妙子道:“但我絕不認同你的語氣和態度,為什么男人可以盡情放縱自己的,女人就不可以?”
“哎!”李牧野想到了自己,內心不免有愧,禁不住嘆了口氣,道:“好吧,算你說的有點道理。”
“不是有點道理,而是很有道理。”風間妙子道:“我媽媽是在極致的歡樂中死去的,她活著的時候很喜歡寫作,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我看過她的日記,她一輩子除了我父親外,還有很多情人,她第一個男人是她自己的親舅舅,之后是天主教堂的神父,神道寺廟里的祭師,然后才是我父親和叔叔,父親和叔叔不在家的時候,她還勾引了周圍許多男人。”
臭不要臉的婊子!李牧野心中大罵之余又不免反思,換做是個男人這么干,會不會就是風流不羈了?所謂道德存在的意義應該是眾生平等的,如果只是針對女人的,那他嗎又算哪門子道德?隨即又被自己這個念頭驚了一下,這騷娘們兒的媚術和催眠術果然厲害,老子居然不知不覺受她的影響開始站在她的立場思考了。
“我很羨慕媽媽能夠擁有那么多的男人。”風間妙子繼續說道:“人的嘴巴受到虛偽的道德支配,總是滿嘴謊言,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在人前冒充道德圣人,身體里卻都藏著一頭受驅使的野獸,私下里只要得到機會便會釋放出來,神道教中供奉的那些安倍家族的陰陽師們,每一個都是這樣的貨色,福康寺里的老和尚們幾乎全部是偷窺狂。”
“你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難免思想上會容易走極端,這是你的不幸,這輩子只能這樣了,下輩子希望你能投個好胎。”李牧野不想聽下去了。
“再跟我做一次吧。”風間妙子忽然瞪著眼睛,眼神中充滿渴望,說道:“不必松綁,也不用脫掉衣服,你只需要把那里的衣物撕碎,直接進入就好,這里沒有其他人,你可以盡情釋放身體里的野獸來賜我一死,我知道你有這樣的能力。”
“你他嗎就是個瘋子變態!”李牧野忽然甩手一巴掌將她打翻在地。
風間妙子咯咯大笑起來,道:“看看你的樣子吧,你憤怒不是因為我的h,而是因為你非常想那么做,你恨自己的情緒受到了我的影響,然后卻用懲罰我的方式來宣泄,骨子里,你跟那些虛偽無能的男人并無區別。”
“我草擬嗎的。”李牧野被說中了心中的想法,有點惱羞成怒罵道:“神經病,想死我他嗎現在就成全你!”
“來吧,一槍打死我吧!”風間妙子毫不畏懼的挺胸向前,道:“讓我的血噴濺到你的身上,就像那天晚上一樣。”她得意的大笑:“虛偽的小男人,連面對自己心中的真實的勇氣都沒有,只會用暴力手段來掩蓋你的無能,你勝券在手,我不過是個聽憑你擺布的女人,只要你成全我最后的心愿,我就告訴你關于神道教和逍遙閣,福康寺的一切秘密。”
“你他嗎當我是傻逼嗎?”李牧野又給了她一記耳光,道:“到了這一步,你還在這跟老子耍弄手段,你現在全身能用的武器只有上下兩張嘴,老子若是真被你言語蠱惑,就是天字第一號的的大傻逼。”小野哥唇角撇起殘忍的獰笑,探手捏住她的頜骨,一字字道:“從現在起,我問你答,說錯一個字,我就拔掉你一顆牙!”
風間妙子痛苦的搖頭,奮力試圖掙脫,嘴里發出嗬嗬的聲音,直到李牧野松開手,才破口大罵道:“李牧野,你就是個沒用的王八蛋,窩囊廢,八十歲的老和尚那方面都比你強十倍。”
小野哥一記大耳光打在她臉上,一顆牙齒應手飛出。
李牧野殘忍的:“不許搶答。”又問道:“你剛才說東瀛崛起跟南嵊泄厥鞘裁匆饉跡俊/p
“很簡單,意思就是東瀛明治時期維新變法的背后存在一只幕后推手,就是南幔蛭茄≈辛碩局糧呶奚系納竦瀾檀幽鞘焙蚱鴇桓吒嘸芷鵜揮辛聳等ǎヅ傻膩幸8蠛透肱傻母?鄧魯晌蘇瓶囟氖等ㄅ傘!狽緙涿鈄癰紗嗟幕卮鸕潰骸暗酃繞鵠氬豢蝗河惺噸浚鎦〕穌廡┯惺噸浚8秤杷腔齪土a康娜詞悄帷!/p
“你他嗎以為我不知道黑船事件嗎?”
“你當然知道,可你不知道的是馬修佩里其實是南嶂匾稍薄!狽緙涿鈄擁潰骸澳鬩暈以謨么蠡捌燮悖磕遣環了狄恍┐蠹葉賈賴模嶁墓飧齟誓闋芴桑俊/p
李牧野點點頭,道:“三個號稱天選之國的國家,發動了一場讓全世界陷入戰火的戰爭。”
“你的說法并不準確。”風間妙子道:“那場戰爭中南美是排除在外的,而且真正的天選之國其實只有一個,東瀛只是次要的備選,南岫哉恍巳ぃ歉行巳さ鬧揮兇試矗運遣拋鍆春薜某縞脅3揖ㄉ堂常諶蚍段謖莆仗嘧試吹撓燙耍浯臥蚴欽季萘說厙蟶獻試醋罘岣磺虻鬧行牡酃!/p
她繼續說道:“政權會更迭,權利和財富都是暫時的,最終決定民族命運的只有資源,這個世界的資源終究是有限的,南峋褪且桓鑫俗試椿岵幌6磺械淖櫓欽莆兆拋釹冉目萍甲試矗韉薊蠐跋熳攀瀾緄母窬鄭秸皇撬鞘占試吹氖侄沃唬綣竊敢猓媸倍伎梢栽倥嘌鲆桓魴碌鬧嶁墓礎!/p
“你這秘密對我來說沒什么營養。”李牧野道:“那場戰爭已經過去半個多世紀,現在的共和國也不再是那個坐井觀天的老大帝國,猶太人控制著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所以這個南嵩倮骱σ彩鞘o苷摺!/p
“那安倍老祖去過南岬牡叵魯牽垢喬┒┕孛芐椋悴凰閿杏俊狽緙涿鈄擁潰骸熬蓯淶裊蘇秸岬氖盜ξ此穡侵皇腔渙爍齜絞皆謖鞣瀾紓闃澇詮ゼ甘曛校強刂屏碩嗌俑魷癜琢耪庋慕櫓穡磕憧芍浪欠6嗌儷∶騁漬秸穡磕閿質欠裰浪搶鎂匙魑秸淦鰨傭崍碩嗌僮試矗俊/p
李牧野不說話了,風間妙子說的沒錯,在今天這個開放的世界里,政府對資源的管控力越來越依賴企業。很多江湖組織控制的財閥,在某些地區的影響力甚至超過了國家政權。一場經濟危機所產生的破壞力往往并不比一場戰爭小多少。在非洲這種經濟不發達,不穩定因素多的地區,甚至足以摧毀掉一個國家的政權。
南崾且桓鱸趺囪拇嬖冢∫案縲鬧寫蟾攀怯惺摹0湊斬窶吹乃搗ǎ撬淙徊皇且桓齬遙諛霞旅嫻哪親鞘欣錚怯滌械淖試匆約霸俗絞劍妓得髁慫鞘潛鵲乇碚廡┕乙冉芏嗟奈拿鰲/p